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是凌羽已经麻木了,所以他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上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更没有注意到在树林中还站着两个人。
当然,就算他还处于巅峰状态,也无法发现那两个人。
在凌羽空洞而略有呆滞的目光外,他的皮肤上,正浮现一个个黑色的小点,原本有些黝黑的皮肤上是看不出这些黑色小点的,不过说来奇怪,当这些黑色小点浮现在凌羽的皮肤上的时候,却是那么显眼。
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黑色小点越来越大,凌羽的皮肤竟开始变得白皙起来,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黑白混合的形象让凌羽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得了怪病一般。
黑色小点渐渐扩大,与旁边的小点融合,然后又融合另外一个,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凌羽的皮肤开始变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色小点不再是小点,而是形成一层薄薄的黑色覆盖物质,如果仔细观察这些黑色覆盖物质,会发现不时有一些小颗粒样的东西在覆盖物下方冒出,形成一片凹凸不平的小疙瘩,看着极为渗人。
就在黑色覆盖物质遍布凌羽全身的时刻,漫天飞舞的石子中,一根粗大的木棒从中飞出,狠狠砸在凌羽的胸口,将已然麻木的凌羽砸的飞了出去,手里的短刀也无力的脱手而出,坠入大地。
摔飞出去的凌羽,一口鲜血在半空就喷了出来,随后随着冷风飘扬洒落在大地上,溅出点点红色,有不少正好落在掉落在地的短刀上,在红白交错的刀身上,显得那么不显眼,而凌羽则是重重的落在一堆雪上,将原本就消融不少的雪堆给彻底压扁了,不过好在有这么一堆雪给垫了一下,要不然凌羽将再次受伤。
不过此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
就在凌羽落地昏迷之后,树林中站着的两人缓缓从中走出,映着忽明忽暗的月光,可以看到正是白袍人和凌羽以为已经通过某种自己不知道的方式离开的荆涟芳。
白袍人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凌羽,又看了看不远处已经恢复原型的瘴灵,口中低声说道:“明明可以用更加好的锻体之法来锤炼他的肉身,你却偏偏要用这种又低级又伤身的方法来折磨他,何必?”
“因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慢慢磨练他了。”荆涟芳说着,眼睛一直看着凌羽,到了此刻,眼帘一垂,盖住了他眼中闪过的情绪,他喃喃道:“这种方法虽然低级又伤身,却能激发他体内的潜力,他资质本就不好,如果不尽最大可能开拓自身,那么以后也只能是死在某个不起眼的人手中,早死和晚死的区别在于价值有多大。”
“你们人族真是奇怪,既然想要一个强大的刺客,又何必只让他昙花一现,他的忠心你也看到了,难道一个不会背叛的属下价值要超过他将来或许会做的某件事情?”白袍人语气满是嘲讽的说着,身形却是骤然飘起,立在凌羽的身旁。
“不要把你的遭遇加到别人身上,你会被背叛,完全就是你咎由自取。”荆涟芳冷笑一声,淡淡说道:“而且只要实力强大起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昙花一现也许会成为如日中天,毕竟这世上的机缘造化比比皆是,谁又知道谁的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那么如果他知道一切都是你布置的,他的将来根本就不属于他,你说他会怎样?”白袍人的罩帽扭向了荆涟芳,语气突然变得阴冷起来。
“有些事早晚他会知道,最终的结果,一切的一切,不过!不是现在。而且有些事你知道的太多,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你在这里这么多年,难道已经忘了当初是谁设置的阴阳谷?还是说你忘了谁才是阴阳谷真正的主宰?”荆涟芳的眼神蓦然变得锐利,眼眸成了一条细缝,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袍人的罩帽,冷冷道:“我最厌恶被人威胁,尤其还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威胁!”
“我为你们七星堡办了这么多年的事,可当初的承诺你们到现在还没有给我一个答复,哼!如若不然,你可以试试,虽然我已不复当年的实力,但是全力之下,重创一下你们还是做得到的,你知道我说的重创是什么意思!届时你们七星堡在这大陆上恐怕寸步难行,再无容身之地!”
荆涟芳的眼睛眯了眯,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你只要做好分内之事,你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停了停,他又继续说道:“这是我的承诺。”
“都说涟芳公子极少承诺,一旦承诺,言出必践,好!我信了。”白袍人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许多,甚至有那么一丝笑意蕴含其中。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已不是当初的你了。”荆涟芳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忽然间有些深邃,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意味深长。
“当初就是太过坦诚,所以才会被你们的阴谋诡计算计到,至今还困在此地,与囚犯一般无二。”白袍人说到此处,罩帽中突然露出两点紫色,直直的对着荆涟芳,他冷冷说道:“我知道你心机深沉,算计一切,如果到时候你没有兑现承诺,我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的!”
荆涟芳原本还噙着笑意的脸上,在看到那两点幽深的紫色之后,蓦然变得阴沉起来,他淡漠说道:“我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希望你也一样,不要做些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事情出来。好了,接下来的事还是按照规则进行,不过中级试炼过程中,我要添加一些东西。”荆涟芳说着,甩手扔出一个瓷瓶:“这是铸元丹,给他服下,三天服一次。”
“铸元丹!你疯了吗?他才刚刚到达第一层,三天服一次,你是嫌他命太长了?”白袍人的衣袍不住的翻滚着,很难想象衣袍下面存在着什么,不过很显然,白袍人此刻情绪极为激动。
“三天一次不算过多,只要他能一直突破,铸元丹只会成为他的助力。”荆涟芳却是显得平静许多,他淡淡说道:“如果连铸元丹都无法让他有些许突破,那他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失败了这么多次,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
“你还真是够冷血的,比起我的族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白袍人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如果不够冷血,我早就已经死了。”荆涟芳却是目光悠然的看着凌羽,喃喃低语:“我那时也如他这般,如果命运能够眷顾他一些,也许就能不同。”这声喃喃,只有荆涟芳自己听的到,不过他前面的话却是让白袍人浑身翻滚的衣袍蓦然一窒,一时间,四周寂寥无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