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响起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那冉吉双手抱头,两眼通红,只觉得脑袋要炸裂了一般,显得十分痛苦。
原来,两根神识长钉在对方的识海中一阵肆虐,掀起了阵阵狂澜,片刻之后,冉吉的元神上正钉着两根长长的钉子,无论对方怎么用力就是无法将钉子去掉。
“你这小杂种,还不快住手,否则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冉吉怨毒的看向了千木,曾几何时,自己可随手抹杀这些低阶修士的,如今却在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这栽了跟头!
“你们栖云宗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蠢货呢?”千木摇了摇头,嗤笑道。心念一动,控制着那两枚神识长钉钉的更深了,丝毫不理会冉吉那杀猪般的惨叫声。千木冷笑不已,今日一战,这冉吉算是半废了,元神受损可是伤及根本之事。
“哼,小小年纪杀心就如此之重,若是日后得势了还不为祸四方,看来今日我便为修真界除害了!”连兴义正言辞的说道,说罢『操』控着那黄『色』小锤狠狠地砸向了千木。
“啧啧,连兴,你还真是活到够身上去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不要脸!”云沉业冷笑道,在连兴对千木出手欧时他便不能袖手旁观了,控制那根翠绿的藤杖迎上了那黄『色』小锤。
“云承业你们!”连兴气急,他没想到这青阳门的人会出手相助,于是他不得不转而对上了云承业的进攻。
千木向老者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心念一动,将自己的摄魂幡祭出了出来,放出了几道筑基期的鬼物,将其身后交于了殷素素控制后,便抓紧时间感悟这片天地的奥秘。
殷素素心神一震,他竟能收服筑基期的鬼物。不单是殷素素,其他人更是吃惊不已,连兴的脸『色』最为难看。
当千木静下心来用心感受这片天地时,他渐渐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象在不断的变化,一幅幅不同的画面在身边闪过,当掠过一处繁华的城镇画面时,千木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力拉扯了进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躺在了一处街道旁。
不仅是千木,石蝶儿和詹琇凝亦是如此。
“嘿,醒醒,醒醒!”
一群人围成了半个圈,指指点点的看着躺在路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躺这里了?”
“看他的衣着,应该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沦落到这般地步了。”
“唉,世道越来越『乱』了,这可叫人怎么活啊!”
少年的耳边响起一阵杂七杂八的声音,一阵功夫后少年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当看到一干行人都在打量着自己时,少年挠了挠头,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嗯?”围观的路人被少年这么一问给噎住了,这少年不会是个傻子吧,众人在心里这般想着。
“这里是大宋汴京!”
“大宋汴京?我怎么在这里,我是谁?”少年的嘴里叨念着不停,可是依旧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原来真的是脑子有问题!”路人一哄而散,生怕惹上一个麻烦。
看着那散去的人去,少年苦笑不已,这时肚子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叫声,少年『摸』了『摸』身上的袋子,结果一个铜板都没有,闻着街上酒肆传来的饭菜香,少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还真是一文钱难倒少年人啊!”少年长叹道。
这个少年便是千木了,只是这时候,千木的脑海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
“莫怨天来,莫怨人,五行八字命生成,这位小哥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吉人之相啊,且让老夫给你算上一卦如何?”少年的身后忽然传来一老者的声音。
少年闻声望去,这人身着灰『色』道袍,长长的胡须耷了在胸前,手里拿着一面写着仙人指路的竖幅,津津有味的望着千木。
“嘿嘿,老先生,我可没有算命钱给你,我自己都身无分文咧。”千木嘿嘿一笑,打算转身离开。
“少年人,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我相逢即是有缘,我免费送你一卦可好。”老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千木的身前,笑眯眯道。
听闻免费送一卦,少年便有些心动了,悄悄的打量着老道士。
“哈哈,你这是不相信老道我啊,,既然如此,我便给你『露』上几手,让你见识见识老道我的厉害!”说罢老道抖了抖那破旧的道袍,一脸正『色』的看着少年,手指掐诀,只是老道越看越是心惊,手指越掐越快,『露』出了骇然之『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道越看清笼罩在少年身前的『迷』雾时,忽然口吐鲜血,身子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下,难以置信的模样。
“老先生你可还好,看出什么来了没有?”少年好奇的问道,因为老者的反应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咳咳,天际不可泄『露』,不可泄『露』,小子,我看你也无处可去,不如就拜我为师可好,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资聪颖,是个做相士的好料子。”老道嘿嘿一笑,恢复了那仙风道骨的模样。
少年撇了撇嘴,不想听这老道胡言『乱』语,眼下填饱肚子最重要。
“咳,我说年轻人,别走啊,我们好好聊聊,难道你还不相信老道我的实力和为人吗?”
