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宫的路上,李淳一时改变了想法,想着先去见舒王李谊,于是他便没有任何停歇的直直赶往舒王府,到了舒王府的门前却被府里的下人告知舒王李谊早些时辰接了皇上旨意进了宫,现在还未回来。
李淳听了以后沉了沉眼色,“也好。”
如此他便要当场同这二人确认一件事情了,这么想着李淳随即就和杨真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到了皇宫,李淳拐过宫殿里悠长的走廊,来到了养居殿前。守在养居殿前的两个太监拦住了跟在李淳身后的杨真,
“杨公子,请留步。”
“滚开。”杨真连眸子也懒得抬一下,阴沉着脸色冷漠的说道。
“这……”正在两个太监为难的时候,李淳开了口。
“阿真,你在这里等我。”
听了李淳的话,杨真看着他微微一怔,后又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李淳这才大步往殿内走去。
养居殿
“皇孙李淳参见陛下。”
养居殿门前李淳拱手行礼道,守在门口的一个侍女进去通报后便小跑着出来,对李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广陵王殿下,请。”
李淳大步走进了养居殿内,门口的两个侍女便委着身子向李淳行完礼后轻轻合上了养居殿的门。
等李淳适应了养居殿的光线后,看见德宗皇帝正半倚在卧榻上,王希迁恭敬地伺候在一旁,而舒王李谊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服正襟危坐在客座上。
“皇孙见过陛下,皇叔。”
李淳沉了沉眼色,对着德宗皇帝行了礼。
“嗯,”德宗皇帝波澜不惊的应了一声,随后随意的朝他抬了抬手,“起来吧。”
“是。”
李淳刚刚直起腰,李谊就笑盈盈的插话进来了。
“皇侄,此去朔州可有查到什么?”
就连德宗皇帝也不再开口,倚在卧榻上注视着李淳等待着他的回答。
“回皇叔的话,皇侄这次在朔州查到的事与陇州刺史被杀一案有关,虽有涉及京兆尹叛国一案,具体内容在此前呈回的信函中有说明,但是关键的证人已经死亡,此案暂时断了线索,不过皇侄会继续努力的查下去,好摸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李淳面不改色的看着李谊,他故意隐去了自己猜测的事实等待着皇帝的回答。
“嗯,那件事你不用再查下去了,”德宗皇帝眼角的余光扫过了客座上的李谊,这一切微小的动作却都没有逃过李淳的眼睛。“这件事交给刑部或者由你皇叔接手。”
果然……德宗皇帝的回答不出李淳所料……李淳看着卧榻上的德宗皇帝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皇孙已经掌握了大量的线索,希望陛下再给皇孙一些时间。”
德宗皇帝听了这句话,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件事由刑部接手更为合适,你还有别的事要做。”
“别的事?”
“是呀,皇侄,”旁边的李宜又开了口,语气里总是带着丝丝笑意,眼睛里却是十足的不怀好意,“以功代过吧,陇州刺史被杀一事你可没有查出幕后凶手啊。”
“皇叔是觉得皇侄查不出这个凶手了?”
“皇叔并没有这个意思。”
“皇侄在回城的途中,受到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多次阻扰,与他们交手后,不知为何,皇侄发现他们的身手却意外的与舒王府的黑甲军有些相似?”
李淳冷着语气看向李谊,眼里流转的寒光渐渐冷了起来。
“皇侄可能不知道,黑甲军身上的功夫也是学习一些门派的招数,同一些江湖上的功夫相似在所难免。”李谊虽然依旧笑眯眯的答着,但他的语气里早已有些不同刚才的生硬。
“是吗?”李淳接过他的话,语气里却尽是不信的意味来。
“皇叔刚刚说的是想让你以功代过,”李谊的目光在李淳身上转了一圈,开口转移了话题,“朔州刺史崔愈衡问斩一事不如由你和邢部魏大人一起代为掌管?”
李淳看向李宜顿了顿,眼色也更加阴沉,“朔州刺史崔愈衡叛国一事,皇叔还是老样子,总是这么着急给证据不足的事下定论。”
“皇侄你可是说笑了,朔州刺史崔愈衡叛国的信件都已经找齐了,皇侄怎么能说皇叔乱说呢?”
“回陛下,”李淳不在看李谊而是转向了德宗皇帝,“皇孙行至朔州并未见到任何起兵之疑,就连和外族也甚少来往,怕叛国一事不是这么匆忙就下定论的。”
“皇侄,万一他们的隐蔽做得更好呢?我们呀,可不能因此断送了大唐朝的将来。”
德宗皇帝没有作声,李谊说话的语气也因此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陛下,如果这么匆忙处决崔愈衡,朔州城内的百姓多有不满,即使换上了新的刺史,边境的外族恐怕会更加虎视眈眈。”
一向善于在皇宫里隐藏自己脾气的李淳心里的不爽快愈加明显,现在他终于确定这个大殿里的几个人心中所想,他们无非是想要借此削弱东宫的势力罢了,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父王到现在也没有为慕清的母亲做什么解释,以父王的性格只会一直懦弱下去,到最后等来的只有太子位被废的一份诏书。
李淳抬眼看着大殿上的德宗皇帝,虽然他平时同太子的关系并不如普通父子那般亲近,但他知道德宗皇帝要废太子一事在皇帝心里近乎是确定的,就连京兆尹叛国一事也是为崔良娣和崔愈衡下套,现在只不过是德宗皇帝按照计划一步步行事,如此东宫的人最后都没有可能幸免。
“崔愈衡问斩一事,你不想插手?”德宗皇帝看着李淳,过了好半天才缓缓问道。
“孙儿回城时因为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攻击,已经受伤,眼下只想休息一段时间。”
“嗯,也好,那你就好好歇着吧。”
“父皇,您可别忘了让太医院的太医们每天轮流去看看皇侄的伤势,这样伤口处理会好的更快一些。”眼见李淳摆脱了这份差事,这时的李谊又笑着给德宗皇帝递了话。
“也对,在你伤势好这些就不要外出了,朕会命太医院的人每天到你那里去看看你的伤口。”
“孙儿的伤势不需要劳烦宫里的太医……”李淳皱着眉头,刚刚开口想要拒绝就被李谊又一次打断。
“不行,你可是皇长孙,身体的事自然是要多记挂的。”李谊走到李淳的面前,拍了拍李淳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皇叔说的在理,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息,哪里都不要去,太医的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李淳看着他面前的李谊,眼底的冷色早已结了一层冰霜,但他的语气里仍旧十分平静,“孙儿……遵旨。”
“嗯,你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就可以退下了。”德宗皇帝像是有些累了,对着大殿下挥挥手,“谊儿你也退下吧。”
“是,父皇,儿臣告辞。”
“孙儿告辞。”
李淳淡淡看了李谊一眼然后转身就踏出了养居殿,李谊在他身后勾起嘴角随后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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