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雁枫因着早年的小心思,跟骆静竹的关系一直都亲近不起来;所以也就不知道骆家的人已经来了京城,还发生了许的事。
此时,听说有人跪在府门口,吓了一跳;生怕是自己哪里没做好,让人抓住了把柄,想要借机生事。
忙派了丫鬟红姝先出去打探打探,以免到时候闹出什么笑话,让老爷知道又讨不了好。
红姝去时,老太君正在府门口让人把女子扶起来,准备进府里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女子却死也不起来,只说是对不起府上的表小姐骆静竹。老太君一头雾水,静竹这孩子从来也是不跟外人有这些接触的,怎么会突然被人找上门来,说是对不起她呢?
于是,便让人去请了骆静竹来。
不一会,骆静竹带着四个大丫鬟到了府门口。
一看到跪在地上的汪翠柔就知道骆家这些人玩的是什么把戏了。眯了眯眼,觉得分外地恼怒。
竟还惊动了外祖母,这些人真是不怕死,看来得先把这些人收拾了才行。
“外祖母先进去吧,我会处理好的!”走到老太君身边,轻轻抚了抚老太君的后背。不想让外祖母跟着受累。
“静竹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跑到咱们门口跪下了?”
看老太君的神色,怕是一定要说了。
骆静竹原本是不想让老太太知道骆府那些事的,没得让老人家跟着着急、生气。“外祖母,您别急!前段时间,州府的骆家举家迁来了京城。这闹的是哪一出,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眼前这位是汪姨娘,我娘死后便被扶正了。”
老太君一听是那家子狼心狗肺,瞬间就没了心思。
她懒得跟她们说话,静竹是个有主意的,自会跟他们算帐。招来林妈妈就准备回去了。
汪翠柔看着这老太太竟是不准备管了?这名声、脸面难道都不要了?立马大叫了起来,“老太太,您可不能这样。静竹姓骆,怎么能一直拘在韦府呢?我们是诚心要接静竹回去的,宅子也买好了,里面最好的院子都留给了她,求老太太开开恩吧!”那院子听说有不干不净的东西才封了起来,给这个贱丫头正好。
本来周围看热闹的人还不知道这貌美如花的女子是谁,平日里也没见出来。
这下子,有胆子大的就在猜是不是就是那个表小姐叫骆静竹的?这自己家都找上门来了,怎么还不回去?莫不是,舍不得韦府的荣华富贵?
有道是子不嫌母丑,儿不嫌家贫;这都求上门了,还不肯回家,想来也不是个好的。
四个大丫鬟听着这些细碎的议论声,气得都要跳起来了。
这些人,不明白原由,就平白无故地来说这些浑话;往小姐身上泼脏水,实在是太可恨了。
汪翠柔还在叫嚣着要接了骆静竹姐弟回去,韦府位高权重,骆家不敢触其锋芒,只求能一家团聚。
骆静竹微微笑了笑,向前几步;走到汪翠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当初对五岁的自己赶尽杀绝的女人。
看样子,养尊处优惯了,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已经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了。
“你说什么都不求,只求我们姐弟跟你们回去?我们上京十年了,在韦府好吃好喝养着这么多年,韦府替你们养了这么久的孩子,你们就没有一点表示吗?十年,别说是银子了,就是年节时,连一张纸也没有送来过。如今,无缘无故地跑来跪在这里浑说几句,就想让别人觉得是韦府在仗势欺人?你们哪来的脸?要是真仗势欺人,你现在还能好好地跪在这里叫嚣么?我娘在骆家死得不明不白,连丧事也是草草就办了;要真是仗势欺人,你一个小小的姨娘,有什么资格跪在这里要接我这正经的大小姐回去?”
话音刚落,汪翠柔就大声哭了起来,“大小姐说话要凭良心啊,我以前虽是姨娘;但是扶正之后为了骆府也是兢兢业业,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您不敬我是母亲,我不怪您。可如今我也是为了韦府的名声才好意来接小姐回府。要是骆家上京了,小姐却仍然住在外祖家,外人要怎么非议韦府呢?说韦府仗着圣上的恩宠,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么?”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确实是应该回骆家的,没得韦府白白替人养了孩子还落不着好。虽是要回去,但是帐还是得好好算一算的。我们姐弟在韦府这么多年,怎么说骆家也得给韦府一个交待吧?没得落下话柄,说骆家不知礼数。”迟早都是要回的,既然他们这么迫不及待,那便如他们所愿吧。
汪翠柔眼珠子转了转,交待?要什么交待?韦府家大业大的,养两个孩子费什么神?
看着汪翠柔不出声,众人指指点点的开始说这家人莫不是觉得韦府仁义,所以想来打秋风?
小姑娘说的也没错啊,上京十年,怎么头一回来,便装模作样大张旗鼓地跪在这里请罪,是要闹得满城皆知么?
再者,家主不来,却让一个扶正的姨娘来这里丢人现眼,这哪是好家风的人家做得出来的事?
“想好了怎么交待,再让父亲亲自来接我们回骆家吧!该有的礼数得先做到不是?”说完也不再理会地上的汪翠柔,便带着人回府了。
汪翠柔看人都走了,只剩下看戏的人;还在那边指着她说说笑笑,顿时觉得脸都臊红了,灰溜溜爬起来就走。
骆家这回可是在京城出了名了。多少年都没有这样的热闹看了。
起初别人还不知道这骆家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后来,才有人提起,韦府大小姐韦菁菁早年似乎是嫁了姓骆的人家,只是那户人家没在京城待多久便搬走了。
又有人想起似乎韦府的那个表小姐确实是十年前到的京城。听说是因为她娘韦菁菁被磋磨死了,韦府不放心才接了两个孩子来府里养着。
莫不是就是这个骆家的女儿?这十来年,也没有见过这家人来韦府看看两个孩子,怎么甫一回来就跪在人家门前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怎么说众口铄金呢,传到后来已经变成骆家打秋风不成;恼羞成怒便故意装成大仁大义要接了两姐弟回骆家,好仗着韦府对两姐弟的宠爱,拿捏韦府呢……
果真是小门小户,当真不知羞耻!当咱们京城的人是那小地方出来的不成,这么好糊弄?
有人自以为触到了真相,当即就大骂骆家没有廉耻,还敢算计将军府。
骆静竹现在可顾不得这些,老太君正因为这些事伤心呢。可怜她好好的一个女儿,将门嫡女就这么被糟蹋,早早便撒手人寰。叫她怎么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