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死了也要去(1 / 1)

只不过,江年才走了几步,身后,一声痛苦的呻吟便响了起来。

微微一怔,江年的脚步顿住,尔后,回头,去看叶希影。

"啊.......我的.......我的肚子......."

看着叶希影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表情无比痛苦的慢慢往地上蹲了下去,江年一惊,即刻便转身大步回去。

"叶小姐,你怎么啦?"

江年可不想叶希影肚子里的孩子有事,那是周亦白的孩子呀,所以,她赶紧过去,去抚叶希影。

"你滚开!"就在江年伸手过去扶叶希影的时候,叶希影却猛地用力,一把将江年推开,尔后,表情更加痛苦地大叫起来,"啊.......亦白.......亦白......."

被猛地推开,江年脚下步子不稳,往后踉跄几步,直到身体撞到后面的料理台,她才停了下来。

当她站稳,再朝叶希影看去的时候,只看到,她白嫩的双腿间,有两道鲜红刺目的液体,在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滑.......

"啊.......我的孩子.......亦白.......啊......."

楼上,浴室里,周亦白其实并没有在洗澡,而是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捂着脸,紧紧地闭着眼睛。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里不断闪现的,是刚才在楼下,江年主动抱住沈听南,沈听南又低头去亲吻江年额头的画面。

江年从来没有主动抱过他,从未有过,而他更没有在江年清醒或者愿意的情况下,亲过她。

可是,沈听南亲她,她却那么温柔地配合。

难道,江年爱上沈听南了。

江年已经不爱他了。爱上了沈听南。

这个认知,让周亦白浑身都变得难受,无法抑制的难受。

江年是他的老婆,是他周亦白的老婆.......

忽然,门外,一声比一声更痛苦尖锐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他一惊,立刻便竖起耳朵去听。

"啊.......亦白.......孩子.......我们的孩子......."

隔着门板,当听清楚那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周亦白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拔腿便往浴室外冲。

楼下,厨房里,江年看着瘫软到地板上,妖娆刺目的液体,不断地从双腿间滑了出来的叶希影,整个人都懵了,傻了。

那是一条生命呀,一条生命就这样没有了吗?

周亦白的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吗?

"呜.......呜.......亦白......."听到"蹬蹬蹬"急匆匆冲下楼的脚步,叶希影大哭着朝他看了过去,"孩子.......我们的孩子.......亦白.......救我们的孩子.......呜呜......."

周亦白冲下楼,一眼看到坐在瘫软在地板上,双腿间鲜血不断流了出来,哭的不成样子的叶希影,大脑"轰"的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的空间。

但也只是一瞬之后,他便反应过来了,箭步冲了过去。

"亦白.......我们的孩子......."看着冲过来的周亦白,叶希影扑过去,抓住他,尔后,指向江年,咬牙切齿,一双泪光盈盈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江年,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无比痛恨与怨愤地道,"是她.......是江年.......是江年推了我.......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她说我不配有你的孩子.......她才是周太太.......她说我不配......."

江年站在那儿,愣愣地看着周亦白和叶希影,面对叶希影无比痛恨与愤怒的指控,不可抑制的,她渐渐瞪大了双眼,却一个解释的字也说不出来。

"江年!"看着江年,周亦白紧拧的眉宇颤动,低低沉沉地唤她的名字,霎那猩红了双眼,"说。是不是你?"

江年蹙眉,"周亦白,我......."

"就是她.......亦白.......就是她......."江年的话未出口,叶希影便又痛哭怒吼着打断她,尔后,扑进周亦白的怀里,哭的不成样子道,"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就是她.......亦白.......就是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就是她......."

听着叶希影痛苦的指责怒吼,周亦白却完全没有理会,一双猩红的眸子,只是沉沉地盯着江年,等着她的回答。

江年站在那儿,和周亦白对视片刻,尔后,低下头去。

周亦白说过的,在他的心里,叶希影永远不会有错,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而她,哪怕是对的,也永远只能是错的,因为那是爱和憎恶的区别。

她做与没做。错与没错,又有什么区别!

