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瑀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府中认真练功,倒是没怎么出门,家里的事情知道的还多一些,但京城内的,倒是没怎么听说。
公孙雪得不到有效的信息,只能放弃,寻思着明日万门书院开学时,去书院跟马玮博他们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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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公孙雪难得回到松月阁的床上睡觉,是以,这一宿睡得格外的好,翌日卯时过半,她就醒了过来,但因着时间还早,便去练武场晃了一圈,指点了一下公孙瑀和小虎,这才回到自己院子里来。
等用了早膳,换了衣裳后,公孙雪便骑马往万门书院去了。
今日,说是万门书院开学的日子,倒不如说是前来报名交学费的日子。
公孙雪一路骑马到了万门书院,找到登记的地方后,便报了自己和赵子烨的名字。
负责登记的是书院内的助教,一听公孙雪要来当学子,一下子就愣住了,抬眸看了公孙雪好一会儿,方才斟酌用词道:“县主,按理说,您是书院的夫子,您来报名当学子,怕是不合适吧?”
公孙雪闻言亦是愣了一下,须臾眨了眨眼睛,暗自嘀咕,似乎的确不合适。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同助教道:“我不是书院正八经的夫子,我只是替之前的夫子担课,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那夫子也该回来了,所以,我来报名,也没问题吧?”
“这个……”助教同身旁的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另一个助教沉思了片刻道:“县主,这个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要不这样吧,您去找花院长问一问,他老人家如今就在书院呢,您也知道他的院子,您直接去问他就是了。”
“哦。那好吧。”公孙雪点头,刚走两步,便想起什么来,忙折返回来,放下银子道:“这是赵子烨的学费,你们先帮他把名字记上。”
两个助教闻言忙点头应下,一个负责收钱,一个负责登记。
公孙雪眼看着两人登记好,这才转身往山门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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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困啊……”马车上,秦易打着呵欠道。
“你说你,昨个儿不是早早就睡下了么?怎么还这么困?”温思然摇着扇子,好笑地看着秦易。
“谁知道啊……”秦易仰头一个劲儿的打呵欠,又道:“我昨个儿可是戌时就睡了,这一觉睡到了辰时,怎么还困呢?”
“可能你跟猪是亲戚,都需要多睡。”温思然摇着扇子道。
“你才跟猪是亲戚呢!”秦易没好气地白了温思然一眼,整个人看上去顿时精神了不少。
温思然也不恼,幽幽笑道:“猪可没有我这么勤快的亲戚,不过秦易,我听说这万门书院是辰时上课,你要是这么睡不醒,回头怕是要给你爹娘丢脸了。”
“我……”秦易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奈何实在是找不到反驳的点。就只能看着温思然冲他挑衅的挑眉,半晌,怒地握着拳头道:“我才不会让我爹娘丢脸呢!温思然,咱们走着瞧,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嗯~~,有志气,我等着。”温思然点头,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俨然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秦易气噎,还想说什么,可想着自己不是温思然的对手,就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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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雪没想到自己今日的运气这么差,刚从花院长哪儿出来,就遇上了尉迟星淳。
时隔数天,再相见时,尉迟星淳看向公孙雪的目光里戾气和怨气越发重了。
“呦,这不是我们平宁县主么?许久不见,不知道平宁县主在行宫玩的可好?”
如果说温思然说话是阴阳怪气的话,那尉迟星淳说话就如同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阴风邪气。
“玩的自然是好极了。”公孙雪弯着眉眼笑起来,“许久不见淳世子,不知道淳世子进来可好?”话落,又闻言坦然地笑了笑,道:“原本想着在行宫能见到淳世子呢,不成想,淳世子您没去。”
“呵……”尉迟星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为不屑,又犹如苏毒蛇迸发一般的冷哼,而后道:“本世子倒是不知道,原本你这么希望我去……”
他说着,一边的眉眼上挑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紧跟着嘴角勾起,倒是一把倒钩,“要是早就知道……”
“如何?”见他故意停顿下来,公孙雪笑问。
“还能如何呢?”尉迟星淳抬脚上前,伸手捏住公孙雪的下巴,笑得如毒蛇一般道:“还能如何呢?自然是好好成全你了。”
公孙雪眸光冷下去,伸手打落尉迟星淳的手,冷着脸笑道:“世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尉迟星淳挑眉,随即笑出声来。
看着他的笑,公孙雪总觉得这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可怕的病态,那是同温子尘身上完全不一样的病态。
如果非要说的话,温子尘那是受伤后的一种本能反应。而尉迟星淳则像是被毒蛇吃了心,然后整个人都被毒蛇掌控,慢慢被侵蚀,逐渐变得癫狂可怕起来。
“公孙雪,你可真有意思。”尉迟星淳再度靠近公孙雪,像是毒蛇吐信子一般朝着公孙雪伸出手:“如果那天我在温泉,那你现在,可就是我的女人了。”
闻言,公孙雪心下一寒,再度打落尉迟星淳的手,冷声道:“淳世子,请自重!”
“自重?”尉迟星淳笑出声来,“你以为我是尉迟睿那个没用的废物么?”尉迟星淳面带讥诮,“我要是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呢?”
公孙雪抿着唇,看着尉迟星淳没有说话。
而尉迟星淳,似乎也不等她开口,他歪着头病态地笑了笑,这才道:“他啊,就是太仁慈了。而你,呵呵……”
“我不知道淳世子你在说什么,但如果淳世子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公孙雪本能的觉得危险,总觉得尉迟星淳这个人,像是一条毒蛇,似乎随时能准备扑上来咬她一口,饶是她武功好,面对这样的人也不得不防。
“才这样,你就怕了?就心虚了?”
见公孙雪转身,尉迟星淳也不拦着,只讥诮地开口。
公孙雪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尉迟星淳,见他挑衅又看笑话一般看着自己,眸光又冷了几分,“淳世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