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对比,刺着君羡的眼睛。
也让她胸腔突兀的生出一股气来。
迅速将娃儿抱起,飞快的往房间走去,同时,巴掌啪啪两下落在娃儿屁股上,“下地连个鞋都不穿!如此不爱惜自己,你是存心气我是不是!”
他现在身体有多虚弱他自己不知道?消瘦得一张脸就剩下两只大眼睛了!这要是再着了凉,一准要病倒,最后心疼的还是她。
折腾什么?
景离怎么都没想到,出来寻她会落得这个结果。
她居然打他屁股?
打他屁股!
漆黑漂亮的眸子气得倒竖,下一刻,又垂了下来,嘴巴一瘪,眼圈发红,水光凝在眼眶里将落未落。
“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我以为你又走了。”
声音哽咽,可怜生生的模样简直了。
别人看到娃儿这副模样会如何君羡不知道,反正她心里的罪恶感瞬间就把怒气给毙了。
她的娃儿在她面前多是任性傲娇,元气满满的。
何时这般小可怜过?
所以这手段一出,她立马缴械投降。
他生来就是她的克星。
“不是做梦,我也没走,你别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刚还打我!”
“是我错了,真是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不穿鞋的,我急着去找你!”
“是是是,是我说错了,我道歉行不行奶宝?”
“你还冤枉我气你!”
“奶宝,小祖宗,我真错了,哎呀你别哭了,心疼死我了……”
等回到房间重新把娃儿塞进被窝里,君羡嘴巴都快磨起泡了。
一失手,后患无穷。
这还没算完,房里油灯未灭,进得房来,被哄舒坦了,娃儿定眼一瞧君羡的模样,噗哧一声,笑得满床打滚。
“……”君羡仰天长叹,不用猜都知道娃儿在笑什么。
被雷劈了五次,还能有什么好形象?只看垂在胸前的发丝,都是打着卷儿直愣愣**的,就可以大致想象出来。
“你是刚次土窑子里钻出来的吗哈哈哈怎么搞成这样……”
君羡:“……”她还真治不了他。
惹不起,咱躲行不行。
“我去沐浴更衣。”捣鼓下形象。
“我也要去!”景离立刻爬起来,走哪跟哪的架势。
“……奶宝,我要洗澡。”抽着嘴角,君羡又强调了一次,洗澡。
“我也要去!”
“……”她洗澡他去干嘛?难道要在旁边看着?
千年老妖也是会羞涩的。
男女授受不亲啊奶宝。
她确定自己接受不来洗澡的时候旁边有个人盯着,哪怕只是个八岁的小奶娃。
两相对峙,最后输的人一定是君羡,因为对方是景离。
最后,君羡沐浴,隔着一座屏风,景离披着厚实的狐皮大裘,盘腿坐在最靠近屏风的圈椅上。
双手托腮,视线落在绣着九鱼图的屏风上。
那里,隐隐绰绰的,映着屏风另一端,女子曼妙的身影。
纤细,修长,丰满,挺翘,柔软,引人遐思。
娃儿漆黑的眸子,闪着幽暗光泽,有别于平时的古井无波,若万丈深海,潜藏着惊人的暗涌。
屏风那端,水声淅沥,他盯着屏风上的剪影,脑中却想象着透明的水流,一寸寸流过她的身体,从白皙圆润的肩头,沿路而下,划过丰满,滑过不盈一握,最后汇入氤氲雾气的浴桶中。
手指慢慢抬起,于虚空中,描绘那副剪影,想象他的手指便是那水流,沾染她身上每一寸细腻柔滑。
这种阴暗的龌蹉禁忌的向往,刺激他的心跳,极速加快,几欲跳出胸腔。
“奶宝,看到我的衣服没有?”女子清亮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透着疑惑,“我明明挂在屏风上的。”
没记错啊,沐浴前她亲手把干净的换洗衣裳挂在了屏风上。
“啊,衣服掉在我这边地上了。”看着握在手里的衣物,景离语气惊讶,表情却没有半点讶然,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亮。
“那你给我挂到屏风上去。”
“我不够高。”不站在椅子上,不够高。
“扔过来也行。”
“不行,要是扔到那边地上就脏了。”
君羡看看地上不小心洒落的水渍,额头突突轻跳,她怎么有种娃儿故意为难她的感觉!
“姑姑,我拿进去给你吧。”就在君羡头疼的时候,娃儿声音试探的响起。
“不行!”君羡想都不想的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光着呢,让娃儿进来,不得把她看光了!她也有男女大防的!
“姑姑,你坐在浴桶里,我把衣服给了你就退出来。有浴桶挡着,不用担心我看到。”景离拿着衣物,一步一步走近屏风入口,“姑姑,我还是个小娃娃呢,你担心什么呀。”
“……”这话说得君羡羞愧,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想多了一样,而且娃儿都叫她姑姑了,这显得她心思特别小人,捂脸,“……那你给我送过来,不、不准看啊!”
屏风入口处,景离垂着眸子,漂亮的唇角几不可见扬起,“知道了,姑姑。”
抬起脚步,转入屏风后面,景离将脚步压得极慢,与他心底的迫切,形成强烈冲突,挤压着他的心脏,让他有一种几近扭曲的快感!
空气中,雾气缭绕,带着暖暖的湿气,还有淡淡的香气,都是属于她的气息,一旦吸入肺腑,附着在心上,就再也擦不掉。
雾气最浓的地方,是那个半人高的浴桶,女子便坐在桶中背对着她。
白皙的肌肤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黑亮的青丝湿了水,有些凌乱的披散于背,露出一方小巧圆润的肩头,黑与白的色彩,强烈撞入景离眼帘,让他的心跳越急越快。
顺着肩头而下,流畅优美的曲线蜿蜒,随即,被木桶遮掩。
景离眼底闪过沉色,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将碍事的木桶毁掉。
她最亲近的人应该是他,所以便是那浴桶,便是那水雾,都让他起了嫉妒。
“离儿,把衣服给我。”女子的嗓音惊回了景离眼底的沉。
一只如玉手臂从木桶中平伸出来,手臂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冒着丝丝缕缕的水汽,形成一副如画美景。
“离儿?”
在女子的疑惑中,景离使劲捏了下手中的衣物,不敢再有拖延,将衣物递到女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