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臧贵妃谗言,太子殿下差点挨了板子。
“父皇想罚便罚吧!国丧期间,儿臣打杀的两个内侍办事不利,私下饮酒作乐,丝毫不把国法宫规放在眼里!”
“母后走后不到三天,宫里便乱做一团,让母后何安?儿臣愿受父皇的一切责罚!”
皇上和臧贵妃的脸,那叫一个好看啊!
国丧期间,处罚无罪的太子,便是皇上也不行。
皇后刚不在,宫内就乱了规矩,其首罪便是宫内主事的臧贵妃。
皇上一番好言好语安抚了太子,当众申斥了臧贵妃几句,绝无仅有啊!
宫内再也不敢生出懈怠之心,国丧风风光光,可惜也彻底得罪了臧贵妃。
太子殿下的不易,他们这些下属俱都看在眼里。二皇子和三皇子谁也没讨到好处,半斤八两。
若不是此事有益西夏的万年国祚,太子殿下也不会明知是坑还往里跳了!
“多谢殿下!”
殿下:“就此罢手!大战来临,不宜再闹出乱子,免得因小失大。”
“那两人可还安全?”
他:“殿下放心,他们是单线联系,于大事无碍!”
殿下:“不可大意!”
他们是西夏武士,暴露身份,便是把西夏从背后逼到了明面。
弄死他们最好,可谁敢保证岳祺泽不会设下第二个请君入瓮。
现在是宜静不宜动。
留着岳祺泽的命,就是一个错误吧!他已成气候,想杀他比登天还难。
阳光明媚,有着早春的暖融融。
军营中一片灰暗。
训练过后,陈大华身边围着一群人,小声议论着什么,聚精会神,神神叨叨。
南进干咳两声,大家立刻列队站好:“见过南营指挥使大人!”
南营指挥使大人最近心情非常糟糕,脸色虽是寻常,可他们是能感觉出来的。
一刻不停的魔鬼训练,就是真实的写照。
打怵啊!
“你们再说什么?有功夫闲聊,不如多去训练。”
陈大华出列道:“回南营指挥使大人,属下也没闲聊,是在讨论大事。”
营中的大事,除了反侦察,便是大战。
“什么大事?说来我也听听,长长见识!”
陈大华心中打怵的紧,堆出嬉笑:“南营指挥使大人说笑了不成,您耳通八方,属下们的事怕会污了您的耳朵。”
南进看向大家:“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陈大华急了,他不能没有南营指挥使大人的信任啊!
他跑到南进身边,道:“别啊,属下说就是了!”
大家无语,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狗腿样,也就陈队长了!
偏他做起来,看不出市侩,倒有几分喜气。
跟着陈队长,他们有些三观不正了吧!
“今天营里又赶走了两人,属下看不过去啰嗦了几句,南营指挥使大人不怪罪吧!”
南进的脸阴沉可怖,“此事不得再议,免得招惹祸事上身。”
“从今天起,谁若再行议论,被我抓到,与他们同处。听到了没?”
“听到了!”
可不敢说了,他们投军很大部分是为了赚取活命的银钱,被一同轰走,他们怎么过活啊?
“训练!”
“是!”
见南营指挥使大人沉步离开,大家挤眉弄眼,询问是个什么意思?
南营指挥使大人怎么瞧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你有原因吗?
不知道啊!
陈大华一吼:“通通给我训练去!”南营指挥使大很伤心啊!
唉、、、
南进独自一人走着,步伐下没有目的,瘦窄的肩膀上像压了千斤重鼎,让人想要放下。
可它长在肉中,血脉相连,无能为力。
岳祺泽是真的不愿见到他了!
他永远镌刻着岳祺泽的无情,冰凌般的话语,直刺心扉。
他们为何走到了今天一别两开,形同陌路?
说谎吗?
照以前的经验,岳祺泽会原谅他的,为何独独这次不行啊?
他的欺骗在他的眼里不可饶恕。
真挚的感情抵不过身份上的一个欺瞒。
落地从头开始,难上加难,岳祺泽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天地之大,他又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前世今生,赵金姑的结局注定就是一个怪圈,无论怎么走,是否都会走回原点。
下雨了吗?为何脸上湿湿的?
他不承认有怪圈,便是铜钱铁壁,他也要钻出一条道来。
既已重活,这样的生活比前世也该满足了!
奢求亲情,寄予厚望,大可不必。
岳祺泽那儿,再走同样的路,明显不合。
天没有下雨,南进的人生没有怪圈。
一天,他会逼着岳祺泽不得不认,不得不从。
岳祺泽终究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他不会放弃的。
“属下见过南营指挥使大人!”华清迎面道。
“你怎么在这里?”五营都在训练,他较为积极,今儿早退了?
华清颇有荣幸:“属下吃多了晚饭,出来消消食,没想到会遇到南营指挥使大人!”
南进抬头一看,天暗了!西边一个巨大的暗红,隐隐落入高大的城墙中。
心中麻木,不知所以了。
“你继续消食,我想一人走走。”
南进落寞的身影令人心疼,脸上的湿痕会是泪痕吗?发生了什么事?
华清默默跟在南进身后。
南进停下脚步,华清一个骤停,险些站不能稳住身体。
“你为何不回去?”
华清无辜的摊了摊手,“属下也想去城门。”
“求你让我们回去吧,我们不是奸细啊!”
“就是,军营就是我们的家,不在军营在哪儿啊?”
“唉,你们找我也没用啊!是上面大人们的命令,不是我一个守门小兵能做到的。”
“你们都走吧!别白白浪费大家伙的时间了!你们的运气不好,谁让摊上这么个时段的。”
、、、、、、
南进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前,两个身着便服的士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重回军营。
两人旁边还有不少人倚坐城墙,微弱的红光下,他们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南进走过去,被华清一把拽住:“大人不可,你帮不了他们的。”
谁也帮不了!
“放手!”南进甩开华清的手,震得他的手臂都麻了,好厉害的武功。
华清跑到前头拦道:“大人,他们身份不明,这个节骨眼上谁也帮不了他们。”
“不如不给希望,也好让他们早日有所打算。”
南进的脑袋没昏,华清说的对。给希望又夺去,才是最无情。
军中的决定,并非全错,怀盛与席林就是个例。
他们钻孤儿的空子投到军中,居心险恶,多年与普通的士兵一般,甚至比普通士兵更为出色,拢尽人心,赚得名声,利于行恶。
怀盛因他暴露,追根究底,席林的随之落网,与他脱不了干系。
一条网上的鱼,他们只是些边缘上的小罗罗,大鱼在深处,想要抓到,网太大太长,岂是件易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