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范进这厢有礼了。”范进也是礼貌的回礼,“不知兄台贵姓!”
“在下姓冷单名一个峰字。”冷峰到是没有隐瞒,诚恳的说道。
“在下刚才之言的确发自肺腑!”范进此时也伸出手掌,任雨水打在手上。
“奥,愿听范兄高见!”雨水顺着房檐流向屋角,然后渗入墙壁。冷峰放下手里的包袱,背着手看向越来越密集的雨水。
“好句,在下赞叹冷兄能有如此的文学功底。雨落三世亦断桥,舟尽蹉跎已半生。押韵合辙,对仗工整。好句!”雨越来越急,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好雨,在下是感叹冷兄以雨作比。雨既是水,上善则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好雨!”范进顿了顿接着说“好意境,我想来冷兄想必是以雨比作自己。虽然表现出自然、洒脱、无拘无束,但是世俗的羁绊依旧缠绕着自己。就像这雨来于苍穹,却必须要归还大地。这就是冷兄的意境!”
“意境?范兄何为意境?”冷峰一脸茫然的看着范进。
“意境就好比这雨,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
“范兄对于这雨有何感受?”
“我认为这雨就是道,就是道法。雨是天地万物的一部分。世间的万事万物皆是道。雨来自于自然所以洒脱和任意,虽然终将归于大地。”
“道法自然!”
“对啊道法自然,如这雨一样。”
“范兄也喜欢雨么?”冷峰依旧没有懂得何为道,何为道法。只是觉得高深莫测。
“喜欢,但我不是!”范进目透着坚定和锐利,仿佛不像是一个书生。
“喜欢雨,但不是雨?”冷峰一愣疑惑的问道。
“我喜欢雨,但却不会做这雨。因为再洒脱,再任意依旧要被束缚被阻碍。”范进握掌为拳,一挥手击散了下落的雨水。
分明在说,我不会是雨,我要击败它。
“范兄是不是我们不把自己看作雨,我们就不是雨。我们把自己看作是这雨的控制者,是不是就不会受这雨的控制?”冷峰突然间如明悟一般喃喃道。
“冷兄高见,不是风动不是番动,而是我们心动。只要我不去任认为,自然没有束缚!是我着向了,是我着向了!哈哈哈哈!”范进如被点醒一般,眼中精芒一闪。
不知为何,冷峰觉得此刻的范进突然间有所不同,但具体不同在哪里,冷峰说不上来。
“都说一念苍穹,范兄你说这苍穹之上为何物?”外面起风了,屋檐外的雨水顺风吹入屋檐,打湿了冷峰的衣衫。
“苍穹之上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这雨来自于苍穹,来自于苍穹之上的乌云。”范进说着示意冷峰向屋檐内的走廊挪一挪,以免打湿身体。
“雨来自于乌云,乌云来自于苍穹?”冷峰向着走廊里靠了靠,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
“这就是因果!”范进喃喃道。
“因果?”冷峰不知道什么是因果,但是他觉得也许和雨有关。
“何为因果?”
“因果?这就是因果!”范进突然间哈哈一笑,走入雨中似一个疯子一般手舞足蹈的跑向断桥,然后消失在烟雨迷蒙的沧州小路。
“这就是因果?”冷峰没有去追赶而是在想范进的话,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冷峰觉得范进定然是个奇人,今天的这番雨论让他走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虽然对这个世界还有些茫然和懵懂,但却开始向着门口的方向走来。
冷峰没有想到的是与范进的这番对话,在他未来的某个道路上,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更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不久的将来还会碰到这个叫范进的书生!
……
沧州的雨不似平安城,没有那么久也没有那么柔和。急匆匆来过之后,天气便放晴了起来。
雨后的空气格外新鲜,远远望去,山的那边正架起一座五彩的虹桥。
隔着虹桥,也隔着远山。在那崎岖的小路上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婉转悠长,穿梭于山林,匍匐于树洞,流连于山峦。
”莫听穿林打叶声来,何方吟啸且徐行唉。竹杖那个芒鞋轻胜马阿欧,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看来穿过这片树林前面就是五龙山所在的位置了!”走过断桥,伴着歌声,冷峰来到眼前的这处密林。
密林里的树木是赵国普遍的朝阳树,叶子靠近太阳的地方很稠很密,另一面则较为稀疏。
“年轻人,你这也是要进入这毒瘴森林么?”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冷峰的身后传来。
“老先生,这里时毒瘴森林?”冷峰转过身来看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背着竹篓,手里拿着两块铁片,很显然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铁片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