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进视你为死敌,定是有非比寻常的仇恨,今夜于公于私,都要全力以赴。
哪怕杀不了你,也要讨回几分利息。
乌古论飞骑马上来:“我生平最鄙视阴话阳说之人,不巧的是你们宋人个个如此,十分惹人厌恶。恨不得屠杀殆尽,眼不见心不烦。”
岳祺泽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在下生平最恨阴事阳化的人,明明是残暴狠毒,偏要打着为你好的幌子。今夜一试,孰强孰弱。”
乌古论飞举着战刀冲上来:“宋人是弱羊,天生该养肥就宰。别以为打了两场胜仗,能改变事实。”
岳祺泽一枪刺过去,“弱羊?今日就要乌古大将军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弱羊。”
枪、刀在黑暗中碰撞出强烈刺眼的火花,铿铿、、、锵锵、、、
交手的瞬间,一个心惊,一个了然。
三十个回合下来,两人气喘吁吁,双方挂了些彩,未伤要害。
岳祺泽敢当面叫嚣,果然有些底子。他若不死,假以时日,定是大金的心腹大患。
乌古论飞不愧是金国的老将,反应快速,功夫浑厚,洞察力强。
其余人打得难舍难分,恨不得立时致对方死去。
白颜灼领着一小分队,时刻关注乌古论飞的左手,几次差点窒息,太危险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大将军地位崇高,何必自降身份,以身犯险?
此次出来,一军、二军全员出动。
华清伤愈,缓和的时间都没有,白天抗击金军,晚上拉着钱峰、杨大山轮流练习摔跤术。
不得不承认,南进的行为和心思令人所不齿,在其他方面确实值得人学习。
新型摔跤术较于旧的摔跤术,提升的档次不止一个两个,他们打金军易如反掌。
自上次受伤,杨大山与钱峰两人时刻跟在华清身边,片刻不离。
陈大华一枪刺死一个金兵,后向秦世顺靠近:“瞧瞧那两人,跟个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他们是打敌人呢,还是保护华清?一肚子气啊!”
秦世顺一枪刺进一个金兵的胸口:“你最近进步很大啊,这枪法是越来越准了!”
果然是南营指挥使大人的兄弟,观察力敏锐啊!
想他吊着胳膊,上面涂了些朱砂鸡血,被南营指挥使大人一眼看穿,记一大过,险些当成逃兵论处。
天啊,他陈大华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那是,你们睡觉,我练靶子,每天坚持,天道酬勤,不酬我酬谁个啊!”
“那个华清也训练了,拉着那两只,一练就是一个晚上,白天还要抗击金军,哪里来的人啊?”
秦世顺笑道:“怎么眼红了?这才是军人的精神。不服输不怕难,天天向上。”
陈大华嗤笑一声:“我会眼红他们?我眼红谁也不会眼红他们,一群欺软怕硬的墙头草。”
秦世顺反问:“那你老盯着他们作甚?他们之间配合默契,也杀了很多敌人。”
那两个宋军目中无人,与他们对打,还能谈笑风生,欺人太甚。
陈大华惊道:“怎么这的金军多了?”
秦世顺打退一个:“还啰嗦什么,杀啊!”
轻视大金勇士会付出代价的。
旁边的李锐、吴浩等人向这边靠拢,奶奶的,当他们宋军无人啊,敢群殴。
见大将军胜了一局,逼退了岳祺泽几步远,白颜灼四下看了看,天啊!
大金的勇士个个英勇非凡,与宋军对决,不说是以一敌二,怎么着也该打个平手吧!
可你看看现在,死的死伤的伤,曾经的光辉一去不复返了吗?
再看看人家宋军,原来懦弱胆小,现在是一个顶俩,怎么反过来了啊?
白颜灼湿润着双眼,大将军只顾着与岳祺泽打架,旁边的情景一眼未看。还好一眼未看,不然哪有劲头打架啊!
可是,到最后宋军打垮大军,大将军就是胜利了又能如何,光杆一个啊,宋军岂会放过。
“大将军,大将军,收手吧!”
乌古论飞瞪了白颜灼一眼,没看见他正打得起劲吗?这时候喊他,是怕他不分心?!
糟了,大将军在大金鲜有敌手,颇有独孤求败之感。今日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早不知身处何地了!
“大将军,大将军,请看一眼周围,咱们的人就要被宋军打没了!”
绝对不能让大将军有任何危险,白颜灼吩咐随从一声,两名金兵各自从战争中绕了过去。
乌古论飞扫了一眼,畅快淋漓之感顿消,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短短半个时辰,他的亲兵营就让宋军给灭了个五五六六,确定是宋军所为?!
他将要举起左手时,岳祺泽道:“乌古大将军宝刀未老,老当益壮啊,令人钦佩。”
能得到敌人的钦佩,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虽然这敌人是包藏祸心。
白颜灼在旁看得是心急火燎,喊道:“大将军,敌人是在蛊惑你,万不能轻信。”
乌古论飞怒目圆睁,白颜灼此时是专门来他的台?当他是个孩子,用他提醒。
“你也不遑多让,宋高宗有你,上辈子算是积德了!”
岳祺泽恭敬的向南拱了拱手:“乌古大将军所言差矣,是属下三生有幸,得遇明主。”
宋高宗是比他的父兄强了些,可与他们的皇帝相比,那是差的远了!
“夸你几句还不愿意,当我没说!”
白颜灼此时恨不得冲上去抱走大将军,生死关头,竟然与敌人拉起家常来了,那敌人是要人命的,知道吗?
在白颜灼望眼欲穿的时候,乌古论飞举起了左手,他立即带人冲过去,携着他们的大将军飞速离去。
岳祺泽就在不远处,岂会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
他取下重弓,对着乌古论飞露出的手臂,一发两箭。想跑也要问问他答不答应。
岳祺泽的箭法,曾受过周某人的专门指导训练,可以说是百步穿杨,箭不虚发。
可乌古论飞浑身上下包裹在一堆精铜盔甲中,自上次见到宋军的箭法,连脖颈那一块也包住了!
“啊、、、”一声惨叫,“啊、、、”第二声惨叫,之间只相隔两秒。
乌古论飞身后的人后心中箭,穿透铁甲,一箭毙命。闪出的空挡,乌古论飞转身的瞬间,第二支箭贯穿他的一条手臂。
白颜灼吓得差点摔下马来,无措道:“大将军,您、、、您没事吧!”
“军医在哪儿,军医在哪儿,快来给大将军止血包扎!”
乌古论飞脸色铁青:“好你个无耻小儿,暗箭伤人,我收回刚才所有的话。”
岳祺泽放下重弓:“乌古大将军破坏规则在前,我伤人在后,不算什么吧!再说两军对垒,双方对打,何来暗箭伤人一说,在下伤人是光明正大。”
嗓中受到一股甜腥上涌,被乌古论飞强压了回去,想气死他,想看他好戏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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