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言景行与杨牧同行,二人同往学堂而去。
一路上,又碰到了杨牧的几个朋友,几人凑了上来,冲杨牧喊了声杨老大,随即又叫了一声言先生。
客套了几句,就有人把昨天预习的文章拿出来,询问言景行,他们不见外,言景行倒也不藏私,不说其他,就是看在杨牧的份上,他也会好好替他们解答。
一路熙熙攘攘,几人慢慢走向学堂,刚走近私塾,就碰见了楚书业等人。
楚书业瞧见言景行与杨牧等人走在一起,脸色不由微沉,显得很是不悦,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学堂里走去。
所以说人也是奇怪,即便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可若是被别人得到,心里难免不舒服,总觉得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拿走。
楚书业身后的人也是冷笑一声:“垃圾果然就只配与垃圾混在一起。”
而后,轻蔑地看了言景行一眼,鼻孔朝天地追楚书业而去。
“这家伙,竟敢对言先生不敬!”
有人愤愤难平。
“懒得理他,走吧。”
言景行却并不在意,放在地球上,他就是大学教授,而这楚书业只是小学里成绩拔尖的学生,他岂会自降身价,与他计较?
虽然言景行一脸的不在意,杨牧等人却是记在了心里,走在背后,相互递了个眼神。
“言先生境界高深,他虽然不计较,但是咱们没那么高的境界,咽不下这口气!”
“就是,他楚书业还真以为自己那点微末学识能与言先生相提并论?”
“根本就是对先生的大不敬,回头一定要想个办法收拾收拾他!”
他们在后面眉来眼去,却不想言景行五官敏锐,早感知得一清二楚。
言景行虽然觉得好笑,却又有些感动,这些家伙还是很可爱的,他转头道:“你们别替我抱屈,临近考试了,都规矩一点,免得被取缔了考试资格。”
听得他的话,几人这才猛然惊悟,这马上就要考试了,若是这个时候乱来,被责罚无法参加考试,那可就惨了。
想到此处,他们不由愣一下,眨巴眨巴眼,没辙了:“言先生你不知道,咱们并不只是因为这事和他们过意不去,咱们也不是小鸡肚肠的人,只是楚书业这拨人有时候太过分了,一直看不起我们,说我们是学堂里的渣滓,汤里的老鼠屎。”
“这也就罢了,他们还经常挑拨离间,害我们因为一点小事被责罚,如果是真的也就罢了,可有时候咱们根本就是被冤枉的。”
几人越说越气,脸上都是不爽,旋即又有些沮丧。
言景行看着几人,微微一笑:“其实你们也不用沮丧,等到考试的时候,你们只要考得比他们好,不就是最大最好的报复吗?”
这句话一出,几人又是愣了一下,比楚书业那批人考得好?说得容易做起来难,这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吧?跟着杨牧这个学渣混的人,其学业可想而知,虽然不能说都是差的,但好的也的确不多。
“放心吧,虽然现在看你们学业不佳,可是从你们刚才问的问题来看,基础还是有的,只是理解得还不够深刻,灵活运用上差了些,有我替你们辅导,考过这些人,也不会太难。”
言景行信心满满,要知道他闲暇时候可是做过家教的,手下学生成绩都有大幅度提升,对这种事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有了言景行的保证,几人顿时有些兴奋起来了,试想,等到考试结束后,楚书业一行人突然发现,杨牧这一拨他们看不起的人,他们认为是差生的人,竟然摇身一变,从野鸡变成了凤凰,成绩居然超过了他们,那时候他们的表情,该是何等的精彩至极!
“光是想想都解气!”
“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他们那时候的表情了!”
几人心潮澎湃,不由蠢蠢欲动。
杨牧更是大笑:“这主意简直是绝了,不过要实施起来,还真得有言先生这样的高人指点才行。”
“你们记住,要报复一个人,最残忍的方法,就是在他最得意的方面,彻底的、碾压式的击败他,那将完全摧毁他的信心,甚至让他一蹶不振!”
言景行眯起了眼睛,他也不是什么善人,方才不想理会楚书业,只是不屑,并不是他没有火气,既然杨牧等人有想法,他不介意推波助澜,帮他们一把。
几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寒意直冒,别看言先生方才还说算了,一副不介意的模样,结果转眼就直接拟出了摧毁别人信心的计划,这也太恐怖了。
他们心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得罪言先生,否则真把言先生惹怒了,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进得课堂,他们不由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楚书业等人,直看得楚书业等人莫名其妙:“这些人发什么疯呢?眼神怪怪的。”
“鬼知道,反正心里没打什么好主意,咱们小心点。”
“怕什么,马上就要考试了,他们还敢折腾,也不怕被责罚?”
一行人想想,觉得也是,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转眼已是到了开课时间,夫子手背在背后,握着卷书卷,老神在在地踱步走了进来。
课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夫子扫视了一眼课堂,特别是多看了言景行一眼,这才干咳一声,道:“俗话说,客走旺家门,临近考试,咱们这齐山县也来了不少优秀的人才,比如昨天的言景行先生,我希望大家也要拿出咱们齐山县的风采来,认真学习,不要堕了齐山县的威名。”
众学生都大声回应:“是,谨遵夫子教诲!”
也有一部分人敏锐地发觉到了夫子话语中的细节,那就是对言景行的称呼,竟然是加了先生两个字,顿时,他们的神色就有了变化,看向言景行的目光也充满了惊疑。
“先生?”
楚书业也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的人,他整个人瞬间懵了一下,夫子的为人他很清楚,绝对不为五斗米折腰,能让他称作先生的,除非是口误,否则肯定是自认不及的人。
“应该……只是口误吧?”楚书业如是这般地安慰着自己。
只是,他看向言景行的目光不由有点闪烁起来,可如果不是口误的话,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