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公孙雪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笑眯眯地盯着核桃手串道:“好在我运气好,也好在殿下足够喜欢我,这才能重归于好。不过,我也足够幸运了,要不然怎么会遇到殿下这么好的人呢?你也知道的,我的条件并不好,琴棋书画我都不会,一点儿都不符合皇家的择妃标准,可你看殿下,他不光愿意请旨娶我,还愿意只娶我一个人,为了我连妾室都不要,这样的好男人哪里找啊!”
“是啊,殿下这样的好男人,的确是不好找。”唐晚凝将冲到嗓子眼的那口血咽下,努力扯出一抹笑来应和。
“是啊,我也觉得,可惜,殿下这样的人就这么一个。要不然,我还真想给你找个殿下这样的夫君呢!”
公孙雪收了手,摩挲着那串核桃手串垂着眼帘笑道。
唐晚凝身子又是僵了一僵,须臾才道:“雪儿你又在胡说了,我这样的身份,哪儿配得上殿下呢?”
“哎,你又这样说……”公孙雪叹了口气,神情无奈地看向唐晚凝,“晚凝,做人得有自信,你可是咱们长宁少有的美人儿,你这样的人,就该嫁给身份尊贵的人。你说是不是?”
“雪儿……”唐晚凝微微蹙了眉头,四下里看了一眼,这才低声道:“你可别乱说了,我……我现在还没有嫁人的打算呢!你这话回头要是被人听见了,咱们可是有麻烦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祸从口出么?我记得了。”公孙雪满不在意的一摆手,眼看着前头有卖风筝的,顿时激动起来,“晚凝,你看,是风筝!”
唐晚凝闻言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果然瞧见了风筝。“真的是风筝啊。”
“嗯,是啊!”
公孙雪点头,而后笑盈盈道:“我们去买一个吧,回头去山上放风筝。”
“嗯,好。”唐晚凝点头答应下来,两人这才一道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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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原来是瑞王爷啊!”
尉迟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回马车上放了东西,转身就看见了刚来到镇子上的温思然等人,心情不由烦躁了几分,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原来是思然啊。”尉迟睿润和地笑了笑,目光扫了一眼站在温思然身后的几分,眉眼弯了两分,“原来三弟也在啊。”
“皇兄。”尉迟哲上前一步,规矩地打了招呼。
其他几人见状也不好装没看见,全都走上来,行礼的行礼,打招呼的打招呼。
尉迟睿扫了一眼众人,除却没怎么打过交道的荣方,以及一贯阴阳怪气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温思然外,剩下的几人同他关系都不好。
他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浅淡地回应了几分,便打算转身离开。
可偏偏,温思然不给他走的机会……
“怎么就王爷一人啊!平宁县主呢?她不是跟王爷一道来的么?”
闻言,尉迟睿笑了下,道:“雪儿跟晚凝在逛街,东西卖的太多,我帮他们拿回来。”
“呦,咱们瑞王殿下可真是贴心呢!”温思然“刷”地打开扇子,笑着说道。
秦易撇嘴低声“切”一声,嘟囔了一句“晚凝晚凝,叫的可真是亲切啊!”
虽说秦易声音不高,但几人站的并不远,是以这话还是落入了尉迟睿耳中,让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尉迟睿也不恼,只浅笑了下,看着秦易道:“晚凝与雪儿从小一同长大,情同姐妹,如今,雪儿即将嫁给我,成为瑞王妃,晚凝对于本王来说,也算是本王的妹妹,故而,本王喊一声晚凝,又有什么错呢?”
“瑞王爷果然是伶牙俐齿好口才啊!可满京城谁不知道唐家小姐唐晚凝生的美啊,你说你当她是妹妹,可这话说出去,您自己信吗?”秦易心下介怀着当初在山上那件事,心知尉迟睿同唐晚凝苟且,奈何他答应过公孙雪,不把此事说出来。
是以,此时固然气愤,却也不好直说。只能拐弯抹角地刺一刺他。
尉迟睿闻言轻笑了一声,“身正不怕影子斜,本王心中只有雪儿,至于旁人,是否生的美,本王并不在意。”
“你……!”秦易听到这话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气愤的上前,可刚抬脚就被身旁的尉迟哲拉了一把。
“小舅舅!”尉迟哲低声喊了他一句,示意他不要多说。
秦易看了尉迟哲一眼,到底是忍住了没说。只冷哼一声移开了目光。
尉迟睿嘴角扯出一抹讥诮。
尉迟哲心下叹了口气,上前拱手行了一礼,“我小舅舅性子单纯直率,但并无恶意,若有冒犯皇兄的地方,还望皇兄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他计较。”
“好说。”尉迟睿轻笑出声,扫了秦易一眼,视线落在尉迟哲身上,“可是三弟啊,冒犯我的话,一次两次三次的,也就算了,皇兄我大度,不会跟他计较,但还是想劝三弟一句,回头跟你外公外婆好好说一说,让他们好好管一管你这位小舅舅,毕竟他性子单纯直率,说话的时候也不过脑子,回头要是冒犯了旁人,惹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祸从口出啊!”尉迟睿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尉迟哲的肩膀,他嘴角勾着笑,眸中则带着一抹讥诮。
尉迟哲闻言一怔,抬眸看他,便对上了他眉眼中的讥诮,身子又是一僵。
“你……”秦易闻言恼火,忍不住想要上前教训尉迟睿,但被左右两边的荣方和阿木给拦住了。
“雪儿他们还在等我,本王就不陪着诸位在这儿说笑了。”尉迟睿抬眸扫了一眼众人,轻笑着说完这一句后,便带着人转身离开。
目送着他的背影混入人群,最终消失在人海中,尉迟哲方才收回目光,转身蹙眉看着秦易道:“小舅舅,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虽然秦易是长辈,但他一向没什么长辈的样子。再加上他是个孩子性子,小时候跟着尉迟哲读书的时候,就经常被对方教训,是以,如今对尉迟哲仍旧有几位害怕,尤其是在对方生气的时候。
“我……我又没说错。”秦易摸了摸鼻子,小声辩解。
“你……”尉迟哲无奈,快步行至秦易面前,皱眉道:“小舅舅,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