“不相信!”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这么没有耐心,你听我讲啊......”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老道便一直在少年的耳边叨叨个不停,少年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到最后没办法只能答应了老道。
“哈哈,小子,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天玑门的首席大弟子了!”老道满意的点了点头,得意的笑道。
“师父,天玑门是个很厉害的门派吗?”少年问道。
“嗯嗯,是大宋一个古老的隐世门派,以相士、风水、推演、命理等着称,门中高手众多!”老道骄傲道。
“那为什么师父你穿的这么破烂?”
“为师这叫放『荡』不羁,不拘小节。”
“那师父,我饿了!”少年停住了脚步,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老道。
“咳咳,作为我天玑门的弟子还能饿着你不成,走,为师带你去吃山珍海味去!”老道吆喝了一声,带着少年往城里最好的一处酒楼走去。
少年狐疑的跟在老道身后,心里嘀咕个不停,越想越是觉得不靠谱。
只是当走进那家豪华的酒楼时,少年发现这家店老板竟将老道奉为上宾,而且山珍海味上了满满的一桌。
老者转身对少年狡猾一笑,让少年不禁有些同情那店老板了,少年猜想肯定又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被师父给蒙骗了,不过这却是少年记忆力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了。
少年给自己取名为千木,这是潜意识里迸发出来的。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千木发现师父的相术水平可谓高深莫测,其所观必定是准确依据的,不以虚言,如说马周寿不长,那是因为马“面泽赤而耳无根,后骨不隆”的缘故。这种相术水平,自是其他术士无法望其项背的。
只是千木每每问及天玑门的详细事宜时老道总是含糊不清,支支吾吾的,这让千木真的怀疑是否有这样一个门派存在。虽然如此,千木也不想刨根问底,因为自己能够感觉得到,老道士真心对自己好的,把自己当做亲人来对待的,这一点就足够了。
千木也的确不负所望,将老道一生的本领都学了去,甚至在某些方面连老道都自愧不如。
随着老道四处游历,千木对大宋及周边国家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大辽和大夏都对大宋有着狼子野心,妄图侵占大宋领土,大大小小的爆发了上百场战争,死伤无数。
这一年,是千木拜师的第五个年头,只是师父自从收了自己为徒乎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这一点千木也发现了。
“师父难不成我是天煞孤星,克人克己?”千木驾驭着马车,问着马车里的老道。
“咳咳,臭小子,哪里来的什么天煞孤星,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人老病死乃人之常事,我们相士一脉,能够预知他人未来却相不了自己,天道难违啊!”老道笑骂道,原本浑浊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明亮。
“嘿嘿”千木『摸』了『摸』头,干笑了两声,想起了一事。
“师父,最近我夜观天象,东南有星辰坠落,紫气下沉,大宋的气运在减弱,边关恐有大『乱』。”
“什么,真有此事?”老道忽然掀开了帘子,提高了说话的声音问道。
“嗯嗯,此时不假!”千木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道。
“罢了罢了,大宋此乃天意,强求不得!”老道有些失魂落魄,望着车窗外怔怔出神。
“咳咳咳咳......”马车里不断的传出老道的咳嗽声,千木越发的担忧师父的身体状况了。
一个月后偶的燕云边关之地,千木披麻戴孝,跪在一黄土坟墓之前,神『色』哀伤。
老道最终还是没能战胜天道,驾鹤西去了,临终前老道将千木叫到了床前,将这些年来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告知了千木。
“徒儿,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你可知道当初为师为何口吐鲜血?”老道的双眼格外的有神,颇为自得的模样。
“是师父窥探到了一丝天机,从而被反噬了?”千木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