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事儿?”男人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轻梅她带着孩子投河自尽啦!就因为开发商要建一个什么新小区,就强拆了你们家房子,你们家儿子还在屋里呢,那些人就把房子给敲塌了小梅买菜回来,看见塌了的房子,当时就要疯了,硬生生用手把孩子刨了出来。结果送到医院,人家医生说已经没救了,轻梅想不开就投河了。唉不跟你说了,我要带着我女儿搬家了,我们再不搬,明天那些人就要来强拆我们了!”
秦叔一把甩开男人拉着他衣袖的手,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在雨里搬着行李。
男人的双眼突然没了焦距,愣愣地就在雨里站了好几个小时,奇怪的是,他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
“轻梅和孩子都走得孤单啊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被压在废墟里,该有多害怕啊。小梅一个人带着孩子,被欺负成那样儿了,又该有多憋屈啊!”秦叔搬行李家具也搬了好几个小时,在搬家具的这些时间里,秦叔反复嘀咕着这句话,眼泪止不住的往雨里流。
确实,那年轻妇女和那个孩子的心里是应该憋屈着的。
雨停了,天边也渐渐露出点阳光来,男人的眼神里也生生地被天边的那几抹光彩映射出了几丝生气。
但是眼里有生气,心里却没有。男人深知以自己的力量无法与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抗衡,亦深知人死不能复生,他的爱妻与年幼的儿子是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的了
于是,男人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了妻子与儿子投河的地方,愣愣地看了几眼远方慢慢升起的太阳,而后便‘扑通’一声跳下了河。
那些害他幸福破碎的人啊,他,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有人说,人死,是一个结束,却也是另一种开始。至于那种开始,是好是坏,无人可以知晓,唯有自己
无论是人,还是鬼。终究还是冷暖自知
聂母听说钟山镇的佛光寺十分灵验就坐着飞机来到了佛光寺,这些天的夜晚,她总是被噩梦惊醒,听着窗外沙沙的林叶飘飞之声,总觉得是鬼魂来叫冤索命,想要来佛光寺求个佛家物,寻些心理安慰。
聂母找到了佛光寺里的一位方丈,相对而坐。
寺里的竹林绿得翠油油的,一派清高蓬勃之象。只是这寺里的佛气不过就只能照拂这小小的佛光寺,宇宙洪荒,这样大的世界,贪欲,邪念,哪是这一缕佛气可以照拂的呢?
“听闻寺中有一枚舍利子,是佛家至宝,我如今被邪气缠身,不知方丈可否将舍利子借我一用啊。”聂母屏住了一口气,看来她也是知道这个问题是无理取闹的。
“不知夫人身上是否是背了血债啊?”方丈沉吟许久,一开口,便却是一针见血。
“”聂母并不直接回答方丈的话。只是愣愣的说。“最近总觉得恶鬼缠身,实在是需要些宝物去去邪气啊。”
方丈并不说话,只默默从衣袖中拿出了舍利子递给了聂母。
聂母有些惊诧,却还是收了下来。
方丈却突然发了声:“这世上,人死后三年,若还是心有不甘,游荡人间,就会化作恶鬼,失了心神。这已是自然定律,可偏偏这世上还是有这‘律外之人’。有人游荡一年便成恶鬼,有人游荡十年都不改初心,不曾异化。前者为情,后者亦是为情。由此可知,鬼魂皆有情感。所以,比起有情的鬼,无心的人才可怕。施主你今日欠了有情的鬼,明日就算是无心的人也会对你施以报应。区区一颗佛家舍利,能挡何灾祸?不过就是将死期延迟一点罢了。该来的终究会来,何必要去费尽心思地躲避呢。”
方丈一席话,说得聂母是云里雾里的。
聂母只是一边看着手中的舍利子,一边不停地点头,嘴里还嘀咕着,“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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