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今天,以及往后的五十万个日,民族主义依然是时令精神粮食,不认同自己的民族,只有做异族之奴,他国之犬。
历史之中被异族统治过的汉人,都会神奇般退步了或者停止不前,所有的文化,所有的科技所有的文明,都会被那些愚蠢的异族帝王糟蹋得一干二净。
偶尔出现像康熙,乾隆般的明君,所图的始终逃不过想要同化汉族人的目的,以至于汉族被带进一个自我毁灭的深坑里,直至辛亥革命,唤醒了沉睡了许久的民族主义。
战争不是唯一一个解决民族内部问题的方法,但却是最直接的,天上不会随随便便掉下一份午餐,没有为这个民族洒过热血,抛过头颅,是没有资格站在顶层位置,享受那份亿万人朝拜的荣光。
狗娃非常记得壹乐说过的一句话:天下是天下人的,这个天下人值得只能是汉人。
还有无数的伤兵被徐和扔在了战场上苟延残喘,于是漆黑的夜色会如同死神一般收割他们剩余的生命。
何仪是黄巾军中为数不多的悍卒,就是他率先登上了城头,黄巾军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被一面面巨盾推着从城墙掉了下去。
幸运的是,城墙下垫了厚厚一层尸体,何仪摔断了一条腿和一只手,当城头掉下一个个同伴砸在他身上时,他感觉自己活不成了,结果,当他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还活着,那些趴在他身上的同伴帮他抵挡了敌人的鹅卵石和弩箭。
何仪艰难的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尸体,趁着月光左右看了看,攻城战早已经结束了,看见远处几百朵闪烁的火把,他就知道一定是冀州军在打扫战场。
何仪努力的想从死人堆了爬出来,发现都是无用之功,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声音便响起:“不要动了,上面压着七八具尸体,既然活下来了,就别折腾了。”
何仪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将近四十岁的老农拿着火把,正在把压在何仪身上的尸体拖了下来,腰间的佩刀不知道碰到什么,发出噌蹭的声音。
那老农推掉了几具尸体,便对着旁边大声喊道:“这还有一个没死的。”
何仪象征性的动了动右手,发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更别说反抗了。
跑过来一个年轻的军卒,应该很年轻吧,脸上的稚气未脱,眼中满是属于少年人的童真,见到何仪在挣扎着,紧张的提起手中的长矛。
“军郎,不必担心,手脚都断了。”老农笑道。
“陈伯,叫我包子吧,军郎军郎的,怪别扭。”年轻军卒道。
“不能坏了规矩,而且老农是诚心实意的,你们受的起。”
两人似乎忘记了何仪的存在,三言两语的说开了。
很快,压在何仪身上的尸体被搬空了,只见两个农民模样的人赶着牛车走了过来,包子说道:“这个人断了手脚,搭把手抬上牛车,别动到他的左脚和右手。”
四个人像抬玻璃一样谨慎的把何仪小心点抬上了牛车,何仪再也忍不住了,张着干裂的嘴唇,虚弱的说道:“你们这是在救我吗?”
“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是个傻子,不救你我们闲着没事把你弄回去再杀吗?”包子喘了气说道,心想这家伙忒沉。
“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上当的。”何仪硬气说道。
包子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大坑说道:“要不是将军下令要活的,你们此时应该冰冷的躺在那四个大坑中其中一个里面。”
何仪歪过头,不再看包子,旁边躺着五六个跟他一样动弹不得的黄巾军。
何仪想不明白,这些冀州军想要干嘛,一群骨断筋折的人对他们有什么用处。
惊恐有时会让人忘记疼痛,眼看城门就要关上了,一个断了胳膊的黄巾军士卒突然大叫一声,跳下牛车,快速的向城外狂奔。
包子扳动一直那在手上的弩/弓,何仪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士卒被射穿胸膛,软软的倒下。
“好好的有活人不当,非要寻死。”
包子喃喃自语一声,就重新跟随牛车沿着石板街道望里走。
何仪听到巨大的城门关闭的声音,他也想跑,就算是死,都比这种等死的感觉好,可是他动不了。
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不去想对方的目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想开了,心情反而舒坦了,既然随着摇摆的牛车睡着了。
感觉手脚传来的疼痛,何仪一下子醒过来,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军官拿着木板,夹住自己的右手,然后缠上了白布条,口中在说:“你们看清楚了,关节折断就按照刚才说的方法医治。”
然后走到另一边,那里有一个被砍断的黄巾军士卒正等着救治。
何仪身上的木铠甲,衣服,裹衣,全部被扒掉,一个妇人面无表情的用湿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会杀我们吗?”何仪或许觉得有些尴尬,随即问道。
妇人低着头干活,抬头看了一眼何仪道:“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说话。”
何仪用左手擦了擦脸上的污迹道:“我不是坏人,我是专门帮助穷苦百姓的黄巾军。”
妇人冷冰冰的道:“我夫君也是黄巾军。”
何仪眼睛一亮,道:“我们要杀光这些朝廷走狗。”
妇人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帮何仪穿上了麻布衣服。
感受伤患处专来的巨痛,何仪知道这个妇人是故意的,也叹气道:“那可以给我一碗水吗?”
