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催促道:“主公,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快走吧。”
现在他们一下子杀了张贵和十多名恶奴,要是官府的人赶到,恐怕他们再想逃脱就难了。
“走。”白渊应声呼喝道,“昭姬姑娘,也随我们一起走吧。”
如今蔡琰已经是孤身一人,这里又死了这么多人,随自己离去,是唯一的选择。
他看了看脸色被吓得煞白的蔡琰,又看了看雪儿,还未开口,雪儿就说道:“行了。昭姬姑娘我扶你,我们快走。”
白渊透过窗朝着楼下一探,却发现堂内早已聚满了人,他们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走上阁楼,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前一扫,幸好没有官差,可是如果自己这些人一走了之,一旦官府追查下来,岂不是背上了逃犯的罪名?
白渊一招手:“慢着。我们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旺财:“这二楼可还有其他出路吗?”
“二楼?”
旺财灵光一闪:“有。隔壁的房间有个窗户,从那跳下去的话,离后门只有几步的路。”
白渊催促道:“好,快带我们去。”
几人快步走到隔壁的屋内,打开窗一看。
果然,窗户之下还铺着喂马的干草料,后门就在不远处。
白渊发现四下无人,说道:“你们先跳下去,快!”
几人一个个的从窗户跳了下去,幸好下面有干草铺着,几人倒是毫发无损。
阁楼之上只剩下了白渊一人。
旺财吼道:“主公,快下来!程先生的那些东西,我不久前已经命他们先行运出城。”
这个旺财刚才看到张贵出现,就暗料事情不妙,就早早的让这些壮汉先将东西运了出去。
白渊喝道:“你们先走!我自有打算,半个时辰后,我们城外汇合。”
“白渊,你自己小心。”雪儿紧张道。
“诺。”
刚才自己闹得动静实在太大,如果自己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直接冲下去,郭嘉和程昱常常在颍川生活多年,肯定会被众人认出来,到时候被官府通缉,还没等到黄巾大乱,自己这伙人就得蹲监狱,弄不好还有杀身大祸。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乔装成游侠,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只有这样,他们一伙人才能暂时安全,毕竟一群人的目标太大了。
确认几人走远后,白渊身影一闪,随便撕了块布下来,遮住了自己的面孔,快步冲下堂前,边跑边喊:“我乃此地游侠,看不惯张贵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如今这个贼人已经伏法!”
“张贵死了?”
“呸。早就该死了。”
“杀得好。”
原本以为堂内会惊恐一片,白渊却听到了一片叫好声,这倒让自己颇为意外。
根本没有受到一丝阻拦,白渊快步冲出酒馆。
半个时辰后的太守府内。
一名甲士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跪倒在地:“太守大人,不好了。张贵,那个张贵出事了。”
堂上的太守破口大骂:“这个贼张贵又霍霍了哪家姑娘,又要老子给老子给他擦屁股?”
甲士有些语无伦次:“不是张贵。不是……就是那个张贵。”
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一会才缓过来,:“这次是那个张贵出事了,刚才在酒馆里被一个游侠宰了。”
“当真?”太守狐疑的看着甲士,“这张贵身边可有家奴数十人,岂是一个游侠能够制服的?”
甲士低着头说道:“千真万确,不过听酒馆的人说,先前听到楼上有人争吵,应该有不少人,只是最后从楼下只冲出一个蒙面的少年。”
“蒙面少年?”太守眉头一皱。
这个张贵仗着自己是张让的表叔,整日趾高气扬的,对自己这个太守都不放在眼里,如今总算有人为民除害,心里痛快不已。
甲士建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立刻派人去封锁城门。”
太守怒道:“大胆!张贵乃是张常侍表叔,贵不可言,怎么会轻易被一个游侠说杀?定是讹传,你先去张府查探一下。”
“诺。”甲士拱手离去。
他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追捕逃跑的“游侠”,哪知道这个一向机警的太守偏偏在这个时候犯起混来。
等到甲士离去,“糊涂”太守这才喃喃道:“乃真义士也。老夫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拖延数日了。”
太守的故意拖延,白渊一干人很顺利的出了城门。
雪儿说道:“白渊,你没事吧。”
她打量了白渊半天,确保他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主公,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旺财问道。
白渊说道:“当然是洛阳。”
程昱不解道:“我们还去洛阳吗?”
“嗯。”白渊点了点头,“对了,刚才那个张贵的侄子到底是什么人,这张贵这么有恃无恐。”
虽然,白渊依稀记得这个张贵是那个宦官的亲眷,但是朝廷宦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己怎么知道得罪了哪个宦官?
既然人自己已经杀了,梁子结下了,面对这个宦官时,必须得格外小心才行。
旺财说道:“这张贵的侄子,就是当今陛下宠信的十常侍之首——张让。”
“张让?”白渊笑了笑,“原来是他的表叔,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
程昱也是一脸疑惑:“主公,那张让在洛阳势力不小,他在洛阳的府邸据说建的比当今陛下的住所还要高大,不如我们就此暂避锋芒?”
“这么嚣张?”白渊淡然道,“只是这洛阳我们还不得不去一趟才行。先生须知这灯下黑的道理,富贵险中求嘛。”
程昱笑道:“哈哈,仲德受教了,主公当真是有气魄!”
郭嘉附和道:“不然怎么值得你我,誓死相随呢?”
一行人行了数日。
不远处,两座高山耸立,中间的河水缓缓而流,河面上不时有几个船夫划着竹筏经过。
“主公,洛阳已经近在咫尺了。”旺财说道。
白渊说道:“此处是何地,地势险要,真乃洛阳的天然门户。”
程昱换缓缓道:“主公,此处两山东西而立,伊水横贯期间,故名为伊阙。”
“伊阙?”
白渊总觉得这个地名似曾相识。
郭嘉感慨道:“就在此地,数百年前,先秦武安君在此一举击溃了韩魏二国。”
“武安君白起?”白渊只感觉脑中嗡嗡作响,怪不得这里这么熟悉。
对于郭嘉和程昱而言,白起只是一个战神、一代名将,但是对他白渊而言,却意义非凡。
他只觉得脑子昏沉的厉害,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主公……”
“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