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儿被数十道红线缚在原地,巨阙像破烂一样被遗弃在另一边。
她身后是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阵法,阵法中站着十多位玄门大能,五颜六色的灵力在他们周围环绕,他们脚下是一个硕大的星盘,星盘中间有硕大的水缸,水缸中一群鲛人忘情的歌唱。
秦昭看着一脸错愕的叶婧,安慰似的沉声道:“你陷入幻境了。”鲛人擅长用歌声制造幻境,他未曾想到那个幻境会这么厉害,差点让叶婧走火入魔。
站在阵法中的薛灵璧没想到叶婧竟然会从幻境中醒来,他看着叶婧浑身散发的肃杀之气心头一愣,而后吩咐众人道:“别停下,继续!”
幻术之时前奏,后头的才是大戏。
从幻境中清醒过来的叶婧看着遍体凌伤的朱儿还有被吊在空中的龙渊眼中玄金色更甚,没有人可以这么欺负她!
叶婧收抵在秦昭胸前的匕首,一手掐诀一手画符迅速解了朱儿身上的束缚,朱儿得到自由后拿起地上巨阙身形一闪,来到叶婧身边。
叶婧深深地看了她被玄术打的皮开肉绽的身体,沉默了许久,自重生之后,她就极容易被幻术控制,差一点
“主人。”朱儿喊了一声之后站在叶婧身侧,她面上毫无表情好似身上的伤不值一提一般,可她苍白的唇色出卖了她。
叶婧看着被自己伤到却毫无怨言的朱儿心中十分愧疚,就算全世界背叛了她朱儿都不会背叛她,那丫头一根筋,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背叛两个字。
“抱歉。”叶婧静静地看着她,干涩道:“很抱歉小朱儿,我差点毁了你的根基。”修仙玄门之人腹中有金丹,妖自然也有妖丹。
鬼刀是灭妖利器,但凡被鬼刀伤的妖妖丹皆会被损,妖丹一旦有所损伤,那么这只妖的前途就没了。
朱儿从没想过身为妖主高傲不凡的叶婧有一天会低姿态的站在她面前对她道歉,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她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感动,还有些不可思议
“我没事,主子无须自责。”朱儿想来想去,便只想到了这句干巴巴的话。
叶婧干干一笑,而后扫去颓色负手而立,傲睨一世道:“小朱儿你记着,我们如意坊可不是那种打破牙齿和血吞的窝囊宗门。”她冷眼扫过前方面带惧色的术者漠然道:“我如意坊向来睚眦必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不论对方是谁,动了我如意坊,就得承受该有的代价!”
她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叫那些对如意坊心怀惧意的人吓得面色惨白,此番他们应了恩威并施凌仙宗的邀约不得不前来布局,再加上绿珠夫人里应外合本以为事事安排周全妥当了,却没想到,叶婧竟然会从幻境中醒来。
所谓的婚礼,全都是为了诛杀叶婧设的局,原本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婚礼,但是,凌仙宗的人在得知与龙渊成婚的人是绿珠之后,一切都变了。
沧澜海已经不适合族人生存了,为了得到瀛洲岛的接纳,那么瀛洲岛就必须从如意坊手中摘除下去,成为一个独立的岛屿,这样,绿珠的族人才有生存下去的地方,这便是绿珠全心全意配合凌仙宗的根本原因。
“凌仙宗向来以正道自称,可你们私底下做的腌臜事还少吗?”叶婧将变回令牌状的鬼刀握在手中,她侧头看了朱儿一眼,朱儿面不改色的割腕。
朱红的鲜血在叶婧的引导下瞬息间洒遍整个七色堇花田,刹那间,花田中废除无数的金色星星,叶婧摊开双手,浩瀚如海的金色灵力从她身体里溢出,溢出的玄金灵力落入七色堇花海中将那些金光串起来。
咸湿的海风吹起这些连珠成线的金色灵力,满天的灵力仿佛在酝酿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薛灵璧看着蔓延至他们阵法所在的灵力心中大骇,他不清楚叶婧在做什么,但是,他必须阻止这一切,否则,他们必定会尸沉大海,被鱼吃的连渣都不剩。
思及此,他拿出一柄纯白的玉扇,扇子上镌刻着金色的山河图,山河图顾名思义,里边容纳了山川河流,最让人不可置信的是,这里边的山川河流是真的可以拿出来的。
“乾坤山河扇。”
秦昭远远的看见薛灵璧手中的那柄扇子心中狴犴有一番计较,术者移山倒海的本事他在小月秘境中见到过,并非夸大之言。
乾坤山河扇一开,那么,里边的山川河流便能被术者搬运,看来,薛灵璧真的是有备而来,眼下叶婧在施法布阵无暇顾及其他,朱儿身负重伤又失血过多根本不是薛灵璧的对手。
前些日子秦昭曾和凌仙宗五尊之一的极目天尊朱旭交过手,不过,当时的朱旭灵力被压,无法施展全力,所以,秦昭并不费力便将朱旭斩杀,眼前这个虽然受了伤实力不减,秦昭便生了与其对战的心。
“王爷不似传言中胸无点墨的屠夫,倒是博学多知。”薛灵璧嘴里说着看似恭维的话,却明抬暗贬,将秦昭比作屠夫一类。
秦昭因杀孽重,明面上恭维他的人叫他战神,杀神,暗地里却人叫做人屠。
不过,在秦昭看来,那些污名对他毫无影响,战场本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想活下来就得杀了对方,想要胜利便用需要想尽一切办法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受益。
兵者,国之利器。
为国而战没有什么可耻的,保家卫国那是一个军人的职责。
薛灵璧的激将法在身经百战的秦昭这里明显不管用,比起嘴上逞能,秦昭更喜欢用真刀真枪说话。
“那么多废话不如展开你的乾坤山河扇让本王看看它到底是不是如传闻那般有惊天地泣鬼神的能力。”秦昭举起太阿站在花海中,他一袭黑红锦衣扶风自动。
薛灵璧从阵法中跳出来,他看着挡在叶婧身前气度非凡的青年,心中颇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