"你要觉得是我,那就是我吧,没关系的。"淡淡地,江年回答,不带一丝的情绪。

"江!年!"周亦白咬牙,狠狠咬牙,江年的名字,从他的喉骨中溢了出来,是从未有过的心痛的味道,眼泪,也从眼眶,砸落。

"亦白......."

就在耳边叶希影低唤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周亦白才从江年的身上收回视线,下一秒,将叶希影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

这一夜,周亦白和叶希影都没有再回来,江年靠在床头里,也整整一夜没有睡。

翌日清晨,她从房间出来,看到地上的血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江年竟然一点一点,把那所有的血迹都清理了干净。

清理完所有血迹,她洗漱换衣服,去学校。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昨晚没睡好吗?"沈听南知道江年喜欢在什么地方晨读,所以,一大早的,他跑过去跟江年装偶遇,结果,还真的一跑过去,就看到了脸色煞白煞白的江年。

"嗯。"江年淡淡点头,半点异常情绪都没有,"没睡好。"

沈听南看着她,心疼地皱起眉头来,"现在还挺早的,而且10点才有课,要不你找个地方补一觉。"

江年摇头,转而道,"我有点饿了,去吃早餐吗?"

"去,当然去。"沈听南忙不迭地点头,又道,"我知道学校西门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早餐店,特别正宗特别好吃,你没去过吧,要不我现在带你去?"

江年微微一笑,"好。"

"那走,我去开车,走路有点远。"说着,沈听南便拉着江年,往他停车的宿舍楼下走去。

江年没有挣扎,任由沈听南拉着,上了他的车。

他的车上,可真舒服呀,靠在副驾驶座里,没一会儿,江年便睡着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睡了过去的江年,沈听南就慢悠悠地开着车,开到东宁大学西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停了下来。

他不熄火,更不下车,就坐在车里,陪着睡着的江年。

天玺一号,周亦白回到公寓,第一件事情,便是冲去江年的卧室。

可是,没有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像是根本没有人睡过一样。

再去浴室找,也没有人!

客厅,厨房,阳台,周亦白找遍了整个公寓的一楼,就是没有江年的影子。

然后,他发现,地上的血迹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找不到江年的人,他掏出手机,拨打江年的电话。

她在哪?周亦白无比迫切地想要知道,江年在哪?

"江......."

"江年在睡觉,没事别打扰她。"

电话拨过去,很快便接通了,只是,在周亦白要开口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亦白一愣,湛黑的瞳仁,跟着骤然一缩。

不是江年的声音,是个男人的,是沈听南。

沈听南说,江年在睡觉!

昨天晚上,他带着叶希影去医院,然后,江年没有睡在公寓里,而是跑去找沈听南了,跟沈听南一起在睡觉。

好!

很好!

非常好!

就像那次在杭州一样。

他们俩个在一起,是不是睡着睡着,就睡习惯了。

猩红的眼,忽然就酸涩的无比厉害,脖子更像是被人死死勒住,有气却喘不出来,也吸不进去,心脏的某个位置,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似的,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这种感觉,真TM难受!

"沈听南,江年她还是我老婆,你要是动她,就拿沈氏和你一起陪葬。"无比艰涩的,低沉有力的,周亦白从喉骨中溢出这一句话来,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他仰起头,紧闭上眼,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有泪水,有眼角的位置,渐渐滑落.......

却不是为了那个失去的孩子.......

..............

