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南进,小南脸上满是向往安宁的笑意。世人千般,只他独好。
“、、、他一人敢冒得罪全客栈的人,为奴婢公正。如若不是有岳副统制大人相助,怕是双方不会草草和平收场了。”
这里竟然还有岳祺泽的身影,世间有时候真的很小。“你接着说!”
“是!奴婢拿着恩人给的银钱便回家了,与老父过了一段甚是安静的生活。”
“有罗大官人帮忙,族里重新接受了我们。”
“可老父久病缠身,早已不支。后奴婢从罗大官人那儿得知恩人一心追随岳副统制大人投军,这才有了方向,有了动力。”
“半道上,奴婢一人,难免不便,让人偷走了行礼银钱。”
小南向阿清一拜:“要是没遇到姑娘,奴婢早已不在了!”
原来岳祺泽与南教头早已相识,那怎么之前听到的不是小南说的这个版本?
岳祺泽一开始不愿让南教头投军,很看他不惯。
现在如何又对他百般信赖、看重有加呢?
阿清觉得自己被绕糊涂了!“你起来吧!那个罗大官人又是谁?”
“谢姑娘!”小南站起来道:“罗大官人是奴婢家乡中有名的才子,家中银钱万贯。”
“罗家好善乐施,美名传颂。”
“开有两家私塾,罗大官人前年考中举人,应该很快便会入士了!”
阿清对那个南教头之所以有些好奇,无非他是岳祺泽看中的人罢了!
听到这,竟有些被故事所吸引了。
“南教头与你说的那个罗大官人是个什么关系?南教头不是路过的吗?”
小南掩唇一笑:“说起来,他们相识还是因为奴婢的原因呢!”
“罗大官人因奴婢被金人玷污未死,很看不惯。在客栈中与恩人唇枪舌剑,却被恩人说的哑口无言。”
提起最伤心的往事,小南从容而笑,不见惧意彷徨。
“姑娘您想,一个饱读诗书的学子,竟说不过舞勺之年的恩人,那场景别提有多痛快了!”
南教头口舌这般厉害,为何不对王统制殷勤?
也是,他追随的是岳祺泽,自然是看不惯打肿脸充胖子的王统制。
“别停,往下说!”
小南笑道:“被岳副统制大人调和两句,罗大官人知错就改,主动与恩人认错,两人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呢!”
阿清似有感慨:“小南,你的运气真好!”
不似她,出了狼窝,又入狗窝,被糟蹋不说,差点卖入青楼。
如若不是被王统制发现,恐怕现在的她已经死了吧!
小南没发现主子的低沉,顾自笑着。
“谁说不是呢,小南能遇到恩人,真是天大的恩赐呢!”
阿清没了兴致,道:“去厨房看看,晚饭可是准备好了!”
统制府前院。
天亮后,南进的高烧不再反复,度过了危险区。
岳祺泽行拱手礼:“属下见过统制大人!”
岳祺泽与以前毫无二样,王统制心中十分得意。
你军功再高,能高过国公府?在本人面前,你永远别想直起身板。
“奉来客气了,要说多少遍,你才肯该啊!快坐下吧!”
“多谢统制大人,礼不可废,属下不敢僭越!”
王统制指了指他道:“你呀,让人说什么好,快坐下吧!”
岳祺泽坐了半边椅子,脊背笔直。
“属下今日前来,有一要事相告!”
王统制心一紧,莫非徐州府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我之间,有话不妨直说!”
岳祺泽站起又行了一礼,王统制的客气脸都维持不下去了!
是大事吧!
“昨日事发突然,属下未征得到统制大人的同意,便让人封城戒严,请大人恕罪!”
王统制松了口气,娘的,一点小事,能不要弄得这么庄重吗?
岳祺泽办事向来一丝不苟,也有缺点,让人心脏有些负荷不了了。
“这点事,你做主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徐州府中的治安,不可再出乱子!”
“对了,那些杀手可查出是什么人了?”
岳祺泽低头道:“属下无能,未曾查出!”
“蛛丝马迹也无?”
“是!如同蒸发一般!”
徐州府内有这样一群势力在,谈何安全?
无数精兵良将竟找他们不到,这伙人的身份不简单啊!
王统制严厉道:“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帮人。此事由你全权负责,必要时,不用过来寻我。”
岳祺泽安心了,“是!统制大人英明,属下定会查个明白!”
得知人受伤了,虽然他官职小了些,可到底是因为从统制府出去时受伤的,不能不问一句吧!
“那个南教头伤的如何了?”
王六进来行礼道:“统制大人,晚饭已经备好了!”
王统制瞪了他一眼,他平时眼色不错,现在是怎么回事?
噢,能指使他的人一定是阿清了,她担心自己因公忘食。
见自家老爷脸色转好,王六忐忑的心安稳了!
