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是因为你的dingyue不足哟;-)
看够了这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公寓,柯倾猛地坐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客厅捞起客厅里的固定电话,拨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几声后,那头有人接起了电话,声音里透着睡意:“喂,小柯?”
柯倾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爸……”
那头拿着手机的柯淳博一下子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儿子,怎么了?这次一模没考好?不用担心,放轻松,考不好爸妈也不会给你压力的。”
柯倾捏着电话的手上青筋几乎都蹦了出来,然而他声音却沉稳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嗯,我知道了,爸,你继续睡吧。”
“行。”柯淳博倒回床上,“儿子啊,真没事,考差了没关系,等我们回来,咱一起来找原因,下回肯定能考好。”
柯倾抿了抿唇,他现在是真的开心,毫不遮掩地带进了语气里:“我知道了,爸,你继续睡吧,现在你们那边天还没亮呢吧,我不继续打扰了。”
“好,家里饺子吃腻了就自己下馆子去,钱爸都给你报销。”柯淳博挂电话前仍然不忘嘱咐一句。
话筒里只剩下挂断的忙音,柯倾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表情却是高兴的:“太好了……还来得及……来得及……”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他把手里电话搁回了电话机上,进厨房打开冰箱,冰冻一层里面有一个塑料袋满满地装着个头极大的饺子,皮薄馅多,是他爸的拿手活儿。
柯倾在煤气炉上烧了开水,下了一锅饺子,端着煮熟的饺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曾经看过了快几十遍的电视剧,津津有味地吃起了晚饭。
门铃被按响时,柯倾正坐在书桌前看着电脑,他在网上搜了一堆初高中的教学视频,书桌角落堆着他初中所有的教辅用书和笔记本。
他上学时爱做笔记的习惯帮了他大忙,只要是重点知识上面都记得十分详细,毕竟曾经学过,虽然已经忘了,但总比完全没学过的人有基础,很多东西多做几条例题立马就能回想起来。
柯倾从电脑前起身,走到了公寓门口打开了木门。
和他隔着一扇防盗纱门站在门口按门铃的是王明阳,他此时身上很是狼狈,衣服上全是灰,脸颊肿了一块,鼻梁上的眼镜也不见了踪影。
柯倾打开防盗门,王明阳拍了拍身上的灰往里走去,不小心拍到了伤口,疼得“嘶”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柯倾靠着门框站着,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这是怎么了?”在他的印象里王明阳就是个普通的男生,并没有在外面招猫惹狗的爱好,顶多因为看多了《灌篮高手》对篮球特别痴迷,只要有空就往篮球场跑,天天幻想自己能成为樱木花道,没其它什么毛病。
王明阳一摆手:“嘿,倾哥,别提了,今天真是倒霉。”
王明阳不是第一次到柯倾家来了,他妈也乐意自己儿子跟班里第一名的柯倾做朋友,对于他往柯倾家跑的事情别说阻拦了,那简直是恨不得王明阳干脆住在柯倾家才好,所以只要家里老妈一唠叨,王明阳赶忙地就收拾书包往柯倾家跑,到他家来做作业。
王明阳熟门熟路地拿了给客人准备的拖鞋进了屋,急急忙忙就冲进了洗手间。
柯倾把防盗门和木门关好,就听见洗手间里传出一声惨叫:“我要死了,我妈看见了会打死我的!”
柯倾耸耸肩,把一旁自己吃饺子的碗筷收拾进了厨房,等到他把碗筷洗好出来,王明阳已经坐在了客厅沙发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倾哥,我怎么办,脸上这么明显,我妈肯定能看出我打架了。”
“你怎么会打架的?”柯倾坐在一旁的单身沙发上问道。
王明阳一下子来了精神:“还不是二中那帮皮厚得跟猪似的家伙,不敢跟高中的抢球场,就跑来抢我们的。”
柯倾坐在沙发上,听王明阳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他是怎么大发神威,把二中那帮家伙赶跑的。
“对了,前面那栋楼的那个杭福贵,看着挺结实的,结果挨了一拳就哭的哇哇的。”王明阳摇头,“中看不中用,下回打球不带他了。”
柯倾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从记忆深处揪出杭福贵这个人来。
杭福贵真的姓杭,但并不是真的叫富贵,他叫杭易斌。他这个人长得比较富态,穿着打扮一股暴发户品味,因此教职工宿舍小区的学生们认识他的都叫他杭福贵。
他爸是个煤矿老板,发达了之后带着他搬家到了A大教职工区,想要让他经受一番学术氛围的熏陶。
柯倾对杭易斌的记忆就这么多了,因为平时柯倾和这个人并没有太多交情,而杭易斌高中后来没有在A大附中上,他们俩就更不可能说得上话了。
“今天倾哥你不是没来,我看他站在球场边看衣服挺没意思的,就让他到我这队来。”王明阳和杭易斌的关系很一般,因而说起来也不是很客气,“球技差就算了,连赶二中的人都帮不上忙。”
“对了倾哥,今天晚上求收留,起码等我脸上消肿了我才能回家。”王明阳对着柯倾恳求着。
柯倾无所谓,刚准备点头同意,又有人按响了门铃。
对话被中止,柯倾起身去开门,一打开木门,他顿时就愣住了:“白维明?”
