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从白三人穿过重重森林,漫无目的地狂奔竟意外地来到了一处溪谷,溪流约摸有十多米宽,在对面十多米的高处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一个洞穴入口。
“那洞口看着也不像纯天然的,你看洞口处的石拱切口平整,一定是有人曾在那住过。”
吃饱喝足,王瑜干起活来更带劲了,捡起一块石头砸向那十多米高的洞口,一下便砸中了,动静很大,等了好一会,里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出。
“应该没有生物在里面居住吧。”
王瑜又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扔了出去,这次没有第一次的准头,砸在了悬崖上,哐当一声在溪谷里响得干脆。
“应该是荒废的洞穴,不过陈年旧洞,住在里面未免会引发一些呼吸疾症之类的病吧。”
凭借着这份敞亮的月光,被石子砸到的洞穴门口爬墙草压低了不少,视线可以看到洞穴里黑漆漆的一片,赖羡儿有些抗拒,住在这种阴森又怪异的山洞,似乎不如在河谷这里逃得更快。
“赖神医是专业的,宁公子,咱们要不再考虑一下?”王瑜也挺抗拒的,到底是在未知的环境里,他还真担心里面有什么妖物,毕竟好好一个洞,能遮荫避雨,怎么会荒废,除非里面有让它们都敬畏的东西,那就更加不能涉险了。
“老宁,这少数服从多数,咱就别凑这个热闹了。”赖羡儿赶走了一直巨大的蚊子,这里蛇虫鼠蚁不少,指不定这洞穴里全都是那样的家伙。
“轮不到咱们选择了,狼嚎在逼近,不隐藏起来,正面刚,打不过的。”
宁从白耳聪目明,他已经听到了源源不断踩碎叶子的声音,以及那挥之不去让人恐惧的狼嚎,他们没得选择,待在溪谷被百余头狼围攻,说实话,他们三还不够人塞牙缝的。
赖羡儿一脸的苦恼,在看到溪边的防蚊神器,艾草之后,他毫不犹疑撤了一大把,用内力烘干,还加上一些对毒蛇蚂蚁具有杀伤性的毒药,做成了一个艾草烟把。
“给,把这个解毒丸吃下,不然这烟雾吸收过多会被毒死的。”
三人还做了两个简约的火把,然后一起飞跃上了那个洞穴,王瑜干起杂务来得心应手,三两下就拨开了洞穴外面的草藤,要不是宁从白拦着说是伪装用他就割个干净了。
“这里面好大?就像是有人住过一样?”
王瑜开的路,他是第一个迈入这个洞穴的人,火把举得高,他远远望去看到的是一个张方形的石室。只是他一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还发出咔嚓一声响。他好奇地往下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恐惧让他习惯性地退后,他满脸惊恐。
“这里这里怎么这么多黑骨头?”
“大惊小怪。”
赖羡儿显然也被那突如其来的一看吓得小心脏直扑通,但好歹也是见惯了死人骨头的神医,此刻人设不能崩呀,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淡定地嘲讽这王瑜没见过世面。
赖羡儿往后退的动作没逃得过宁从白那锐利的双眸,他一把将赖羡儿拎到了那堆黑森森的骨头前。
“你是大夫,很应该明白正常死亡的骨头都是白的,这里的骨头发黑,应该是中毒而死,它们的尸体全都滞留在门口,堆得跟小山似的,看着像是这洞穴主人的恶趣味,实则是这洞中空气便弥漫着一种毒,这种毒会让动物快速死亡,对吗?”
“若是这空气里有毒,可是咱们不是没事吗?”王瑜站到了一边,不敢去看那一堆各式各样的骨头,有干瘪的蛇皮,有狼骨架,也有蝎子等等,这得死多少动物呀。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阿羡给我们吃的那颗解毒丸应该是药鬼谷最贵最有效的解毒丸,能解百毒。对吗?阿羡?”
宁从白轻轻拍了拍蹲在地上观察骨头的赖羡儿,赖羡儿点了点头:“确实如老宁所言这般,这空气里久不散去的只是很平常的几种毒搅在一起,因为空气不流通便一直滞留在这个山洞里。”
“这样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王瑜心一下子松了下来,既然难不倒赖羡儿,拿自己怎么作都可以了吧。他快步迈进了石室里,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他微微蹙眉,伸出手,竟然真的感应到风的存在。
“你不是这石室明明空气不流通,可为何这里面干爽透气,而且还有微弱的花香,你们看这火把上的火焰,有风。”
王瑜说到这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他害怕那些鬼怪却又偏偏喜欢研读鬼怪趣闻话本,他仿佛感应到了自己身后正有个巨大的影子在对着他的火把吹风,他瑟瑟发抖,咽着口水,声音也在颤抖。
“我后面……”
赖羡儿还没等他问完,就重重地点头,也露出了一脸的恐惧,猛地给宁从白甩眼色,他几乎是上下齿接触着小声说完这句话的。
“兄弟,你后面有……东西。被乱动。”
风吹得火把上的火焰微微荡漾,王瑜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上,他闭着眼,脸部表情扭曲得看起来很可怕。
“无聊。”宁从白翻了个白眼,一跃而跳过那一堆黑骨,在越过黑骨堆的瞬间,迎面扑来的清香吹散了那一份压抑,这里面果然别有洞天。
王瑜听到动静,睁开眼,看着宁从白恍然明白,再瞪着赖羡儿,他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继续调侃着王瑜。
“胆小鬼,这时间哪有鬼怪山精,骗你的还傻傻的天真。”
赖羡儿也跳了过去,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他瞬间放轻松,是全身心放轻松得感觉。
“你……”王瑜气得牙痒痒的,但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只能气鼓鼓地坐到了那石桌前,一个人生闷气:“不跟你玩了。”
“额,你还是小孩子吗?”赖羡儿吐了吐舌头,那股清香挥之不去,他身体竟然也跟着那股香味在放轻松自我,赖羡儿身经百战,又岂会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安逸侵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