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能让出的最大底线,虽然乌古论飞的官职高出于他,可他是皇室宗亲,想凌驾于上,免了吧!
大金以实力为官,完颜文周身为皇室宗亲,军功与普通人一般,官职却擢升数倍。
想与他平起平坐,是妄想!
“多谢皇叔!”
完颜文周邀请:“大将军远途跋涉舟车劳顿,府中早早备好了酒宴,就等众位一到,为大家接风洗尘。”
乌古论飞顺势:“多谢皇叔了!”
完颜文周拽着乌古论飞的手笑道:“大将军客气,请!”
席上客尽主欢,宾至如归,皆大欢喜。
席散,安排好了士兵,乌古论飞在完颜文周的盛情下告辞离去,带走了那拉瑞祥阿克占松。
完颜文周准备的院子,富丽堂皇,依据乌古论飞的喜好,叫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四个风情丰满的丫头鱼贯而入,呈上洗漱用品。
乌古论飞看了一眼白颜灼,见他点头才洗脸漱口,道:“把那两人带上来,让大家养精蓄锐,不可玩忽职守!”
白颜灼带走了四个丫头,瑞祥和阿克占松随后上来,行礼道:“属下见过大将军!”
乌古论飞端起茶盏,一盏茶喝了两刻钟,不声不响,两人一直保持行礼姿势。
“免礼!”
两人恭敬道:“多谢大将军!”
手臂僵硬,阿克占松想揉几下,想起瑞祥之前所说,见到大将军后,不得放肆。
事关命运,恭敬守礼,除必要的话,不准插嘴多嘴。
阿克占松站老实了,瑞祥叮嘱的,他都答应了的!
乌古论飞问:“你们谁说一下徐州府一役与之前的战役中,宋军有何不同啊?”
瑞祥出列道:“属下等属于战后参战,对宋军的印象是在历史和议论中得知,他们懦弱胆小。”
“与我军的铁骑而言,不堪一击。对战我军的步兵,宋军也无绝对的胜券。”
“徐州府一役,宋军却如有神助,如入无人之地。”
“先是神鬼莫测般摸到我军南郊大营,半夜偷袭放火,杀我军措手不及,溃不成军。”
“后截断自徐州府而出的援兵,以己之长对彼之短。宋军骑兵对战我军步兵阵,再败!”
“乌古骏烈将军摔铁骑参战,宋骑兵全身而退,后重步兵阵出战。出现前所未见的重斧、钩镰戟,专攻我铁骑马腿。”
“猝不及防之下,马腿或断或折,堂堂不败神话成了宋军斧下的亡魂,三败!”
“庐州府兵力全至,宋军不分昼夜,轮番猛力进攻。后宿迁府、海州府相继失陷,宋军改变策略。”
“我军人困马乏,宋军阴谋迭出,夜间只闻战鼓鸣鸣,不见敌军来袭。”
“几日夜,我军寡不敌众,痛失徐州府!”
“白将军誓与徐州府共存亡,仆敬察轩猛安大人无法,给受伤的白将军喂食了蒙汗药,才得以保住白将军。”
乌古论飞眯着眼随瑞祥的话进入一场接一场的战争中,看到战无不胜的金军在大火中溃逃,乌古骏烈死不瞑目抱憾终身。
中宋军诡计,疲累负荷的金军无法得到休息,英雄成为一只只惊弓之鸟。
白鑫明望城兴叹,无可奈何,回力法天,败走徐州府。
追根到底,还是宋军换了将领。
岳祺泽,一个湮没在芸芸众生的小人物,竟有出人头地出人意表的时候。
宋国败落如此,却人才辈出,财源不断,怎么打就是打不死扑不灭!
他倒要看看,被宋人传颂的岳副统制是何等的三头六臂!
连关云长都有大意失荆州的时候,白鑫明的大意可以原谅。
他会精心备战,斩其手脚,做成人棍,以报此仇。
虎睛猛然睁开,利刃四射,迸发出毁天灭地的恨意。
瑞祥心惊,低下头当没看见。阿克占松抖了一下,很快就站稳了!
听闻乌古论飞大将军残暴不仁勇猛非常,再怎么着也不该对他们下手吧!
乌古论飞敛去怒火,慢悠悠的问:“你们若跟着白将军去大兴府,不说是前程似锦,也差不了多少。何故留在这吃人不眨眼的战场上呢?”
瑞祥:“属下从小信仰一句话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被宋军欺辱至此,属下离去实不甘心。望大将军通融,给属下等一雪前耻的机会。”
乌古论飞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小子果然如白鑫明所说,有那么点意思,后目光逼向阿克占松。
阿克占松哆嗦道:“属下、、、属下与瑞祥是一样的心思,宋军夺我城池,害我容貌尽毁,属下定要报得此仇。”
乌古论飞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道:“没看到你们的实力之前,我是不会做任何安排的,走后门也不行,军里没这个规矩。”
“我的军队里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有没有能耐爬上来,全看你们自身的本事了!”
瑞祥:“大将军能让属下重回军队,与大家一起攻打宋军报仇,便是属下的幸事!属下感激不尽,再无所求。”
沂州府南城门楼的营房中。
看着粗糙的大通铺,阿克占松气道:“还以为白将军会帮咱们一把呢,没帮上不说,连你的谋克一职也撸了,奶奶的,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瑞祥飞去一个眼刀:“闭嘴,你想找死啊?”屋内虽然没人,可并代表没有其他的眼线。
大将军未必不重用他们,也许需要一个契机吧!
若听到阿松的话,他们还有希望吗?
说不灰心是骗人的,不过能留下接近徐州府,已经很好了!
阿克占松撂下包裹,犟嘴道:“我说的也没错啊!白将军能安全来到沂州府,你功不可没。”
“结果他说翻眼就翻眼,咱们幸好没跟他回去,不然这命怕是也没了!”
阿松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却不能宣之于口。
瑞祥警告道:“阿松,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性子一点都没变。以咱们现在的身份去议论白将军,被人听到如何论处?”
“妄议上峰,调拨军士,犯而斩之。谁也救不了你!”
阿克占松脸一白,嗫嚅道:“我也是为了你抱不平,反正房中又没别的人,怕什么?”
瑞祥:“隔墙有耳,你能百分百确定?”
阿克占松:“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说了!”
阿妹,请留在徐州府,等我归来,许你一世荣华安宁。
徐州府。
得知乌古论飞已至沂州府,王统制在悲痛中急急离开了徐州府。
仓促之间,践行宴免了。
众人悲凉。
一行五千人,王统制坐与乌木马车中,后面跟着一辆拉着棺木敞篷马车,行色匆匆,颇有落荒而逃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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