江年睡的不怎么安稳,一个小时不到就醒了。

睁开眼,看到陪在自己身边的沈听南,她微微一笑,表示感激。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不舒服?"看着哪怕睡着时,也一直轻蹙着眉心,沈听南问她。

江年摇头,"走吧,我们去吃早餐吧。"

沈听南扬笑笑,又道,"刚才你睡着的时候,周亦白打了电话过来,我替你接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江年淡淡点头,去解开安全带,"走吧。"

"好。"沈听南答应一声,跟着江年一起下车,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回到学校,也才上午八点多,今天十点之前没课,江年打算去图书馆呆一会儿,只不过,刚到图书馆门口,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以为是周亦白打来的,但掏出来一看,却不是,是王义山打来的。

"老师,早。"

"江年呐,你在学校吗?"手机那头,王义山的语气,有些沉重。

江年点头,"嗯,在的。"

"那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吧。"

江年眉心微蹙一下,大概预感到是不好的事情,不过,她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答应道,"好,我现在过去。"

"嗯。"

挂断电话,江年直接调头,往经济学院的办公楼走去。

王义山在办公室里等她,江年敲门进去,王义山坐在办公桌后,抬了抬眼镜,尔后,站了起来,走向江年。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见王义山面色确实是有些凝重,江年自己率先开口问他。

王义山微微点了一下头,走到沙发前坐下,尔后,又示意江年坐。

江年微笑着点头,在王义山的对面坐了下来。

"江年呐,你和周亦白,是不是吵架了?"等江年坐下后,王义山看着她,神色严肃地问道。

--她和周亦白吵架了吗?

就算有,王义山又怎么会知道?

江年微扯了一下唇角,直接避开了王义山的问题,问道,"老师,怎么啦?"

"就在刚刚,我打电话给你之前,周亦白打了个电话给我,说让学院里取消你去巴黎做交换生的资格,否则......."看着江年,后面的话,王义山有些欲言又止。

看着王义山,听着他的话,江年的心里,有那么一瞬的震惊,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之后,便恢复了平静,淡淡问道,"否则怎么样?"

"学校正要启动修建的新体育馆,是万丰集团捐赠的。"无奈叹息一声,王义山回答江年道。

虽然他的话没有直接说明,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已经再明显不过。

如果学院里不取消她去巴黎高等商学院做交换生的资格,只怕,学校的新体育馆就要泡汤了。

江年从来没有想过,周亦白还会有这么卑鄙的时候。

是不是因为周亦白深信,是她推了叶希影,才害死了他和叶希影的孩子,更加害得他不能以孩子之名,和她离婚,光明正大的娶叶希影,所以才要这样对她,报复她。

呵.......

江年低头,轻笑,控制不住,水汽氤氲了眼眶。

"老师,我会去跟周亦白商量的,你等我消息。"抬起头来看向王义山,江年留下这一句话,便直接起身,往外走。

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忍,但唯独这次,她不能忍。

巴黎,她一定要去,死了也要去!

..............

"亦白,你别难过,我还会再怀上的,一定会的。"

医院妇产科的VIP病房里,叶希影靠在床头里。盯着在窗前站了好久,整个人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都染满了从未有过的孤寂悲伤与落寞的周亦白,无比娇软地开口。

周亦白站在那儿,染满从未有过的疲惫的眉宇轻颤,在叶希影的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缓缓转身过来,看向了叶希影。

叶希影对上他那双猩红的眸子,毫无温度,心里不由的一个寒颤。

"希影,除了嫁我,你还想要什么?"

看着周亦白,叶希影忽然便愣住了,彻底愣住了。

"我可能没办法娶你了,如果你想要别的,我会尽量满足你。"看着怔愣住的叶希影,周亦白又继续开口,嗓音低沉,寡淡,认真又严肃。

"亦白,什么意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周亦白,叶希影终于回过神来,眼泪,瞬间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滑落,哭的无比悲伤又动人地质问道,"就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所以你就不要我了吗?"

"希影,......."

"亦白,孩子没了,全世界我都只剩下你了,如果连你也不要我,要离开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让我跟孩子一起去死!"说着,叶希影便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打着赤脚往外冲。

"希影!"周亦白立刻箭步冲过去,抓住她,将她箍进怀里,"希影,你听我说,别冲动!"

