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真是从皇宫的方向出来的?身侧可跟有什么其他人?”听闻下人禀报,明相手中茶水稍稍抖落。
当明相午间小憩结束之后,便听闻大女儿明月柯回来,当得知明月柯竟被拦在门外之时,便也一阵暴怒,冷静下来细想便知,下人们哪里会有这分胆量,自然会是自己的好夫人白冰珍所为。
不过明相只是小罚了那几个拦路的护卫,却丝毫未曾过问是何人指使他们所为。
毕竟白冰珍为继皇后金微月的表妹,而继皇后如今总揽六宫大权,稳坐中宫,金家更是权臣世家,看在这层关系上,明相平日对白氏也宠爱有加,更何况,白家这些年来经商也没少给明相提供财路。
在明相明光远看来,这点小事,犯不着刨根问底而伤了一家人的和气,而且明年开春,白冰珍所出的二女儿明天薇,就要被赐婚三皇子了。
如今太子虽已定,然太子病弱,迟早出让东宫,纵观朝野,目前最可能继承皇位的,便是继皇后所出同为嫡子的三皇子萧弘彬了。
明光远作为右相,自然是各位皇子们拉拢的对象,只不过,为避免帝王的猜忌,明光远自是同各路皇子保持距离,绝无任何私下来往,但这并不代表明相不会为将来而打算,那从龙之功的无上荣耀,谁人不想得到呢?
明天薇是明光远与夫人白冰珍所出,只不过,白冰珍始终是继夫人,而明天薇只能作为明府二小姐身份存在,但是想起明月柯,明光远也是一阵愧疚,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受了伤都会痛。
只不过这些年来,明天薇倒也给他长脸和争气,不仅知书达理、贤惠聪颖,而且还博得了帝都第一美人的名号,被各家名门公子们所追求,只不过,先前便提到,明相也有意为将来做打算,自然是想让女儿嫁与皇子,将来好坐上那万凰之王的凤位,为明家争光。
这也是为何,明光远知道白冰珍在府中的所作所为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不过,相信明光远绝对未曾想到,他的这番偏心,日后终将酿成大错。
马车虽已停稳,明月柯却并未急切下车,周围明府下人们围在大门口看热闹,那些议论声音也都继续纷纷传入明月柯的耳内。
“老爷和夫人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句,这些下人都快速散开,装作在打扫门口的样子。
“一个个都在闲在这里做什么?府里发你们俸禄就是让你来吃干饭的么?都还不赶快下去。”明光远本来在听说明月柯回来后竟未入家门就有几分气愤,此时看到明府下人们一个个都围绕在这儿,就更是内心窝火,今日不顺心事太多。
马车内的明月柯自然亦是听闻动静,便挑开车帘,款步下车。
素色衣裙倒也干净,头上只简单用木簪固定发髻,略施粉黛的脸上可也遮不住苍白颜色,三年不见,明光远直觉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大女儿大变模样。
“父亲。”明月柯径直走到明相身前,才出声问候,“多年不见,父亲可别来无恙?”这问候中,多了几分客套的冷漠,想起来自己在永肃城的这三年,父亲明光远的不闻不问,说没有任何的怨恨,那怕是白莲花都做不到。
眼见明月柯毕恭毕敬问候自己,明相这也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大女儿在永肃城白府被管教的还算可以,只不过在看到明月柯瘦弱的身形和苍白脸色之时,虽皱眉,却未有更多关心的表示,“为父一切都好,倒是柯儿这三年在外,定想念家中吧!永肃城虽不及帝都,却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想来那白府定然也不会亏待了柯儿吧?”明相自然也是没话找话,可偏不巧就问到了永肃城白家,一旁的大夫人白冰珍也是暗自一惊,不过很快想到,明月柯这丫头一向性子软,不爱惹事生非,断然不会挑现在这个刚回帝都的风尖浪口上来闹事。
而日后,若是相爷知道了永肃城白府一事,白冰珍自认为,吹吹枕边风,便可轻易解决,要知道,相爷最受不得的就是服软了。
白冰珍内心中打得好算盘,若是换做第一世的明月柯,为了能够顺利进入明府,并安稳待下去,自是不会当众戳穿大夫人真面目而闹僵关系,只可惜,眼前的明月柯,可是身带两世记忆重生归来,怎么还会让白冰珍母女二人再欺压到自己的头上呢?
“女儿在白府过得并不好,白府人都还以为,父亲不要女儿了,便被当做下人对待,若不是此番父亲派人前去接女儿回帝都明府,怕是连柯儿自己都要忘了,自己竟还是堂堂明相府的大小姐。”明月柯说着,眸中秋光闪烁,竟有泪花涌出,当然,这些都是她装出来的,做戏给明相看。
明相怎么能够听不出来这话语之间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指责呢?本来有些怒意,却瞧见女儿落泪,瞬间便心软下来,看着那与已经故去的原配夫人几分相像的面容,明相叹气,心中便也猜想,或许真的是永肃城白府亏待了女儿,日后定要为柯儿讨个公道,他明相府的大小姐,岂能被那些人所瞧不起所差遣?
全程听闻明月柯的话,一旁的大夫人也变了脸色,她还真未曾想到,明月柯这还没进明府,就要明面上给她难堪,谁人不知那永肃城白府是她白冰珍的娘舅家呀?
而白冰珍更反观明相,似乎有所动容,便更气,凭着她对相爷明光远的了解,肯定是被眼前小贱人明月柯的哭腔所打动,白冰珍再次打量起眼前的明月柯,眉眼间都有着那明光远死去的原配影子,这就让白冰珍更加心中气愤。
“老爷,白府是妾身的娘舅家,又知柯儿的身份,怎会作出那种事情呢?而且每年的来信中也提及,柯儿在白府的这些年,所用规格一切都是按照明府要求来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白冰珍说着,也露出委屈的目光来,扯着明光远的衣袖,“还请相爷明察秋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