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毫无还手能力的景止,衍生脸上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得意笑容,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往景止走近的脚步一顿,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主上一定要小心,那名叫景止的少年奸诈狡猾,最擅长运用阴谋诡计,若是主上真的与之对上了一定要想好万全之策……
不知为何,离开前单于劝诫自己的话无端的在自己脑海里回想了起来。
哼笑一声,调用自己的神识查看了数十公里内发现并没有异象后,衍生再次挥手布下三层结界,而后才再次向景止走去。
“小心驶得万年船,衍生魔君的这种做法倒是值得我们这些小辈学习。”
垂眸看着半跪在地上虽极力掩饰自己的伤情但依旧能够看出早已气咽声丝的某人,衍生好脾气的不予理睬,只道:“既然你已答应了我便不同你客气了。”
这般说着,衍生便将自己的右手伸向了景止胸口,喃喃道:“我便收下你送我的贺礼了!”
感受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血液,衍生不由得兴奋的舔了舔嘴角,原本无光无神的双眼竟奇迹般的透露出几分期翼的光。
闭眼静静感受着景止那滴血液正通过掌心流进自己体内,衍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种极为舒适的叹谓,望着自那心头血取出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口喘息的景止,衍生嗤笑一声,伸脚便将其踢翻在侧,居高临下道:“听说这神尊的血肉对于我们魔修来说最为滋补,可惜方才同你立下了心魔大誓。”
极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望着洋洋得意的衍生,景止勾了勾嘴角,道:“可你方才在誓词上给自己留了一丝余地。”
闻言,衍生脚下一顿,而后不屑的嗤笑:“原以为你不会看出来,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真是抱歉啊~”
许是被自己充满诚意的道歉声逗乐了,衍生离去的身体微微弯曲,而后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待笑得差不多了语气一变,厉声道:“但你看出来了又能有什么用呢?今日你师傅这身细皮嫩肉还不是得进我肚中,而你从今以后也不过是我手下一只走狗!”
察觉到原本每呼吸一次都十分困难的呼吸渐渐便得不那般困难后,景止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不答,只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肮脏的肉体和灵魂真的能够承受我的血液吧?”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衍生便左手凝力,望着跟前的灵羽只觉自己已经看到了灵羽下那人昏睡的容颜,感受着体内不断涌动恢复的魔力,心中是止不住的兴奋。
“我与聂枭、扶摇本就是一同由天地滋养而生育出来的东西,可为何他二人便能够接受天下诸多修士敬仰、普通人类朝拜?而我只是一个人人喊打的魔族,所有人见了我便会被我的容貌和声音吓得容貌失色,对我总是喊打喊杀!?我不服!故此我便在那些想要杀我的人之前动手,既然他们不喜欢我我又何必一定要让他们接受我呢?只要将那些不喜欢我的人杀了就好了!而且那些恨我的人他们的血居然能够让我的修为大幅增加,他们的灵魂只要我吸食了就能巩固我的神识,哈哈哈哈,恨我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那么个下场!”
说着,衍生带着癫狂的眼神便看向景止,待看到对方嘴角那一抹笑时,冷笑了一声,道:“不过你放心你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便要将手中漆黑的一团往灵羽所在地一推。
“先前我便说过了,我的血你受不起。”
不咸不淡的声音刚一落下,只见衍生手中的能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衍生整个人甚至像是要消失那般徐晃了几下。
“你!”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衍生整个人便由内而外的显现出了金色的铭文,这些铭文仿佛要穿透皮肤抵达外界的自由一般,肉眼看去甚至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你对我做了什么!?”
几个字之间衍生已经蹿到了景止跟前,手指死死扣住对方脖子,厉声呵问。
垂眸看了眼跟前的手臂,景止脸上依旧一片云淡风轻,伸手将其握住而后狠狠甩开,而后面带笑意的将去尘诀运用到了自己方才握住对方的手上。
“禁魂术,虽然我修为低微但想来困住你两日的能力还是有的。”说完,便走到洞壁下缘,望着石头上篆刻巴掌大小的阵法,笑容淡了下去,而后半蹲身祭出敛情,伸手划破自己的手掌后只见整个剑身瞬间红光大盛。
见此,景止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而后便将其往石面一插。
“不要!!!”
在看到景止划破手掌的那一刻,衍生只觉自己心中顿时产生一种无来由的慌张,而后灵光一闪终于知道了那慌张源自何处,没有任何犹豫的便踉跄着向景止冲去,那两个字也不由得脱口而出,尽管心中知道对方的动作并不会因为这两个字停住,但心中还是不由得闪过一丝期翼。
万一他就有片刻犹豫呢,这样自己调用身体内的禁术一定能够来得及!
一声宛如玉石落地的脆响传到耳中后,衍生整个人像是被人设下定身咒那般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眼神是一种让人看了一眼便会沉沦的空洞。
“失败了……我又失败了……”
‘尊上,因为我们的能力有限,故此那个阵法一定不能被破坏,否则的话扶摇被抽走的灵力哪怕已被您吸收还是会一瞬间回到她体内,若要彻底将其转化为您的修为您还需闭关一年左右……’
体内以一种恐怖速度流逝的灵力无来由的让衍生想到了不知何时自己为了看那些低贱的人类惊恐的神情故意将涝灾地区的大坝摧毁,那些洪水奔流的场景,此刻自己体内的这些灵力想必也同那些洪水般,不,或者比那场被后人传言百年难得一遇的堤坝崩塌还要猛烈数百倍吧……
“我师傅的灵力,你不配染指。”
仿若没有听到景止的声音般,衍生只是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整个人身上都围绕着一种颓靡的气息。
“景止啊景止,不愧是你啊,我原以为要将这个魔界的老祖宗抓住这星榆界必定又要遭受一番腥风血雨,想不到这魔祖复活顶多也就算掀起了一片小浪花,哈哈哈哈!”
“你那边怎样?”
“跟着你的计划走,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李詹竖那个妖皇跟他手下的走狗抓住了,眼下妖界的那些妖怪倒是高兴得很!”
闻言,衍生那空洞的眼珠转了转,而后径直看向景止。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静静的看了眼没有任何生机的衍生,景止淡淡道:“自最初的那丝魔气进入我体内开始吧。”
看了眼自从灵气回到扶摇体内便将扶摇紧紧揽入怀中不曾将视线分开半分的景止以及一旁双手环胸满脸嘲讽看向自己的渊玄,衍生不由得闭目开始平息自己的呼吸。
再次开口,声音总算没有之前那般虚弱。
“我想听全部过程,我想知道我究竟输在了哪里!”
仿佛怨鬼那般的声音不由得使渊玄皱了皱眉,而景止也将视线从扶摇身上转移了一分落到衍生身上,而后便不带任何迟疑的回到扶摇身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