"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你,我生不如死,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抛下我,那我就只有去死!"被周亦白箍在怀里,叶希影挣扎着,痛哭着大叫。

"好,我不离开你,不离开你!"看着怀里那样痛哭着歇斯底里大叫的叶希影,周亦白终是狠不下心来,好不容易下的决定,又轻易崩塌。

"亦白......."叶希影在周亦白的怀里转过身,又抱紧他,趴在他的怀里痛哭道,"你说过的,你爱我,你一定会娶我的,你说过的,你怎么能食言,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了你,你怎么可以对不起我。"

"对不起,对不起!"抱着叶希影,周亦白闭上双眼,泪水,再次滑了下来。

对不起呀,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爱上了江年,因为他食言了。

"亦白,你说过的,你不会食言,你一定会给我和孩子一个名分的。"叶希影紧紧地抱着周亦白,扑在他的怀里,"孩子没有了,我可以再怀,我们一定会很快再有孩子的,我保证。"

"好,我不食言,我娶你,我一定会娶你的!"抱紧叶希影,周亦白闭上双眼,眼角的泪,不断地滑了出来,忽然间,他就哭的像个孩子.......

..............

江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天玺一号的,但当她回到公寓里的时候,偌大的公寓里静悄悄的,周亦白和叶希影都没有回来。

她没有打周亦白的电话,就坐在客厅落地窗的地毯前,仰头看着窗外,太阳渐渐爬上头顶,又慢慢地西斜下去。从上午,她等到了下午,六七个小时,她就一直坐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等着。

直到下午六点,当沉沉的夜幕降了下来,将整座繁华的都市笼罩,华灯开始上演的时候,江年的耳边,才忽然响起"咔嚓......."一声开门的声音。

公寓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可是,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江年侧头看去,一眼便能捕捉到周亦白和叶希影的身影。

更确切地说,是周亦白抱着叶希影。

周亦白开了门,站在门口,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掀眸一眼望去,在窗外倾泄进来的微弱光线下,他一眼便看到了抱着双膝坐在客厅偌大的落地窗前,侧头看了过来的人。

--那是江年,周亦白知道。

黑暗中,四道目光仿佛在空气中相撞。悄无声息。

"啪!"

就在周亦白看着江年的时候,叶希影伸手,一声轻响,客厅里奢华的水晶吊灯乍然大亮,无数的光线猛地刺进江年的眼球,她极其不适,眯起眼撇开了头。

但周亦白却没有,他抱着叶希影,站在门口,仍旧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落地窗的方向,那个小小的抱着双膝坐在那儿的小女人。

注意到周亦白的不对劲,叶希影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当一眼也看到坐在落地窗前的江年时,原本温柔的双眼,立刻迸射出巨大的痛恨与愤怒来,双手揪紧了周亦白的风衣外套,又恨又委屈地道,"亦白,江年她是刽子手,你相信我,真的是她推了我,我才流产的。"

耳边响起的声音,终于让周亦白回过神来,抽回看向江年的视线,尔后,沉默地抱着叶希影,往楼梯口的方向走。

"周亦白,我们好好谈谈。"眼睛适应了那强烈的光线,江年再次抬眸,朝周亦白看了过去,平静地开口,叫他。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周亦白浑身一僵,脚步顿住。

"亦白,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不能就这样放过她。"紧紧揪着周亦白的风衣,叶希影在他的怀里颤抖,哭着哀求。

周亦白却看也不看怀里的叶希影,只是抱着她,又转身,走向客厅的沙发前。

"亦白......."看着那样没有丝毫反应的周亦白,叶希影又哭着叫他,声音里全是哀求的味道。

周亦白抱着她来到沙发前,将她放下,淡淡看着她。终于开口道,"你坐在这里,别说话,我会替你做主。"

"嗯。"叶希影泪眼巴巴地望着他,点头,满脸都是泪。

江年站了起来,看着他们俩,尔后,朝他们走了过去。

"我们好好谈谈。"走到沙发前,看着定定看着自己的周亦白,江年重复。

"谈什么?"冷漠的,周亦白开口。

江年看着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对自己的态度,只是微微扯了一下唇角道,"抱歉啊,没想到我的存在,会给你和叶小姐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但是我真的想要去巴黎,你再给王老师打一通电话,告诉他,你同意我去巴黎了,好不好?"

