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楼宁做过。
做过很多。
她很清楚，没有多少事情是可以面面俱到的。
尤其是在军队里面，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你的东西多了，其他人的就会变向被减少。不管主观客观，有争有得有失有毁，在这种地方待久了，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拉拢一批人，聚集势力，然后自保。
“我研究过，紫荆商会是前朝就有的势力。”楼宁敢找这些亡灵生物过来，当然有自己的评估判断，“他不但历史古老，而且跟精灵还有矮人那边都有很强的贸易与友好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荆棘王国已经很努力地扶植其他商会，可是要说大家会首选的交易团队，还是紫荆商会的原因。
更何况紫荆商会一直都把自己的立场把握得很稳，从未偏袒过谁，而且对民间也很友善，这就更加强了他的地位始终牢不可破。
即便皇室通过各种联姻手段，也不知道是不是紫荆商会的人都很警惕，还是因为缘分真的没到，反正至少荆棘王国整个政经系统内的大臣们，也没人能跟对方搭上关系。
“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他们值得信任。”亡灵生物当然知道紫荆商会，也有人脉浇际。不过这跟莱莎算不上甚么关系，所以他们也会担心，莱莎自己脱离白塔单干，就跟蝼蚁要跟巨树对抗一样，想达到地位相合的合作关系，那该有多难？
“所以当然不是一开始就杠上，而是慢慢用高品质的巫药绑架他们。”楼宁深暗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只要让他们离不开我的巫药，那后面就是我说的算。”
要不然，她大可以把自己的高品质巫药卖给其他人，让这些人给急死。
好东西总是不愁卖的。
“而且，我这里的防御可不弱，如果他们想要来硬的，可能还要先想想自己有没有把握可以把我打下来，同时还保住满地的钱。”
没错啊，这些药材只有在自己手上才能够缩短生长的周期，甚至长得比那些被精心饲养在各种棚内与盆栽中、甚至是独立的庄园里面的药材还好。
如果紫荆商会还想要保有稳定的进货渠道，最好是不要想对楼宁有啥不好的意图，否则接下来可有他们该哭的时候。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么的确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几个亡灵生物是确实不怕有麻烦，也不介意有麻烦。
他们最多不高兴的，就只有自己辛辛苦苦忙活大半天，都还没能够享受多少胜利的果实，被不长眼的抢了成就而已。
他们的脾气本来就不算太好，如果人类真的又这样搞，大家是不介意从黑暗之渊里面召唤一下同族，出来给人类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哈哈哈，不会的。”楼宁对这些真性情的亡灵生物颇有好感，忍不住笑着说，“这些药材与巫药的改良有很大程度都是我已经研究了好几年的成果，之前白塔大巫都没有办法从我手中夺走，后面当然也不可能会落到他的手里。”
关于这一点，是本来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了楼宁比较惊讶的部分。
莱莎作为沃怀伦最得意的弟子，加上这个研究课题本莱也是靠着沃怀伦才拿到资源的。本来理论上莱莎只是一个执行者，但计划的名字要冠沃怀伦才对。
可这毕竟是一个敏感的题目，加上能不能成功也没人知道。所以那时候沃怀伦怕自己名誉受损，特意走关系，把整个计划完整放到莱莎头上。
这么一来，如果往后这个题目做出成果，只要莱莎本人没有同意，沃怀伦即使是她的导师，也将跟这个课题完全没有关系。
他既不得够分割这边的利益，更没有办法得到使用权，还只能够跟大家一样，花大笔的金钱购买这里头的专业知识资料，以及生产权力。
要不然，黑塔就有权力，直接以‘侵害其他巫师智慧财产权’的名义，将沃怀伦给拿下大牢。
“但当初他既然可以申请，还拿到那么多资源，这就表示沃怀伦肯定也很熟悉你做的研究不是吗？”其中一个猴族的亡灵生物反应灵敏，很快递抓出楼宁话里的漏洞。
“万一他不要脸，硬是跟着你一起竞争呢？”
对基层民众莱说，他们就算想要买便宜的、高经济效益的东西没有错──但某种程度莱说，巫药这种奢侈品，买品牌买口碑，对他们莱说，恐怕要远比价格来得更吸引人。
“所以我说，为什么一开始要跟紫荆商会合作的关系…”楼宁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肖如，对他们说，“就是因为高级的材料渠道，不管白塔还是黑塔，都只能从紫荆商会购入。”
“但我们要做起来，完全可以把最高端的药材都掌握在手上，卡着连次等品项都不卖给他们。”楼宁手里抓着生产与销售，根本不怕你恶性竞争或是排挤。
人家想要围堵自己？可以啊！
药材是我的，技术是我的，巫药是我的，防御也是我的，攻击还是我的。
我看你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从我这里要东西？
别以为这种事情星际没有发生过，星盗那些家伙各个杀人都不长眼睛，但偏偏就是有公司守得下来，用得也正是楼宁这种霸王方法。
“你算计我们？”亡灵生物虽然生物学上没有大脑，但他们的智慧可不低，顿时明白楼宁没有说出口的意思，当即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你要知道，除非你能够开发出我们能用的巫药。”
否则，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那是当然，没看到多多被我养得多好吗？”楼宁敢找他们过来，那也是因为自己有料，“回头你们可以比比看，多多现在的实力，可是要比当初他刚出来的时候好太多了。”
多多听到自己被点到名字，连忙蹦跳过来，开开心心地说，
“对啊！我的骨头这么漂亮呢，要不要打一架试试看啊？”
亡灵生物比的除了内核与魂火，最直观可以判断强弱的，就是骨头的状态。他们骨头可以随意拼凑，但行动的流畅度，还有骨化的程度，以及骨质的状态都很重要。
要不是莱莎开口，他们恐怕都没注意到这种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