妇人抱起木盆,起身默默的离开,不理睬何仪。
何仪再次说道:“给我一碗水。”
妇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看着何仪,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就...是...来...杀...我...们...的。”然后一步都不耽搁,走出了伤兵营。
狗娃走出了伤兵营,冀州军受伤的人不多,在穿着先进铠甲的前提下,黄巾军能伤到他们的机会不多,只有直接捅到脖子牺牲的一百七十多人,被伤到的仅仅三十二人,换来黄巾军三千多人阵亡的战绩,已经相当不错了。
狗娃愤怒的对刘武吼道:“你就不能把战线拉开一点吗?”
刘武不敢出声,这时候的狗娃会揍人,他见过,而且揍的还是壹乐。
“禀将军,子时已到。”在场的六人中,只有赵名郝不怕狗娃,因为他从来不怕挨揍。
结果他挨了狗娃一拳,当狗娃举起拳头想要揍第二拳的时候,赵名郝低声说道:“差不多就行了,还有正事要做。”
狗娃咳了一下,道:“今夜突袭的目的听好了,骚扰,骚扰,骚扰,有多大动静就弄多大动静,一碰面就撤,不要恋战,每半个时辰干一次,中郎将听令,这次行动由你全权指挥,便宜行事。”
“遵命!”赵名郝领命便离去。
刘武打着哈欠含糊说道:“城里那几百名细作怎么处理?”
狗娃瞪了他一眼道:“适当时机,放几个出去传消息,然后这样……”
徐和没有因为今日的失利而失眠,布置好防御便早早睡了。
对于主将淡定的表现,黄巾军大营一片祥和,退到离邯郸城五十里结营,五千多人的工兵一天时间就把工事处理妥当。
“有敌袭,西营出现敌情,全军备战。”传令卒扯着嗓子,敲了铜锣满军营地跑叫着。
同时东营也传来了敌袭的信号,徐和猛的从睡梦中惊醒,随手抓起床边的配刀冲出了帅营,全军和衣而睡,迅速作出了反应。
“报告将军,西营遭敌人偷袭,烧掉两座军营,伤十六人,阵亡七人,敌军人数不明,已经遁去。”
“报告将军,东营损失三座军营,伤三十一人,阵亡二十五人。”
“报,南营有敌情。”
徐和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既然斥候没发现有大批人马的调动,应该是小波敌军来袭。”
然后踱步思索片刻,便下令道:“传令下去,命防御部队把防御范围向外扩大五里,遇到敌袭自行处理,在没有确定敌情之前,不得惊动大军。”
赵名郝没想到徐和竟然有如此智谋,除了第一次骚扰见效,已经三次偷袭没能见效了,看来要用狠招了。
四次偷袭,只有北面的防御队没有动静,一直守在那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这就直接告诉赵名郝,北营就是军粮所在。
三更时分,离上一次骚扰过了一个时辰,三十多名黑衣人身形矫健的穿过一道道哨岗,偷偷的摸进了黄巾军的北营。
一个黑衣人把身上最后一袋火油淋在了一座军营后,躲进了黑暗中换了一身黄巾军装束,发起一声蛙叫,随后便陆陆续续听到了一声声的蛙叫。
黑衣人数着蛙声,当第三十六声响起后,抽出身后的弓箭,向天空发了一箭,一声哨子响彻天空。
黄巾军北营顿时一片火光冲天,几十个黄巾军士卒大喊着:“不好了,敌袭,粮仓被烧了。”
徐和再次惊醒,带着随从匆匆往北营赶,要是军粮被烧,这仗就不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