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流浪在一片荒原上,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如果有一个知情人问他,刘浩会说他已经饿了三十二天又一个白天了。
刘浩走的累了,被迫在一棵枯木杆子下坐了下来,大口的踹气。其实他一天也没有走出多久,最多也就五里地。他感觉很疲倦,刘浩知道自己这是饿的。他期望的回头看了看背后的那颗枯木杆子。枯木杆子以前应该是棵碗口粗细的大树,不过目前不算了。它的树叶没了,树皮没了,比较柔嫩的树枝也没了,单单剩下两个大木叉子了。
“光了,全被吃光了”,刘浩的眼睛一片木然,他知道在这片荒原上流浪的人有很多,饥寒是所有人共同的特点。失望仿佛抽调了他最后的力气,他把身体丢在树干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起这具皮囊了。
刘浩看着天空,天空很美,橘红色的夕阳像烙饼一样的挂在那,看着就知道香喷喷的好吃。低空中的乌鸦,像极了烧鸡带着刘浩的眼睛在那左右盘旋。
其实刘浩以前一点都不喜欢吃烙饼,他觉得它太硬了,吃起来硬渣渣的。而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吃过真正的粮食了。这些天他全靠吃草根,树皮,树叶,蚂蚁等等过活。刘浩躺在那努力的回想着粮食的味道,到底是哪天了,那天吃的又是啥了,想了很久他也没有想起来。
算了不想了,刘浩把目光重新落在天上的那张烙饼上。“额,对了,吃的就是烙饼”,刘浩突然记了起来。那天他和今天一样的流浪,从路边倒毙的一具女尸上搜索到的。女尸很瘦,瘦的已经看不出她本来的面目了。不过相对的她的肚子却硬挺的厉害。她躺在那里,眼睛像怒目又好像哀求的看着天空,永远的没有闭上。
刘浩在她身上收搜索了很久。结果刘浩就得到了一小包白泥,还有一块已经发霉了的烙饼。烙饼不大,只有小半个婴儿的拳头大小,白白的霉变,让刘浩觉得很是美味。(白泥又叫观音土,是穷人在青黄不接或者灾荒年代,以求活命食用的土。饥民把它做成假馍馍,看上去又软又白,跟真的很像,很多人以此果腹充饥。由于观音土不能消化,吃完涨腹,难以大便,又没有营养,大部分饥荒食用的人还是会死掉。大家都知道吃完观音土会死,为啥还要吃,应为大家都不想做饿死鬼)。
刘浩看着死去女人的肚子,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女人宁愿吃白土而死,也不愿意吃掉这块剩下的饼。
不过刘浩也懒得去想,为了庆祝自己的好运气,在“吃饭”前,刘浩特意在一块小水坑里洗了个脸。出于礼貌,刘浩帮着女人掩埋了她的尸身。虽然只是在一块很浅的泥坑上,埋了薄薄的一点土,不过刘浩还是希望自己的这位恩主能够入土为安。那天刘浩吃的很美味,虽然带着一股酸味的烙饼顶的他的牙都出血了,不过他还是认为这是自己吃过的最好的食物。
刘浩拌了拌嘴,回味着记忆中的味道。一阵冷风,带来的尘土和寒冷打断了这种感觉。他嘟囔着挣扎起来,拉了拉自己身上那块黑脏的破麻布,用腰上的草绳子在肚子上重新用力勒了一遍。
显然,效果一点都不好,刘浩扶着树站起来。他跺了跺脚,几个脚指头已经悄然的从安踏运动鞋里探了出来。
“哎”,刘浩无赖的叹了口气。天气越来越冷,他打算今天晚上给自己找一个相对暧和的地方过夜,不能像昨天那样露宿荒野。天气真的很冷,让他昨天一点都没有睡好,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刘浩继续向前迈步,步伐不稳,飘飘摇摇,让他有点留恋那个能让他靠着,去眼馋天上那个大烙饼的枯木杆子。
