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皇宫诡秘而寒冷,不见一丝热乎气。
“皇上来了!”
赵金珠苍白的脸更无一点人色,皇后滑胎的事情,宫中都传遍了!
皇上此时偏来这里,是专门为了撒气?
躲吗?
又能躲到哪儿去,皇宫中无容身之地,除非插翅而逃,回到故土。
可是,再无可能!
“奴婢见过皇上,恭请皇上万福金安!”
完颜旻审视着卑微到尘土的女子,如杨柳一般,没有攻击性。
可是、、、
“脱!”
赵金珠惊恐的抬起头,失声道:“皇上?”
“朕的命令你没听见?脱!”
这里是正殿大厅,各奴才仆婢都在,脱什么?
赵金珠压下无尽的惶恐,故作娇羞道:“皇上,这里有好多人呢!”
娇妍惹人沉醉,可大金的三万多勇士,便是葬送在你皇兄的手里。
完颜旻不容拒绝道:“你既不想,让旁人来!殴明越!”
“奴才在!”
殴明越激动了,合宫中赵次妃的美貌也是数一数二,来时了!
“皇上不要啊、、、皇上恕罪,奴婢有做错的地方,请皇上明示,容奴婢解释啊!”
任赵金珠哭坏了嗓子,也撼动不了完颜旻的狠心。
他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把南蛮子通通杀死,岂会在乎一个玩腻的女人。
赵金珠求救无望,周围都是金人,连平时最亲近的仆人,也一律冷漠。
他们都没有心吗?养条阿猫阿狗,也该有感情了!
身无寸缕,比在任何时候都让人绝望。
完颜旻走过来,威严中带着轻蔑。
赵金珠双手环着身子,求道:“皇上,奴婢究竟犯了什么错?惹您大怒,求您恕罪啊!”
完颜旻背后的手伸出来,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金黄的长鞭。
“皇上?不要啊、、、啊、、、”
鞭子一下一下落在洁白如云的肌肤上,绽开一条条血雨。
再求饶、再痛哭也没用。
铁石心肠,畜生不如。
见赵金珠死尸一般,完颜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叫啊,怎么不叫了?”
鞭子如打在一滩烂泥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痛到极致,便不觉得了!
一双温柔的双眼,清冷的看着你,似含千般嘲讽。
完颜旻停下手中的鞭子:“好好,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平时装的温柔和顺,骨子里还不知怎样憎恨朕!”
“来人,把她拖到洗衣院去!”
“是!”
赵金珠苍凉一笑:“多谢皇上厚爱,奴婢感激不尽!”
一个玩物终有玩腻的时候,第一次赐浴时,便喝下一碗绝子汤。
费尽心机小意,到头来什么也改变不了!
洗衣院,早就有所担心。现在来了,竟有种落地之感。
完颜旻发泄过后,是一阵失落感。
他决不承认!
贱骨头,南蛮子都是贱骨头。
徐州府北。
白鑫明在仆敬察亭等人的护送下,一路乔装打扮,终于过了宋军的重重包围圈。
徐州府北面的一处枣树林中,一伙五人,啃着硬馒头,连口热水都没有。
这对平日山珍海味的人来说,不啻于是一种煎熬。
可是与自身性命相比,微不足道。
出了这片枣树林,便是沂州府的地界,到时何愁过不上以往的生活。
“谁?”
一丝响动,五人纷纷警惕起来。
一路两千余人,走到今日,只剩下五人,谁也不敢大意。
“是属下!”
一个身着汉人灰色棉袍的书生模样男子从一块大石头后走过来,对一个胡子邋遢的黑衣男子行礼道:“属下,南郊大营那拉瑞祥见过将军大人!”
白鑫明对此人一点都不熟悉,瞅了一眼仆敬察亭。
没等仆敬察亭做出反应,其中一个人冲出来牢牢抱住他。
“瑞祥,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劫后余生的重逢,喜极而泣。
“嘶、、、阿松,你轻点!”
瑞祥被阿克占松捶了几下后背,疼的直抽抽。
阿克占松紧张的放开他:“瑞祥,你受伤了?我看看在哪里?”
瑞祥看见他的脸,一时怔在那里。
阿克占松英俊的脸上,包着一条白色脏污血迹的棉纱,从头上斜过右眼,到耳朵。
“怎么回事?”心里那股不妙,不要成真。
阿克占松知道瑞祥说的是什么,那么多人都死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士兵少之又少。
他伤了一只眼睛,有命在,已经很知足了!
“不就是伤了一只眼睛嘛,没事的,我还能看得见。”
瑞祥握住他的手:“我们都是幸运的,活下来了!”
“是、、、”该死的南蛮子,总有一天血债血偿。
仆敬察亭见白鑫明一脸不耐,朝瑞祥两个道:“小声些,担心被人听到了!”
“是!”
见他们在啃硬馒头,瑞祥把怀中的两只烤鸡取出来。
“将军大人请吃这个吧!”
鸡肉香气四溢,几人一路逃命,凡事能简单就简单,连白鑫明都生受了。
嘴里啥味没有!
突然看见有两只肥肥的烤鸡在眼前,白鑫明灰暗的眼里都闪过一丝光亮。
仆敬察亭拿过来,取出一把银刃,几刀下去,颜色未变。
白鑫明吃了半只,“剩下你们都吃了吧,出了这里,很快便到沂州府了。”
“你们一路相随,我白鑫明定不辜负。”
几人激动万分,将军大人这是记住他们了吗?
可以说,入了将军大人的眼,升官发财,男人梦想的都不是问题。
徐州府这场败仗,也撼动不了将军大人的地位。
夜色渐柔,寒风退利。
白鑫明蜷缩在一片野草丛中,有谁能想到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也有如此凄凉的时候呢?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这些平时只能仰望的人,才会近距离接近他。
有了患难之情之义,过了劫难,便是康庄大道。
誓要成为人上人!
今夜,瑞祥与阿克占松站岗。
瑞祥忍不住磅礴的喜悦,急于想与人分享。
“阿松,你猜在南山上,我遇到了谁?你永远都想不到,是谁救了我?”
阿克占松对瑞祥的事情已大致了解,具体什么细节,他倒是没说。
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那眼中的小得意,好久不曾有过了!
阿克占松更加好奇了!
“你不是一直昏迷吗?怎会知道救你的人是谁?”
瑞祥想到的那一双温柔手,眼神越发迷离。
他抓住阿克占松的胳膊激动道:“是阿妹,是阿妹救了我。阿松,你知道吗?是阿妹,她是阿妹!”
阿克占松如遭雷击,大呼道:“不可能,瑞祥,你一定弄错了。不管是谁都有这个可能,就不会是阿妹!”
瑞祥松开手,一脸郑重。
“阿松,我没骗你。我人虽昏迷,可是有感觉的。”
“真真切切,那个为我换药、给我银钱的人,就是阿妹本人!”
“她身上那一股芬芳,早已入骨,我是不会弄错的。”
“是阿妹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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