"凭什么?"看着江年,看着居然那样平静地跟他说"抱歉"的江年,滔天的怒火,瞬间在周亦白的胸腔里涌起,翻滚,几乎就要将他吞噬,他咬牙,他猩红了眼,他恶狠狠地盯着江年,一字一句,冷冷地质问她,"江年,凭什么?"

江年看着他,水汽,终于控制不住,再次氤氲了眼眶,不过,她却是微扯着唇角,笑了。

"周亦白,爱上你,是我的错,现在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好不好?"虽然水汽氤氲了视线,可是,江年的声音,却仍旧是无比平静的。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救赎她。

放过周亦白,就等于放过她自己。

她累了,真的累了,只想离开,哪怕是狼狈地逃跑!

"不爱了!"看着江年,周亦白却是笑了,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他咬牙,猩红的双眼像嗜血的困兽般无比凶残地盯着江年,字字句句从喉骨中溢了出来,质问道,"你说不爱就不爱了,你说放过就放过,江年,你以为你是谁?"

"亦白,你就和江年离婚,让她去巴......."

"闭嘴!"就在叶希影拽住周亦白的手腕想要劝他的时候,周亦白却倏尔一声怒吼,将她的手甩开。

叶希影浑身一震,整个人愣在了那儿。

看着周亦白,江年扬起唇角,也笑了,眼泪,再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那是她最开始的爱情,这一刻,彻底死去,被埋葬。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让我去巴黎?"流着泪,可江年的声音,却仍旧是那么平静地问周亦白。

"你就这么想要去巴黎,这么逼不及待地想要避开我?"

"是。"毫不迟疑地,江年给出答案,近乎低吼。

"好。"周亦白泪眼模糊地看着她,又笑了,笑的一张英俊的面庞近乎扭曲,"那你求我呀,你求我呀!"

"好,我求你。"江年低下头,从善如流,"周亦白,我求你,让我去巴黎。"

周亦白看着她,泪水满面,却仍旧在笑,讽刺道,"江年,你就是这样没诚意的吗?"

"噗通!"

就在周亦白话音落下的时候,江年双膝一弯,直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周亦白一惊,蓦然瞪大了双眼。

"周亦白,我求你,让我去巴黎。"就在周亦白无比震惊的目光下,江年跪在他的面前,低垂着头,声音无比卑微的,却又无比平静地开口。

其实,她可以去找周柏生的,之所以没去,江年就是想要看看呀,周亦白对她,终究能狠心到什么程度,终究能羞辱她,羞辱到什么程度。

不试,就不会死心。

试过了,心就彻底死了。

她曾对沈听南说过,有些人有些事,总要撞了南墙才会心死。

今天,她终于撞上了南墙了。

痛啊,好痛,但这些痛,终究是会过去的。

看着眼前居然跪在自己面前的江年,控制不住的,周亦白浑身颤栗。

下一秒,他伸手过去,将跪在地上的江年猛地拽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瘦弱的双肩,看着她近乎咆哮道,"江年,你看着我,看着我,说你还爱我,说呀!"

江年闭着眼,撇开头。淡淡道,"抱歉,以前的江年太天真,现不会了。"

--以前的江年太天真,现在不会了。

"呵呵......."周亦白看着她,笑了,眼泪不断地滑了下来,"滚,滚去你的巴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倏尔,他松开了她,撇开头去,但江年却睁眼,看向他,微扯起唇角笑了,淡淡道,"周亦白,祝望你和叶小姐永远幸福。"

话落,她抬腿,离开.......

..............

离开天玺一号,江年无处可去,只能去夏妍那里凑合。

当夏妍拉开宿舍门,看到门口的江年的那一刻。简直吓了一跳,立刻便抓住她问道,"江年,你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啦?"