不过在走了一会以后,刘浩就为自己坚强的毅力感到欣慰了,他看到了一片废墟。“那里以前也许是一片村庄,运气好也许能找到一些食物”。在这样的意识下,刘浩加快了脚步。
在夕阳的余晖下,刘浩到达了那片废墟,这里不是村庄,而是一座庙宇。偏殿,前殿已经没有了,只是留下半棟倒了一半的建筑。刘浩看了半天也没看懂这里到底是一座什么庙。借着夕阳最后的余晖,刘浩知道这座庙应该有人来过。一堆没有彻底烧完的灰迹,半块被烧的只剩下一个“殿”字的木头,证明了刘浩的认知。神殿里的老爷,已经自身难保了。供奉早没了,也许被庙祝带着逃难去了。供桌也不见了,就剩下一个大号的香灰炉子。神像的脑袋也不见了,漏出草木的内腹。
刘浩没有求神的打算,现在填饱肚子是最重要的。不过在搜索了一圈以后,他就黯淡的绝了这个打算。那就升点火吧,多少能暖和一下。没有火机,三十多天的流浪生活,已经让刘浩对转木取火熟练百倍。
在他正四面翻腾引火物品的时候,突然一个花**从神像下面滚了出来。**子的滚动声伴随着“叽叽吱吱”的叫声。
刘浩先是吓了一身冷汗,随身在地上捡起一个白色的棍杖紧紧的握在手里。不过在看到不断发出“叽叽”声音的花**后,他又迅速丢掉了棍杖,他几步跨到花**旁边,把花**竖了起来,从花**口向里面喵望了几眼,然后就兴奋的向里面伸手掏去,一只倒霉的老鼠,不知道怎么跑到**子里去了,光滑的**壁让它无处可逃。刘浩翻腾食物和找引火物的举动惊吓的它在**子里乱窜。
“吃、吃的,吃的……”,刘浩兴奋的大叫。
刘浩认为自己个文明人,不过现实相对于文明食物则更加重要。他完全不在乎手被老鼠咬伤的疼痛,用嘴直接咬破老鼠的脖子,并开始拼命的吸食着带有腥臭的血液。而不是多此一举的去找工具杀死,或者直接用手摔死这只可怜的老鼠。这一刻任何可以吃的物品都是异常的宝贵,任何疏忽都是不可饶恕的犯罪。
感觉老鼠的血液已经被自己吸食干了,刘浩才揣着粗气的从自己嘴里拿开这只老鼠。他确认这家伙已经不能逃跑了,才把它放在地上。而刘浩自己却又开始在神台下面翻找。神台下面还有一个花**,和两个铁质的灯台,这应该是庙祝逃难前放在下面的。花**应该是以前在神像前插花用的,不过谁在意了,刘浩拿着那花**看了看,又掏了掏,然后又倒过来拿在手上晃了几下,确定啥都没有。
没了,今晚的食物只有这只老鼠了。刘浩晃晃琅琅的起来开始生火,在食物的诱惑下,今天的火生的异常顺利。不一会火光就在这座寺庙里闪现开来,最后完全替代了夕阳的余光。
刘浩把老鼠放在火下焖烤,也许是火光的温暖,又或许是食物的期待,刘浩脸上开始洋溢着幸福满足的表情。他开始有兴趣研究那对花**了,说实话,刘浩对瓷器一点都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这玩意值钱,而且老值钱。刘浩对比了很久,觉得这应该是一对青花瓷**。他翻看了**底,下面赫然留记——皇明正德年制。
刘浩想了很久觉得这玩意应该值个几百万上千万吧。有人会说这玩意绝对是假的,刘浩说假的,假的也值老钱啊。原因是现在是大明崇祯六年(1633年),他现在正处于大明山东登州府境内。
刘浩觉得自己很不幸,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时代,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时代。
崇祯五年,即公元1632年,孔有德、耿仲明叛乱,兵祸山东,糜烂登州府。大明朝廷却为事拖延推诿,招抚不定。自崇祯五年起到崇祯六年,叛军连破城池十余座,村镇无数,四处劫掠烧杀,惨象不可笔书。史书载“自太守朱万年以下军民被屠三万余人”。然而,事实又何止三万,废墟遍地,白骨露野,登,莱二州为之一空。(详情见《崇祯长篇》卷64)。
