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景候府变成这样的!你怎么不去死!”
景离冷眼瞧着堵在面前的两人,他的庶弟,景宏,景元。
他们如今这般怒红双眼的愤恨模样,让他想其了曾经。
当他被景候府授武先生一次次踩在地上践踏的时候,他们在他旁边笑来着。
现在,心境终于来了一次逆转。
解气有,却不觉得多兴奋。
他们现在的结局,离他想要的差远了。
便宜他们一次。
目不斜视,想要绕着他们走过去,再次被堵住。
此时正值放午学,周围已经聚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学子。
“让开。”
“不让!凭什么让!”景宏恶狠狠的盯着景离,恨得想将他生吞活剥,“因为你,我跟元弟再不能在太学院上学!景氏子弟都再不能进入太学院!凭什么你还呆在这里!景离,别忘了你也姓景,也是景氏子弟!我们不好过了,你凭什么还能呆在这里!”
凭什么?
景离缓缓勾起唇来,“凭,我是国师府景离。”
这话,他在太和殿说过,今日,再说一次何妨。
自宫宴后,景离就成了太学院学子私下里的热议人物,也受到家中长辈们的叮嘱,绝对不要轻易与景离为难,同样的话,他们皆在父辈口中听过转述,却远不及亲耳再听一次来得震撼。
众人看景离的目光一变再变。
之于景宏景元,却是愤恨嫉妒直破胸腔,陡然扑将上来殴打景离。
景候府一夕之间落魄,他们被迫来太学院退学,凭什么景离却依旧能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在他们面前高高在上!他就该比他们更凄惨!
这一刻,他们只记得一个多月前,景离还在他们眼前,被授武先生踩在脚底,以他们所学,景离绝无还手的可能!
至于高海轩等人被景离力压痛揍的传闻,他们更愿意相信那真的只是传闻。
恨急了眼,哪还顾的那许多,想的就是将景离嘴角的笑给撕下来,让他再次跪在他们面前,于众目睽睽之下被羞辱!方能消一消他们心头之恨!
看着两人扭曲了脸扑上来,景离嘴角的弧度更深,不退反进,眼底,跳跃着骇人的寒光。
隐藏在血液里的暴戾,似乎在瞬间被激活,跃跃欲试。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手掐住他们的脖子,将之折断,会是怎样的快感!
那些受过的屈辱,在眼前一幕幕闪过,然后幻化成眼前这两张脸,只要将他们撕碎,让他们的鲜血四处飞溅,那些始终刻印在脑海深处的画幕就会随之消失。
不过是眨眼之间。
躺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脸被鞋底狠狠碾压,景宏景元都尚反应过来。
随即,眼底涌上骇然。
不过是月余,景离竟然就有了让他们毫无反击之力的能力!
“景离,你放开我!你这个扫把星!”
“不放,如何。”景离无视脚底下的挣扎,缓缓移动足尖,在景宏脖颈的脉动处回旋,黑眸深沉莫辩。
只要朝着这里用力踩下去,就能终结一个恶心人的生命。
多容易。
景宏伏在地上,看到了那双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睛,吓得瑟瑟发抖,心底有个直觉,下一刻,自己就会死在这里。
这个时候,终于知道害怕,“景、景离,太学院不允许私斗!你、你要是敢伤我,先生不会轻饶了你!”
“记过?还是禁闭?”景离微微偏头,嘴角勾勒出不屑,低语,“纵不轻饶,我依旧是这太学院里的学生,而你们,今日起,却是被彻底除名。”
景元倒在景宏旁侧,没有感受到景宏的恐惧,尚不死心的挑衅,“扫把星!小贱畜!你得意什么,不就是抱了国师的大腿!靠的还不是你那张脸!”
“这张脸,你们想要,还没有。再者,”景离面上的云淡风轻化为冷厉,另一脚朝着景元的嘴踩去,毫不留情,“就算你有一张同样的脸,君羡,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将景元一口白牙尽数踩断尚不解气,在他的惨叫声中,踏上他的五指,运用内劲将指骨一一碾碎。
敢提君羡!
若有人胆敢凭脸来同他抢君羡,他会,亲手将那人的皮给剥下来!
气血在心头翻滚,戾气尽显之后又缓缓退去,脑中浮出女子绝丽的面容,景离,将徘徊在景宏脉动处的脚移开。
他想要他们死,得悄悄的来。不能因了他,叫君羡为难。
更不想,手染血腥之后,看到君羡失望。
他如今是,国师府景离,所做的一切,与君羡直接挂钩。
景离,给君羡带来的,只能是称赞,是她以他为豪。
他看不得那个名字,因为他沾染上一丝一毫的污秽。
青石地板上,血迹斑驳,一人打滚哀嚎,一人被吓得失语失禁。
周围的学子,更是不自禁的悄然推开数步,对眼前的场景不敢出一声一语。
面前的这个景离,再不是能由着他们肆意讨论嘲笑的那一个。
有人报信,学院先生来得很快。
同行的还有景离熟悉的面孔。
司承彦司承辛兄弟,以及,大皇子司承焕。
“这是怎么回事?”先生面生,面容甚是威严,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定在景离身上。
“口角之争,学生不堪辱骂殴打,一时激愤还手,还请先生责罚。”景离敛去周身隐现的戾气,垂眉顺目。
“先生,先生他说谎!我们随同管家前来办理退学,与景离偶遇,产生口角,他却对我们下此重手!这样的人,若是继续留在太学院,日后必定会危害其他学子,先生定不能轻饶了他去!”景元被管家扶了起来,满口鲜血,缺了牙齿,话语间囫囵不清,看着景离的目光却是恨到极致。
事已至此,他就是死都要拉景离垫背!
“事情从开始到结束,旁边有无数学子围观,先生可纤长取证,看看景离,可有说谎。”景离不慌不忙的应对,全然不见一丝慌乱。
司承彦兄弟已经走了过来,站在景离身边,看他全身无恙之后,转对先生道,“先生,此地乃是去往食堂必经之路,既然景宏景元是来办理退学的,那该与景府管家一道才对,却莫名出现在这里,还引出争端来,孰是孰非,望先生明察。我等以为,景离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