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顿了一下,喝了口水,他已经围着医院绕了两圈了,见程岩听着起劲,也没停车,现在实在不好意思,问道:“小伙子,还要听嘛,我这都给你绕了两圈啦。”
程岩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道:“师傅继续,就当花钱听故事了。”
“好嘞。”司机师傅巴不得程岩这么回复,马上继续说着。
“程笙当然是要保住自己的富贵命,和他妈妈统一战线。这个妓女妈妈把她多来年正在谋划的事情告诉了程笙,两人沆瀣一气,开始联合一起转移财产,在兴国集团开始肃清领导层,铲除异己,党同伐异。”
“同时,不知用什么法子,把这个程老头弄得住院,这个老头住院的时间越来越久,在公司的董事长职位就越来越形同虚设,内部变得非常混乱,不过这些小动作外界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手段非常厉害,不但能让程家老头言听计从,像被下了降头一样,并且还一直欺压着程家的私生子,把他流放到国外,还想方设法的把他赶出程家。”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结果就引来私生子的报复了,这是活该呐。”司机师傅终于讲完了这个故事,说完还不忘砸吧嘴似的说着自己的感受。
“这篇文章说得这么详细阿…”程岩听完感叹道。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司机师傅以为程岩也在为故事内容而惊诧呢,心里不由地更觉自己见多识广。
司机把车停下,接过程岩递给的钞票,这一趟跑了一百块呢,笑道:“嘿嘿,我这也是从论坛看到的,也就图一饭后谈资,你听听就好阿。小伙子慢走阿。”
“谢谢师傅。”程岩礼貌道谢,头也不回地进了医院。
司机师傅突然想到一点,这个人到医院做什么?一般到医院的不都是很着急吗,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悠闲,还非要听他把那篇文章讲完!怪哉怪哉!难道真的是他讲得太引人入胜吗?司机怀着一丢丢疑虑和大部分的窃喜离去。
这边,程岩走进医院大门,去了外科楼,到卫生间摘了面具,才乘坐电梯,找到那间一直给他留着的单人病房。他换上医院的衣服,躺到病床上,按了床头的呼叫器。
一个个子不高,肤色很白,眼睛大大的女生走了进来,身材…程岩只想到一个词,童颜**,至少有34e吧。
“你好,程先生是吧?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直到护士走进问他,程岩才把眼光从她的胸上移开,看到她别在左侧的胸牌—**青。护士**青反而丝毫不介意一样,也一点都不奇怪之前都不让查房的病房怎么突然有了病人,露出职业微笑,礼貌的询问着他。
“麻烦请一下张医生,他上次帮我看过病。”程岩也报以微笑地回道。
“好的,您稍等。”**青声音很空灵,让听得人感到非常悦耳,是那种安定人心的声音。程岩想,她唱歌一定很好听。
不一会,张医生就来了,他拿着一份程岩的病历表,对程岩的伤口进行检查。
“程先生,伤口最近沾水了吧?”张医生年纪也就三十一二的样子,语气却带着从容不迫的属于医生的威严。
“嗯,不洗澡太难受了。”程岩本来没想解释,在他的目光下只能如此回答。
“伤口有些化脓,我会让护士来给你换药。”张医生说完,就出去了。
哪知进来的却不是护士,而是一名陌生男人,程岩皱眉,紧接着几名男人鱼贯而入上来就把他摁住,程岩几个躲闪,却还是被抓住了,其中一名男子将他的两手向后一折,手铐唰地套在被他的手腕上。
“你们有逮捕证吗,现在这世道世风日下,别是伪装的警察?”程岩冷声道。
一开始进来的那浓眉男人,拿出逮捕证一亮,门口还有持枪的警察对着程岩,眼神严肃认真。
程岩心中已是了然,也没再反抗,只是再次冷声道:“不用押着我,我自己走。”
浓眉男人眼神对着那四位中前面两人一点,两人押着程岩的手劲反而更紧。程岩左脚一转,身形一矮,转身站在右侧男人的背后,一脚踢进他的膝盖窝,右侧男人当下半跪在地,瞬时其余三人都以同样的方式被程岩撂倒。
“我说了,我自己走。”程岩不屑地看着几人。
