<>三日之后...
一行人入了湘南境内,一路沿着官道行进。行不多时,见前面有一小村寨,村口有一村妇人牵着个小男孩哭哭啼啼的朝三人这边走来。聂行衣奇怪,便上前询问:“这位大婶,不晓得发生何事,如此伤心难过?”
这村妇人抬头打量了聂行衣,突然脸色一变,厉声怒视的喊道:“就是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外地人做的孽,还在这假惺惺的!”说完,余光狠狠扫过身后的幽子南二人,拉小男孩冷冷的往村外走去。
三人对视,心中皆莫名其妙。幽子南:“看来这村子不怎么待见外地人,咱们还是别进村掺合了,省的又白白挨骂!”
聂行衣看了看挂在腰间的水囊说:“我也不想挨骂,不过你们的几个的水囊也差不多快空了吧。”
荆那看了看水囊说:“我还有些,不过我倒是挺好奇,那些所谓的外地人究竟对这村子做了什么孽?走吧!看看去!”
聂行衣摆头无奈的说:“嗯...好吧,不过师弟...一会你说活收敛点,免得惹毛了村子的人,咱们没地补充水和干粮了。”
荆那只是恨了聂行衣一眼,一语不发,便往村口走去。幽子南看了忍不住“呵呵呵”笑起来,拍了下聂行衣肩膀便跟了上去。
三人进了村子,中间一条土路把两边错落有致小木屋子隔开。三人往里走了一会,见前面几个小孩在土路上玩耍,一旁的木屋门口围了四、五个人,似在安抚一个哭泣的老妇人。其中一男子,转过头看向聂行衣三人,眼神甚是警惕。
等三人近了些,那男子转身走了过来。聂行衣打量来者,是一满脸胡渣的的大汉,见这大汉对三人嚷嚷起来:“我们村不欢迎外地人,你们赶紧走!赶紧走!”
幽子南看向聂行衣:“我猜的没错吧,师兄,咱们走吧!”
“且慢!”听小木屋前另一男子喊了一声,随即走了过来,见是一容貌俊美的男子,年约二十七八,着一身黑色贴身长袍,体型颇为匀称修长,一把长剑别在腰间,这男子走到三人面前抱拳作礼:“在下刚才无意间听到三位之中有人喊“师兄”二字,想必三位也是江湖中人吧?”
聂行衣、幽子南还礼,同时回了句“正是”,却看荆那双臂环抱的冷冷回了句:“也是?那阁下跟我们一样咯?”
聂行衣又是尴尬的打圆场:“不好意思,兄台,这我师弟说话一直是这么个风格,勿怪勿怪...嘿嘿”。
“没事,贵师弟快人快语,倒也少去了些客套话。在下,月下柳隔壁中江村的人氏。”
三人通报姓名:“在下聂行衣......在下幽子南......荆那!”
幽子南问:“月兄,不知这村子发生了何事?”
月下柳:“几位兄台有所不知,前段时间,这村子死了两个人,下葬也没多久。但就在前两天,家属祭祀的时候,却接连发现墓被人盗了,奇怪的是棺椁内陪葬品一件不少,却不见了尸体。”
三人一听有些惊愕,幽子南问:“听村里人的口风,似是外地人所为?”
月下柳:“很有可能,听村里人说,正好在事发的当天有一个戴斗笠的外地人路过村子。”
“戴斗笠的外地人...”荆那三人正思索间。忽闻村外一声音:“小月月,小月月!”
月下柳一听,回身便往村口走去。见是一妇人找到月下柳,这妇人在月下柳耳边只低语片刻,便匆匆离去。月下柳似是发呆的在原地站了一会,而后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走了回来。
三人静静的看着月下柳,并没说话。等月下柳走到身前,抬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三人说:“我们村也死了个人,就在刚才!”
三人有些匪夷所思,聂行衣:“怎么死的?”
月下柳:“死法倒是跟这村子的那两人不太一样,那两人是持续的高烧不下导致的死亡。我们村那人却是咳嗽吐血而死。”
荆那问:“多久下葬?”
月下柳:“应该是三日之后...兄台的意思是...”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荆那。
幽子南:“二师兄的意思是,可能也跟那个盗墓人有关?”
荆那侧过身饶有兴致的说:“当然,怎么样,守墓人有没有兴趣做一下?”
聂行衣心想,初入江湖就遇到这种怪事,于情于理都应该帮忙查明真相。看了看幽子南。
幽子南会意道:“既然二师兄这么感兴趣,成全一下也不错,况且也算是好事一件。”
荆那一听,对着月下柳道:“怎么样,小月月,我们三兄弟帮你这个忙你,你接受么?”
