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言真的无奈了。
“安若素，几年前我还能安慰自己，你年纪小情窦未开，那如今我要如何说服我自己？比你小的女子，如今孩子都有几个了！”
安若素一脸莫名其妙，这人还真的是入戏。
“云无迹别玩了。”她抱着白露，带着白霜离开，只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玩？
陈恒言看着她的背影，顿觉苦涩。
怎么就是玩了？
走出去好远，安若素回头，等没发现陈恒言有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她点了点趴在她怀里的白露，语气很不好的问：“发现有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云无迹那样的人最麻烦了，你们不知道吗？”
白露的尾巴，在她指尖擦过，之后翻了个身，脸背对着她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唉，早知道就走官道了。把你们还丢在小青山，天天去捉山鼠就好了。”
安若素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时运不济，刚好就撞到了云归的人，甚至还引来的他们的少主。
“不知道三九和何奶奶到了没。只能但愿路上太平了。”
接下来的路，安若素给白露白霜指了个方向，让它们自己走。之后自己走并不算偏僻的小路。
尽管白露白霜不愿意，撒娇卖萌各种试图挣扎，都被安若素强硬的压下来了。
“你们在，我说不定还要救你们呢。你们老实点，我还能早点和你们同路。恩……到了京城给你们找一个猎物多的山好不好？”
这样的地方，即便安若素离京多年，还是有些印象的。不过地方比较偏远的事情，就不用给白露白霜交代了。
白露白霜果然上当，之后安若素自己走了三天，这才遇到了想象之中，预料之外会出现的人。
“秦楼的当家，居然会在这荒郊野岭出现。难道是在等小女子我？真的是不胜荣幸。”安若素笑意盈盈的看着拦路之人，暗暗道了一声巧。
“没想到秦楼主居然也会来，我这条命，居然如此值钱？”
秦无垢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同样回了安若素一笑：“安若素我们是来请你去秦楼玩几天的。”
安若素的目光自在秦无垢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转移到了秦不救的身上。
秦不救看着正值青葱的少女，摇了摇头。
“想不到，方训宁居然也能教出来你这样的徒弟。女娃娃，你介不介意多一个师傅？”
安若素笑意不改，反问道：“秦楼主就不问问我如何知道你是本人的？”
秦不救饶有兴趣的看她，点了点头。
“因为，这世上也就只有秦楼主您身上的味道，比死人还像死人。”
看着表情突变的秦不救，安若素将手背在身后，调整着手腕上的袖里箭。
这东西，自多年前在小青山损坏后，用了很长时间，才被修好。即便如此，威力还是比不上以前了。不过安若素不在意，她就是用来吓唬吓唬人而已，自保什么的她完全不需要。
秦不救怒极反笑，他看着不动声色的安若素，越发的觉得有趣。
“无垢，把人带回去吧。正好我还缺一个药人，把方训宁的徒弟做成药人一定不错。”
“秦楼主当真说笑，您手里有一个续命的岁长生还不够，居然还想要再续命？下一步是不是要学始皇炼丹，去往海外仙山求仙了？”
秦不救这个人居然在这里出现，安若素有些意外，也很庆幸。
毕竟如果是三九遇到了秦不救，恐怕就要出大乱子，何慧慈说不定都要宰人了。
“安若素你以为激怒我，你就可以逃脱么？这一次可不是秦楼那些废物渣滓，即便是无垢，动动手指也能把你弄死的。”
安若素看着脚下荡起浮尘的路，对秦不救这样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着。
秦无垢看看安若素，又看看秦不救，只能上前准备将安若素打晕，带她离开。
“秦楼主是承认你们楼中，皆是废物了？这样多不好，废物也是需要脸面的。你这样对着无垢公子说实话，他会忍不住自卑的。”说话间，安若素已经用一只短箭，划破了手掌。
她摊开手，将血迹对着秦无垢，看着秦无垢瞬间停下的脚步，她笑的格外灿烂。
“无垢公子本就有些不足，如今秦楼主再这样说他，你看看，他都不愿意作你的傀儡了。”
秦不救面色冷冷的看着安若素的把戏：“没想到方训宁教养出来的弟子，居然会这样的油嘴滑舌。无垢你下去，我来吧。”
秦不救是知道秦无垢这一个弱点的，虽然有些看不上，但也只能迁就了。
秦无垢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秦不救走到安若素面前，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远处，一队人马正在赶来。就算是隔着这样远，秦无垢也能看出这一队人的风尘仆仆。
楼主他越来越不如以前了。
就算是正常人，都能发现不远处疾驰而来的那队人，偏偏秦不救完全没有发现。这让他心底发凉，觉得这可能就是他的未来。
外强中干，内里老迈到了极点，五感都渐渐衰弱，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在世间行走。
秦无垢觉得安若素说的不错，秦不救身上的‘味道’真的比死人还像是死人。
“秦楼主，你要自己出手吗？用毒，还是用兵器？我就想不明白了，您这样的老人家，干嘛来着荒山野岭人迹罕至，除了鸟就只有我这种赶路人才会走的路上。”
安若素看着脚步稳健，朝着自己走来的秦不救，觉得可笑极了。
秦楼百年历史，这个秦不救又何止活了一百年？安若素觉得如果有一天，她会成为这样一副绣花枕头的模样，她甘愿赴死。
这种连思维都会停顿的怪物，根本就算不上是人。
安若素抬起右手，露出袖里箭，目不转睛的盯着秦不救。
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看着始终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人在这条路上的秦不救，安若素忽然有些明白宁渊会什么要以那样的方式赴死了。
因为如此活着，还不如去死。
安若素看着越发接近的那一队人，在秦不救距离她不过半丈的距离时，按下了开关。
她问：“秦不救，你活着和死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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