几人起来又要再上,被浓眉男子喝住。
“让他自己走!”浓眉男人狠狠地剜了程岩一眼,“老实点,小心枪眼无情。”
“闹出这么大动静,万一有个闪失你们也担待不起吧。”程岩没理会浓眉男人的警告,反唇相讥道。
“何况,我只是嫌疑人,如果证据有误,案犯另有他人,你们也会为今日做得太过火付出代价。”
“哼,带走。”浓眉男人气势顿时失了一半,不再如进门时那么耀武扬威,但嘴上仍不服气地冷哼一声。
浓眉男人叫郝丝,他可是跟着刘局长混的,今日刚好休班,和几个兄弟一起来医院探望他的高官亲戚。在走廊抽烟的时候,听到有位护士在给警察打电话,同一时间他的手机接到线报消息,生怕程岩溜走,他立马带着人过来堵住,幸好警察出动得迅速及时。
程岩走在四人的中间,穿过走廊,跟着警察乘坐电梯。在走廊和**青错过的时候,他看到**青在对他微笑,和说着帮他叫张医生时的表情一样,程岩挑眉,眼里所含的意思明显,小妹,一百万就当送你了。
医院楼下停了六七辆警车,刘赞坐在一辆黑色轿车中眼神阴晦地盯着上警车的程岩,程岩像是感受到目光一样,冷冷地瞥了那辆黑色轿车一眼,随即身形灵巧地钻进了警车后座,被两个男警察夹在中间。
警察局已是下班时间,警察开始组织紧锣密鼓地审讯,虽然案件的证据充分,但是这起案子仍属于继续侦查案件。只有让当事人认罪,他们才能直接进行刑事诉讼,对程岩进行判刑。
这个案件的负责人是黄鹤铭,此人从事刑侦十余年,具有非常老辣的审讯手法,是刘赞钦点的程家失火案的组长。
黄鹤铭今天值班,但是并没去参与抓捕行动,因为副组长郝丝就在嫌疑犯所在的医院,所以他只派了一个副队去带人支援。
本来黄鹤铭坐在办公室悠闲地喝着菊花茶,一听程岩被抓回来了,他头都大了。心里骂道,刘赞给他分了群傻逼同事,一个自己人都没有,也就实习生李保可以用一用。
程家命案发生在刘赞警局的管辖范围,黄鹤铭是在市级组织的紧急会议中被刘赞点名要过去协助破案的,当时接到通知,就被调了过来。他还奇了怪了,他虽然有点名声,但最怕麻烦,脾气也差,一般局子都不太喜欢他过去。
果然,来到刘赞的警局,真的是一点好事都没有。黄鹤铭是案发后的第二天一早来报道的,刚来就接手郝丝的位子,组织开了关于案子的会议。他们动作倒是非常迅速,案发现场的侦查,视频监控的搜集,相关人员的询问调查,走访,关键人员的控制,案子的进展记录,都准备的非常完善。截至当日清晨,采集的犯罪证据直接指向程家的私生子—程岩。
黄鹤铭觉得很不对劲,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像有人安排好,专门让警察去抓程岩一样。他刑侦十余年的经验,给了他无比敏锐的直觉,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绝对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问在场的人员:“各位认为谁是最大的嫌疑人。”
一位眼睛狭长的警察说:“程岩。”
“为什么?”
“他是最有犯罪动机的,程岩是程家不受宠的私生子,与程家一家结怨极深,很有可能为了报复而杀了程笙并纵火烧了别墅。”
“而且,监控录到他当晚去过程家,他走后程家就失火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程家做了十年的厨娘王羽,突然患了语言功能的障碍。咨询过相关医生说,要不是受到极大的惊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给王羽看了几张人像照片,王羽一直沉默,在看到程岩的照片时王羽就情绪失控的大叫。”
黄鹤铭若有所思的点头,并没发表意见,说是还是不是。
“他与程家结怨为什么要杀掉三名保安呢?”一名比较年轻的警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应该是三名保安妨碍了他的报仇计划,所以对他们进行灭口。”
“就算是这样,最大的疑点是,邵梅兰去了哪里?监控录像中程岩是带着程笙和程建国走了,如果要实施报复,为什么要杀死保安后又带走程笙和程建国,不选择当场杀死?而且为什么只带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