江年平静地摇了摇头,"这个星期,我能不能住在你这儿?"

如果周亦白还有点人性,同意了她去巴黎,那周五她就飞走了,如果周亦白连最后的人性都丧失了,那她再另想办法。

"当然能呀,为什么不能!"夏妍赶紧拉着江年进屋,关上门后,又满脸担忧地问道,"你到底怎么啦,倒是告诉我呀,看你这双眼,都快哭成核桃了。"

"没事。"江年又淡淡摇头,"就是和周亦白闹掰了。"

"闹掰了?!"夏妍一头的雾水呀,拉着江年坐下,看着她无比困惑道,"周亦白对你那么好,现在整个网络上还都是你们俩洒狗粮的照片,怎么忽然就闹掰了?"

江年看着一脸单纯的夏妍。不由的就笑了,"你也信,那些不过就是演戏而已。"

"演戏?!"夏妍更不信了,"可是我看周亦白对你,还有看你的眼神,完全不像是演戏呀。"

"戏演多了,演习惯了,就成自然了。"江年笑笑,"你忘了,他的真爱是叶希影。"

夏妍看着江年,蹙起眉头思忖,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真跟周亦白闹掰啦?那是要跟他离婚吗?"

江年点头,"嗯,他要娶叶希影,势必是要和我离婚的。"

"可是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周亦白他老婆,周家的少奶奶,你要这样和他离了,不知道外面会说的多难听。"夏妍一脸担忧。

毕竟女人是弱势群体,再加上,周家有权有势的,到时候真离了婚,以周家的权势。舆论只会一边倒,指责江年。

江年看着夏妍,却是毫不在意地笑笑,站了起来道,"你忙吧,我去洗把脸。"

"喂,江年!"夏妍想叫住她,可是,江年却是头也不回地,进了洗手间。

..............

翌日,早上,王义山打电话给江年,说周亦白打了电话给他,又同意她去巴黎了。

幸好,王义山先前一直压着这个消息没有放出去,如今周亦白又打电话过来,同意了江年去巴黎做交换生,一切的安排照旧,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而江年,也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她的身影仍旧穿梭在校园里,为去巴黎做交换生,做最后的准备,唯一变了的,是她的生命里,似乎再也没有周亦白这一个人,也没有周家的人。

周四的下午,她回了一趟天玺一号,跟楼下的安保人员确认了叶希影和周亦白都还没有回来,她才上的楼。

她的东西和很多学习论文的资料,都放在了天玺一号,她必须得带走。

回到公寓房间,她迅速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装到行李箱里,然后,趁着周亦白和叶希影没有回来之后,赶紧离开了。

周亦白说过,不要让他再看到她。

而她,恰恰也不想让他看到。

只是,她收拾完了东西搭乘电梯才离开,另外一部电梯里,周亦白和叶希影便到了顶楼。

开了锁,回到公寓,上楼的时候,一眼看到江年的房间门居然是开着的,周亦白就像是中了邪般,即刻便调头,往江年的房间里冲了过去,叶希影站在一旁,看着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一张脸,立刻便垮了下来,双眼里迸射出来的恨,愈发浓烈。

周亦白一口气冲进江年的房间里,可是,当看到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还有房间的小圆桌上和书架上少了的东西时,他黑色的瞳仁骤然一缩,几乎是立刻,便冲过去,去拉开江年的衣柜。

衣柜里,原本不多的几套衣服,已经全部不见了。

江年走了,收拾东西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周亦白浑身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靠到了衣柜上,一双黑色的眸子,是从未有过的黯淡,没有一丝丝的亮光。

但想到什么,他又立马满血复活,然后,箭步往外冲。

"亦白,你要去哪?"看到往外冲的周亦白,叶希影赶紧叫他。

只不过,周亦白却头也不回,理都没有理她,直接便一把拉开门,又"砰"的一声将门给甩上,身影,迅速地消失在了叶希影的视线里。

"周亦白,你站住!"

叶希影咬牙,尖叫,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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