凡事与清美人挂钩,老爷的着多大火,也会自动灭了!
王统制看了一眼岳祺泽,阿清选的时辰不对。
既是提到了,他不嚷嚷一句,岂不小气。
“奉来,你来的巧,厨房里炖了好东西,今晚陪我喝一杯!”顺便压压惊!
对于统制大人的命令,岳祺泽的原则,对的一定要做好。
不对,喝几杯,再改过来!
“属下是有口福了,多谢统制大人!”
副统制府。
吃着小米燕窝粥,南进食不知味。
吃饭,意味着随后喝药。
那药又苦又涩,喝的人一点食欲都没有。
南进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人,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他。
南进放下碗,扬起笑脸道:“秋婶,我吃饱了,真的吃不下去了!”
秋婶正是副统制府中唯一的女佣人,南进饭量减少,岳祺泽命人亲自看管。
岳明对南进其人停留在疯癫上,有阴影,没走出来。
这不此事便落在了秋婶身上,发现南进吃少了就劝,劝不好就扣工钱。
秋婶对工钱倒是无所谓,凡事自家副统制大人的命令,一律坚决执行贯彻到底。
做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可苦了食欲不佳的南进了!
秋婶爱屋及乌,对南进也是好的很。
副统制大人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
“不行,还有半碗未用。副统制大人回来发现了,肯定要扣小的工钱。”
“南大人,你可不能这样做啊!”
秋婶算是看明白了,南进心肠软的很,你来硬的他不吃,软的百试百灵。
人家干活也不易,因他把人家工钱弄没了,于心何忍啊!
南进道:“要不我把这工钱给你补齐了可好?”真吃不下去了!
秋婶吃多了盐,对南进的套路一点不上当,立马淌眼抹泪。
“南大人,你可不能砸了奴婢的饭碗啊!”
“要被副统制大人知道,我这一张老脸也没法在徐州府里呆了,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
南进被吵得头疼,咬牙吃吧!
天边,月亮渐圆,围着几缕白色轻纱,始终不愿露出真面。
你追我,我赶你,今夜相伴相随。
较与上次醉酒,认错人的行为,岳祺泽绝不愿有第二次。太过危险。
王统制今晚十分好脾气,以前他饮一杯,自己必须陪一杯。
现在,一杯接一杯,是要大醉一场吗?
王统制进入醉梦,岳祺泽正好早早离开,南进也不知什么样了!
他怕苦怕的厉害,喝药过后,脸能苦一天。
没有自己监督,他有没有按时吃药?
“岳副统制大人,请等一下!”
岳祺泽驻足,不用回头,也知背后的人是谁。
查了半天,她干净的很,毫无疑惑之处,这恰恰成了最大的疑点!
既然没到翻脸的地步,岳祺泽转身微微弓腰抱拳:“在下见过阿清姑娘!”
她与统制大人在一起,至今无名无分。
她是真不在意,还是为了筹谋更大?
这样一个清凌凌的美人,竟在徐州府一役上,搭了一把手。
如果一直如此,她也算是个好的。
可是,为何有那晚上的一幕?离间他与统制大人的感情。
阿清对岳祺泽上次的杀意,心仍有余悸。见他态度平常,上次之事似乎从未有过。
“岳副统制大人何须多礼呢?你我也不是见一次两次面了,熟悉的很。所以礼数便免了吧!”
岳祺泽摸不清她的来路,此番更与上次不同,她多了几分凌厉,少了一些魅惑,一时拿不定主意。
“在下与阿清姑娘虽见过几次,却并熟悉。”
“阿清姑娘是统制大人身边伺候的,便是高人一等,礼不可废!”
阿清岂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强调王统制,不就是让她有所约束,别做出有失规矩的事情吗?
上一次相见,给他留下了很多阴影吧!
对她的印象很不好吧!
做了一件极蠢的事情!
早知如此,根本不用诱惑,坏了自己的形象。
反而招出他的怀疑,多番调查。
“岳副统制大人对我家老爷如此忠心,阿清感激不尽。”
“上次喝多了酒,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如有冒犯,阿清在此给岳副统制大人陪个不是。”
阿清见过一礼,再调查下去,难免不会查出什么。
她的身份毕竟见不得光,一旦见光,便是极为尴尬,极为难堪。
与她要做的事情很不利!
她原来是为了上次的事情道歉?
他即便喝多了酒,也能听出她对统制大人的排斥与轻视,今日倒是变了许多。
不会装的吧!
“不敢受阿清姑娘的礼,上次在下喝多了酒,并未记得阿清姑娘说过什么!”
“阿清姑娘多礼了!”
如果不记得,为何要查她?幸好她每次出去都极为小心,不然非暴露了不可。
不知此次过后,他能否放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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