幽子南一听“小月月”几个字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喊道:“二师兄啊,二师兄。你还真是自来熟啊。”
月下柳被刚认识荆那喊小名,却也不生气“呵呵”轻笑了几声:“求之不得,若那盗墓人真来故伎重演,有三位帮忙定让他插翅难飞。那这几天暂住我家吧。”三人点头示意,便随月下柳回了中江村。
三日之后...
午夜子时...
月光皎洁,伴随一只乌鸦间歇性的啼叫声,一行人来到中江村村外山上的坟岗,坟岗在山顶的一块青草空地上,零零乱乱几十个坟墓只占据了空地一部分,留下一片林间阔地,四人在墓地左侧的树丛隐匿起来,远远注视着那座刚入葬的坟冢。
“娃...娃......娃.........娃”那只乌鸦啼叫的频率渐渐小了,坟冢四周的寂静也开始缓缓登场了。
“呼...”月下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了看夜色,低声说:“快丑时了...”
聂行衣也低声:“是啊,快一个时辰了。”
身后的荆那眯着眼睛,似在打盹。
幽子南:“这贼人不会...”
“别说话!有动静!”月下柳低头侧耳,似乎听见了什么。
荆那也睁开了眼,四人闭住呼吸...只听,远处隐隐约约一阵铃铛声“当...当...当!”稍时,声音越来越明显。
见看着远处的树林幽暗处,似乎有黑呼呼身影在跳动,一连好几个。
四人静待未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借着打下来的月光,一群头戴斗笠的人影出现在坟地前的空地,一连有四个人,领头那人摇着手中的铃铛,后面三个一蹦一跳的跟着,一直在重复这种动作。
月下柳脱口而出:“赶尸人!”
聂行衣、幽子南、荆棘三人一时惊诧万分,聂行衣问道:“月兄,说得可是那传闻中的“湘西赶尸?”
月下柳回答:“没错,我小时候听老人家提及过,不过从未见过。真是难以置信,村里人说事发当日见过的那个戴斗笠的外乡人想必就是这厮了。你们看,领头那人便是赶尸人,也叫领路人,那手中的铃铛叫“听风铃”,为后面三个僵尸导航。这三个僵尸额头贴的黄纸便是“镇尸符”。”
后面聂行衣三人同样不敢相信的盯着眼前的存在。
这赶尸人在离四人约有七八丈处(二十米左右)停了下来,急急的连摇三下铃铛便收了起来,转过身念念有词说了一会,走到一个斗笠僵尸旁,似是从其肩上卸下一个小箱子转背到自己身上,又从第二个僵尸身上取下了一个大铲子。
聂行衣小声问:“动手么?”
月下柳摇了摇头说:“先不急,等他动了坟我们再出手,也算人赃俱获”四然静观其变。
见这赶尸人,拿铲子,挎着木箱子在坟地里打转,转了不过四五个坟便找到了那个新坟。赶尸人弯腰把铲子和小箱子放在坟前,然后起身振振有词念起了咒语。少顷,咒语毕,赶尸人便拿起铲子站上坟头准备开工了。
“动手”月下柳话音一落,纵身跃出。聂行衣跟着大喊了一声“上”,师兄弟三人一齐杀出。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丝顾虑......万籁俱寂的坟场骤然想起战场般冲锋的嘶喊,仍谁都会本能的吓一跳,听觉障碍除外......
站在坟头正准备开工的赶尸人猛然转过身来,看着突然冲出的四条人影,也是本能的大叫起来“哎呀!啊...我的个娘哟!”夜色之下,虽难以看清容貌和表情,但赶尸人肯定不能再像自己赶的僵尸那样淡定了。
等赶尸人缓过神来,月下柳已欺至两丈之内(五六米),见赶尸人举起铲子便朝月下柳扔了过来。月下柳已有防备,长剑往上一削,铲子当即被一刀两断。再看那赶尸人,已跃下坟头径直朝几个僵尸跑去。同时大呼:“几位壮士,误会了,误会了......。”
月下柳一心想制服妖人,也不理会。脚下一转,飞身欺向赶尸人,赶尸人速度没提起来,回头见身后长剑已快点到背心。猝然一个飞扑,“嘭”的一声扑倒在最前面的僵尸身上。
“哎哟喂...疼啊!”赶尸人叫喊道。同时在僵尸身上打了个反转,滚了下来,仰卧在地上,右手高高举起,手里握的似是刚从僵尸额头撕下“镇尸符”,口中大喊一身:“解!”。只见身旁倒地的僵尸应声而起,赶尸人接着一声:“杀!”只见那刚站起来的斗笠僵尸像个活人一样朝月下柳冲去。
月下柳一技横斩切向僵尸胸部,那僵尸也不躲,“噗”的一声,其上半身被齐胸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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