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东林大佬纷至沓来(求月票收藏)
崇祯元年四月八日上午,东林骨干党人范景文入京,京城士林数十人迎接范景文的到来。
四月九日下午,东林骨干党人高弘图入京,迎接高弘图的士林亦有数十人。
十月十二日上午,东林骨干党人李邦华入京,有近百人前来迎接。
四月十四日上午,东林最富名声的海内大儒刘宗周入京,其轰动之势更在李邦华之上。
尤其是国子监的学生们,几乎全部罢课,只为了迎接刘宗周入京。
四月十五日上午,被士林誉为东林魁首的钱谦益入京,势压李邦华、刘宗周,不仅有数千士林百姓夹道欢迎。
甚至连屹立在朝堂之上的黄道周、倪元璐、王守履、钱元悫、姚希孟亦纷至沓来,迎接这位东林党最负名望的领袖人物。
此时的钱谦益还是身负海内外重望的文宗领袖,东林党魁的名声可谓妇孺皆知。
对于钱谦益、李邦华、刘宗周等东林大佬的接连入京,其实黄道周、倪元璐、王守履等人心中并不情愿。
所谓宁为鸡首不为凤尾,在韩癀死后,东林大佬入京之前,黄道周等人便是东林党在朝堂上的领袖。
只要东林领袖的声望一直由他们来承担,他们自然可以取得一笔无比丰厚的政治资产。
但钱谦益、刘宗周等东林大佬回归朝堂之后,他们就只能重新成为摇旗呐喊的小人物,这种失落感是令人非常难受的。
但东林党如今势弱,光靠他们几人可撑不住阉党等人的打压。
故东林大佬回归朝堂乃不可逆转的大势,既然不能改变,那只能笑着接受。
毕竟李邦华、钱谦益等东林大佬都是他们的前辈,礼节上决不能有失。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看着打南边来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黄道周眼前一亮,叫道:“来了!”
黄道周、倪元璐等坚守在朝堂之上的东林骨干齐来迎接钱谦益入京,可谓是给足了钱谦益面子。
车夫看到远处来了一大群人,忙道:“老爷,前面有人迎接您来了。”
正在车内休憩的钱谦益连忙爬了起来,正了正衣冠,吩咐道:“停车,老夫要下车。”
钱谦益下车之后,黄道周、倪元璐等人刚好赶到,便对钱谦益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黄道周道:“我等东林党人盼望钱先生,就如同久旱盼甘霖,而今总算将钱先生给盼来了。
如此,吾党总算是有了主心骨,如今阉党势大,今上昏庸,还望钱先生力挽狂澜!”
倪元璐亦附和道:“当今残暴,前阁老韩癀九族抄斩,前兵部尚书霍维贤全家灭绝,我东林党损失惨重,大势已去。
朝堂之上虽尚有我党之占据高位,但势单力薄,不值一提。
此危急存亡之时,钱先生大可当仁不让,挺身而出,坐揽朝纲,扶保圣天子以成万世之基业也!”
听着东林骨干们的吹捧,钱谦益自然是心花怒放,此次他重返朝堂,本就是冲着内阁辅臣之位去的。
虽然钱谦益年仅四十六岁,比孙承宗、刘宗周、文震孟等东林大佬都要年轻得多。
但在江南儒林的吹捧之下,钱谦益已高居文宗领袖、东林魁首之地位,被无数人视为拯救大明的最后希望。
在无数赞美的熏陶之下,耳根子偏软的钱谦益竟也生出了舍我其谁的心思,野心逐渐膨胀起来。
其实钱谦益这个人所有的天赋都点在文章上了,时人称他为文宗领袖,钱谦益倒也实至名归,但是在实干能力方面,实在不值一提了。
虽然实干能力不行,但钱谦益能混得这偌大名声,待人接物方面自然令人如沐春风,一番寒暄之后。
连黄道周、倪元璐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东林骨干都对钱谦益钦佩不已,人人称颂,心中赞叹钱谦益名不虚传!
进入京城,钱谦益走在前头,不时和前来迎接的士林百姓挥手示意,可谓是风光无限。
接下来钱谦益在黄道周、倪元璐等人的热情邀约下,坐着豪华的马车来到了早已被他们整栋楼都包下的听雨轩。
东林党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但是他们从未放弃过奢侈享受,来到三层楼的大包间后。
黄道周请来的青楼名名妓便花枝招展地迎来过来,一人挽着东林党员的手臂,小声说大声笑,整个大包间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氛。
钱谦益也是花丛中的老手,不然也不会纳了柳如是这位名垂千古的花魁名妓,几句花言巧语,便轻易地把一左一右挽着他手臂的两位花魁逗得心花怒放。
众人落座后,倪元璐亲自为钱谦益倒酒,诚恳万分的道:“天启朝以来,吾党精粹多为阉党所害,杨文孺、左遗直、周仲先、周景文等东林前辈俱为道义而英勇牺牲。
我等识人不明,盼来的新君昏暴更甚。我党正需要有牧斋先生这样的东林魁首、文宗领袖来完成中兴大明的功业。”
钱谦益摆摆手,谦虚的道:“鸿宝过誉了,虽然天启朝和近日吾党前辈为道义牺牲者众。
但吾党之中,朝政方面还有孙恺阳这样的老前辈,文事方面还有嶯山先生、文湘南这样的文宗大家。
何曾轮到我钱谦益来占据这东林魁首、文宗领袖之位了?”
黄道周道:“还清牧斋先生莫要推辞,细数当今我党前辈骨干,孙先生虽然德高望重,但俱已垂垂老矣,如老烛将息不堪大任。
至于嶯山先生和湘南先生,只会书写文章,不能成事。
唯有牧斋先生,既年富力强,我等欲振兴朝纲,唯倚重先生也。”
黄道周一番话说得众人频频颔首称是,钱谦益虽然连称不敢和孙承宗等前辈相提并论。
可任谁都看得出来,钱谦益只是故作谦虚罢了,心中只怕早已将自己视为名副其实的东林领袖,唯有他得占高位,方能带领大明完成中兴大业。
然而就在众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位穿着绫罗绸缎的仆役闯了进来,在钱谦益身边耳语了几句,钱谦益听闻之后当即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