明明应该坐轿车回家的白维明靠在他家门边上玩着那厚厚的翻盖手机。
白维明吹了声口哨:“Surprise。”
柯倾下意识地接上去就是一句:“你应该不知道我家在哪儿的吧?”
白维明:“……”
好一会儿白维明先开了口:“回宿舍去吧,晚上会降温。”
两人一路沉默不语地回到了宿舍。
白维明关上了宿舍的门,柯倾已经去收拾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手间。
白维明端了张凳子坐在洗手间门口,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他迟疑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柯倾的声音从门板后面传来,混杂在水声当中有些模糊不清,“我已经习惯了所有事情都自己做,以后我会习惯和你一起商量。”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是我要求的太过了。”白维明弯起唇角,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一点,但重生之后,太多的事情赶着他拼命往前奔跑,和柯倾心有灵犀便让他希望这份感情一开始就不要给他的生活增添烦恼,能够一路顺风顺水。
但是没有烦恼的爱情又怎么能够称之为爱情,白维明有些无奈地捏着自己的耳垂,他比谁都清楚心中的不满不该出现,却又无法将它掩盖下去,他希望柯倾什么事情都告诉自己,做什么自己都是第一选择,但这只是希望罢了,对方重视自己的家人并没有任何的错误。
不过柯倾给他的承诺还是让他感到开心,他侧身,抬手敲了敲木门:“柯倾,似乎重生以来我们都没有对互相说过这句话,我本是准备一切安定下来,再选择一个好的场合,一个对的时间,认真地重复一遍,但是我发现似乎是太高估自己了。”
“什么话?”柯倾问。
“柯倾,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白维明额头靠在门板上。
洗手间里的水声戛然而止,没过几秒钟,白维明听见了柯倾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也是。”
对于白维明的告白,柯倾很乐意接受,并且也不会吝啬于表白自己现在的心情,但是……这并不代表夜晚睡觉的时候他就容忍白维明钻进他的被窝里。
学校里的宿舍那单人床可就真的是单人床,绝对不会浪费一点木料把它做大做长。
洗过澡之后时间也不早了,柯倾将项链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白维明。
柯倾的父母都是A大教授,完完全全是靠自己的能力拼到现在的位置,因为他的父母都没有什么背景。柯淳博是个孤儿,尤雅茹的父母则是普通的小学老师。
柯淳博被丢弃时四肢健全也没有得病,当初捡到他的孤儿院阿姨十分奇怪为什么会有人抛弃这样一个健康的男婴,也有人想过领养柯淳博,但是他还是拒绝了,一直拿着被捡到时戴在身上的那个项链,期盼着父母来寻找自己,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期盼也逐渐消失不见,直到遇上尤雅茹并和她组建了一个家庭,柯淳博终于将那份期盼彻彻底底放了下来。
对于这件事情,柯淳博从来没有对自己儿子隐瞒过,所以柯倾有记忆起就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会没有爷爷奶奶。
不过外公外婆一向对他很好,所以柯倾也不觉得自己没有爷爷奶奶就活得不幸福了。
白维明听着,记在了心里。
话说完,也该熄灯睡觉了。
柯倾睡在靠门的这边,他抬身去够墙边日光灯的开关,“啪”一声后整间宿舍陷入了黑暗当中,只有远方不知哪里照来的橘黄色光芒在窗边角落留下一抹痕迹。
柯倾刚刚缩回自己的被子里,就感到被角被掀开,一个人钻了进来。
柯倾:“……”
白维明将柯倾往里面轻轻推了推:“我冷。”
柯倾:“……”
尽管心中无语,他还是往里缩了缩,后背紧贴着墙壁,好让白维明把自己塞进他的被窝里面。
深深的夜,柯倾可以听见白维明的呼吸声,他知道对方和他一样都没有睡着:“白维明,你知道吗,如果不是重生,其实我并不看好这段感情。”
白维明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怎么说?”他语气平淡,还带着几分好奇,一点都没有因为柯倾话中的意思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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