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埃肉疼得厉害!
他面色紧张,呼吸急促,脉搏如激流涤荡,心脏如锣鼓狂敲。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行了,活生生地要疼晕过去。
不,不如让他晕过去吧,或者来一道雷,把他当场劈死了也行!他不要再受这种煎熬了,生不如死,不如死了倒好!
那如同着了魔的两个人,还在一路竞标,互不相让。
一个针尖,一个是麦芒,谁也不让谁,谁也不退步!
难道楼下那小子是妲己再生,褒姒转世,可是,左瞧,右看,他也不像啊!
六神无主的玄埃,病急乱投医地把眼神投注到白隐身上。
可恶!自己这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小子却还在怡然自乐地吃吃喝喝!他快步过去,伸出手去,狠狠地掐住他的胳膊,用力地一拧,气急败坏地低语道,“还不想个办法,再这样下去,暗部要破产了!”
“黄金二十万两!”
他语音刚落,对面传来那个黑衣男子如同冰坨子砸地的声音。玄埃震住了,像是突然被冰封,一动也不动,连呼吸也好像忘记了,只是一眼也不眨地死死地盯着他家公子的嘴巴。
白隐有些想笑,嘴角抽动了几下,又忍了回去。
就让这家伙急吧,谁让他一向如同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今个儿,让他好好地享受一下这个刺激。
玄埃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那张嘴。
那张嘴,弧线优美,颜色淡粉,泛着浅浅的光泽,一看就知道富有弹性。可是,他没有心思去欣赏,他唯一关心的,只是那里还会吐出什么样的价格,让他闻之心胆俱裂,感觉活像是在剥他的皮刮他的肉。
王涵之不知道他身后暗卫的心思,他闭上了嘴,遥遥地看着楼下那个一直安静的少年。
初语头大了。
她抬着头,望着那针锋相对毫不相让的两人,一时间苦恼无比。
左边那人虽然带着面具,可是那个面具在这个世间独一无二。正是当大哥重见光明时,为了保护他的眼睛不受强光刺激,自己亲手为他亲手制作的面具,并且矫情地取名为佐罗的面具。算是自己对上一世的一个念想吧。
右边那人,纵然戴着帽子,但那凌厉的气势,睥睨的眼神,正是那个神秘的病美人无疑。
此刻,他们为了自己,争执不下,可是得了便宜的却是情天楼。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看那人妖管事翘得越来越高的嘴角,笑得越来越灿烂的脸,初语就恨不得一拳打过去,让那人妖脸蛋开花。
她使劲地握紧了拳头,然后再舒展开。稍微思考了片刻,她在空中迅速地打起了各种手势。
说是手势,其实是手语。
前世,她在无意中学会了它。后来,来到这个异时空,或许是因为一种不舍,或许是因为一种情怀,她将手语教给了两个人。其中一人,就是王涵之,因为他像极了自己的哥哥。不想,今日倒是排上了用场。
人们惊愕地看着那少年的双手。
那双手,青葱嫩白,指节修长,像是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此刻,它们或张或缩,收放自如,在空中画着各种的姿势,像是在织布,又像是在串花,绘画,更像是在跳舞,那样灵巧,柔和,好似软若无骨,却又滑动如蛇,那样地神秘,却又那样地美。
他在干什么呢?癫痫发作了?得癔症了?
可是,看起来不像啊!
很快地,人们讶异地发现,二楼楼阁上的那位面具公子,似乎看懂了他的手势,因为那人作出了回应。
那位面具公子,他举起一双白净修长的手,也在空中画着各种怪异的手势。他的动作,快速,流畅,优美,如同行走的流云,奔流的溪水,承接连贯,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不懂,看不懂!
人人俱是一头雾水!
但,那两人似乎沉浸在其中,你来我往,似乎正在以一种独特的手语在相互交流。而那手势,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旁人纵使看得明明白白,却依然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拓跋珪倚在雕花栏杆处,安静地看着那两人。脸上看似平静无波,犹如夏日里晴空万里的湖面,碧波微漾,清澈如镜,实则风暴将至,墨黑如汁的湖底,已有无数细小的漩涡在无声地旋转。
他身后,那花了一千两黄金买下的清倌,拧着眉头,担忧地瞧着自己的主子,一边忧心忡忡,一边又喜不自胜。真是好纠结,好复杂啊!
可怜的流星真是操碎了一颗玻璃心!
在潜伏进牢房替换主子的那晚,他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主子对了那小子动了凡心,连定情信物都连蒙带骗地送出去了,他们铁定要有一个男主母了!他好不容易劝说自己要去接受这惊天地动鬼神的惊世男男之恋,哪想,这当头,竟然有人来跟主子抢人!而且那小子明显地跟那个面具男有私情!
瞧瞧,这是怎么回事,没进门,就给他家主子戴绿帽子了吗?主子气急之下,会不会甩了那小子,回归到正常,那岂不是因祸得福,天下太平了!
想到这儿,流星嘿嘿嘿地干笑两声。
“黄金五十万两!”
一语如惊雷,噼地一声炸在众人耳边。
人人呆愣,个个扭头,怔望着那倚在高处的的面具公子。
只见那人身材颀长,着一身青衣。风吹动他的衣裳,他的衣袖轻轻地飘起,袍角向后翻飞,显得整个人坚毅孤傲,风华如月,神秘莫测。
好风采!好气度!
可是,为毛这样的公子,也是个兔儿爷?会喜欢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未长成的男孩?
完了,完了,他家公子彻底没戏了!
流星暗自叹息,就算把压箱底的钱都翻出来,他家公子的家底也比不过人家的厚实啊!
同一时间,议论声纷起,好似有无数只蚊蝇同时扇动翅膀,嗡嗡作响,而且那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炸得人耳边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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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地,停留一会儿,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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