面对灾荒,官府不思救济,以清查叛逆为由,严查路引,封城而据。各地富户更是结寨而守。千万难民,嗷嗷待哺却无人问及。到崇祯六年二月参将王之富,祖宽等攻克登州水城,叛军千人被俘,孔有德、耿精忠浮海而逃,城中自尽投海者无可胜数,山东兵乱随平。
然而灾荒并没结束,各平叛官军以搜查叛军余孽为名到处滋扰平民,破家无数。朝廷赋税,乡绅租税,官兵乡吏卡要,饥民以野草树皮果腹却仍不得食。
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天灾**不断,富人权贵骄奢**,平民百姓或卖儿卖女,或易子为食,一个馒头就能让一个贞洁妇人献身塌前,半斗高粱米就是一个十四五岁少女的全部代价,男子只要有一口食物便可为奴为马。尘土漫漫,万物凋零,满目一片末日的景象。
如果说刚开始刘浩对穿越还有一点小小的兴奋,那么现在也已经完全被饥饿完全替代。他认为自己能活到现在完全就是个意外。
开始刘浩觉得自己是个未来人,自己能够很轻易的活下去。而事实证明,活在后世做一位三餐无忧的**丝,相对当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
很多时候有人说古人道德是多么的淳朴,也有人说古人是多么的愚笨不堪。刘浩觉得对这种人应该先打的他满地找牙,然后扬长而去,不需要给任何理由。至少在见财起意这个问题上,古人一点不比现代人差。
刘浩刚到此地,觉得自己应该发挥作为一个穿越人的优点。多少干点啥,赚点钱来花花。他认为这对他是信手拈来的事。刘浩来到一座豪华气派的邬堡,他准备向邬堡主人推销一部vivo手机,要价五千两白银。刘浩宣称自己是蜀地CD府的商人,来山东经商,由于受叛乱所扰,决定出售自己从南洋得来的宝物“昆仑宝匣”,筹集资金备全货物以返回CD老家,并承诺回蜀后筹备银两双倍赎回。主人在看到“宝匣”的控制方法以后,却将他乱棍打来出来。那主人指着刘浩的鼻子硬说“昆仑宝匣”是他家祖传的宝贝,却被刘浩偷了去,看在物归原主的份上,本着好生之德的原则,主家自己不予计较,如果刘浩还缠绕不清,他就要拉刘浩去见官了。
手机没了,还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出门的时候,身上的羽绒服也被看门的奴才强拔换成了一块破麻布,而且还得到了好一通羞辱。
刘浩回忆着自己的往事,慢慢的撕咬着老鼠肉,没有任何的调味品,刘浩却吃的异常的香甜。他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开始刘浩还想着节省食物,后来干脆大口猛嚼,和着自己的眼泪一起吞了下去。
火光变的有点小,刘浩摸了一把眼泪,用自己丢在旁边的白色棍杖刨了刨火苗,加了一点柴禾。在火光的闪烁下,刘浩看清了自己手上的棍杖是一段骨头,应该是一段成人的腿骨,腿骨上面依稀还有着几个被吃咬过的痕迹。
世道啊,该死的世道。刘浩把骨头扔在火堆上,自己躺了下来。一会火堆上就发出了一股诡异的香味。
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啊。
刘浩睡着了,就着火堆,带着眼泪。梦中他回到了未来,带着那对瓷**子,他身价千万,香车宝马,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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