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苏澜渐渐止住了哭声,顾倾辞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一下一下地抽泣着,脆弱到让人心疼,看着顾倾辞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会去看她,但是永远不会原谅她。”
顾倾辞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吻了吻她的额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仿佛一剂安心药,苏澜吸吸鼻子,深呼吸几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明早就出发。”
“可要我陪你?”顾倾辞有些不放心,小声问道。
苏澜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看着他:“阿辞,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好,”顾倾辞摸了摸她的发:“我在家等你回来。”
“家”这个字,温暖了她的心,她忍不住展颜一笑,“今年初雪未曾去药王谷赏雪乃一大憾事,等我回来再邀阿辞去别处玩。”
“岂不是要我望穿了那金陵城?”顾倾辞笑着说,屋内阴郁的气氛一扫而光。
苏澜收拾了行李,将红楼的事情嘱咐了,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听雪逐月二人前往东兆。
东兆国四季如春,民风淳朴开放,酒肆瓦栏内丰腴的妇人,嬉笑怒骂,皆是风情;景色优美,无数文人骚客为之折腰;另外,东兆国内有个山谷,里面生长着许多罕见的药材,例如血梨、鸦胆槽之类的。
苏澜也曾与顾倾辞提起,以后定要去东兆游历一番,只是没想到,自己来东兆,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爹爹信中提及,娘亲似乎患了重病,她也不敢耽搁,白日里赶路,晚上就在马车中眯一会,好在越往东走气候越是宜人,不过免不了受奔波劳累之苦。
苏澜一行人走了近乎半月,终于来到东兆国境内。随意找了家客栈,用过午饭后又梳洗了一番,苏澜让两个丫头留在客栈中休息,自己出去与爹爹会和。
走在东兆国的街道上,苏澜明显地感觉出东兆国与临安的不同,这里的男子皆是风度翩翩的模样,女子则要豪放一些,几乎客栈酒肆的老板,都是女子。她这副模样,一看便知不知东兆国的子民,只是街上的人却没有一个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这叫苏澜有些惊讶。
苏澜按照信上的地址来到了一处住宅,篱笆围城的院子,院子里散养着两三只鸡。苏澜看了看四周,只有一条小径通向竹林深处,她推开篱笆走了进去。
院子里晾晒着一些药材,她看了看,是常见的药材,推开门,里面的陈设一览无余,苏澜有些怀疑,这真的是爹爹与自己约定的地方吗?
既然屋内无人,苏澜索性坐在屋内等着,此处环境清幽,是个隐居的好地方,爹爹那样的性子,住在此处也不无道理。
过了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苏澜走到门外,看清眼前的男子,忍不住喊了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