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啊!
如果汪雪这家伙要知道我把她一个人丢在死过人的地方,她不杀了我才怪。
还好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我用手扶住她……哇!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没想到居然这么重呀!
一路想些有的没有的分散注意力,一百米不到的距离直让我的手臂酸痛不止。
几乎过了一个世纪,我才踹开自己的房门,不负责任地将她扔到床上。然后立刻朝小露的房间走去。
小露依然昏迷不醒,汪洲神情颓废的一直拉着她的手动也不动。深情地望她的脸孔,但是他那副尊容深情起来,几乎让我忍不住想吐。
再次想起徐露早晨喃喃念着的那句话。
“我的头,我的脖子。不见了!都不见了!”
她的头部和颈部上,雪白的脖子很纤细也很美。她的脸孔在睡觉时,更是纯真的一塌糊涂,就像天使一样。
小露这丫头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个沉睡的女孩,清醒时性格是个男人婆。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有点白的不健康,我实在看不出小露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但是,她干嘛将所有可以照出样子的东西,通通都扔到了院子里?
难道……
我心里一动,随手捡起一块镜子的碎片向她照去,做好了一万个心理准备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看向碎块,镜中的她依然体形完整,并没有缺胳臂少腿什么的。
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准备离开。
突然,有一道冰冷的视线紧紧贴在了我的背后。
莫名的寒意似乎无止境地从背上扩散到全身,甚至将我的脑神经也冻结了起来。
我脸色煞白,僵硬地缓缓转过头去才发现小露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
那眼神就是令我恐怖的根源,仿佛有个无形的巨手死命掐着我的脖子。
我想反抗,但却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小露,你醒了?”她身旁的汪洲正好抬起头,用尽量温柔的声音问她。
“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所有的寒意在那一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感觉全身一松大口喘着气,几乎要瘫倒在了地上。
小露闭上眼帘,什么话也没说,翻个身,面向墙壁又睡着了。
逃似地连滚带爬躲进杂物房里,我越想越感觉不对劲。
刚才她那是什么眼神?
不啊,绝对不是小露,甚至连人都不能算。
世界上没有谁的眼神,能吓得我差些大小便失禁……
那么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小露真的有不妥当的地方,但只有她自己能看到?
那种东西不但吓得她神经不正常,还让她产生了双重性格?
大量的疑惑如乱麻般冲入脑中,我大为恼火,郁闷地狠狠一脚踢在了木门上。
只听咚的一声响,我抱起脚狂跳痛得眼泪几乎都要飙了出来。
从小到大,我还真没有像最近这么窝囊过。疑团一个接着一个地不断涌来,多的就像是在下雨。
但我却连一个都无法解开,气恼得我几乎要步上小露的后尘了。
“冷静,先冷静。”
我用手轻轻抚摸胸口,将呼吸理顺后才想起自己的行李也放在了杂物房里。背包中有个照相机,或许用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能在胶片上显现出来。
吃力地将小露带来的一大堆东西从我的背包上移开,我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被我抓来的青蛙。
它蜷缩着身体,眼睛偏偏又古怪地睁着,黑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直看的我冷汗都流了出来。
它的眼神冷漠,我没有研究过青蛙,或许它的眼神从来就如此吧!
只是不知为何,就是感觉那如同寒芒的视线中,有股更深层次的意义,或许是……
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它的古怪,我拿了相机走出门去。
青蛙的命果然很强韧,仅次于蟑螂。
把它关在密闭的空间里几十个小时,没换气也没给它食物,它居然还活得好好的?还有时间悠闲地瞪着我玩?
少有的发了点善心,也可能怕弄死了这个稀少的标本,总之我一反常态抓了几只活苍蝇扔了进去给它当午餐。
记得课本上有说,青蛙只看得到移动的东西,它会静静地待在某个地方,守株待兔。
等到有飞虫飞进自己的地盘,然后飞快地吐出舌头,用极有粘性的舌尖将虫子捕捉后吞进嘴里?
那,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至少我眼前的这只该死的青蛙,完全颠覆了那个常识。
玻璃盒里的怪蛙,任苍蝇在它的身旁乱飞,眼睛也没有跟着它们骨碌碌地转动,依然死死地盯着我看。
接着,开始用十分刺耳的声音,沙哑地叫了起来。这玩意儿还没饿吗?
我仔细地打量起它,突然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怪蛙脖子下的绉褶并没有像其他蛙类那样,一收一缩的将空气压进去。
众所周知,蛙类的粘膜绉褶,是长在嗓门里的一对发音器,也叫声带。
蛙类圆鼓鼓的大肚子里边,还有一个气囊能起共鸣作用,当蛙类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唱起来时,声音通过气囊的共鸣会变得格外洪亮。
既然它的气囊没有动,也就意味着它没有发出声音。
那么,我耳中听到的叫声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难道它别有发声器?
我顿时来了兴趣,正想将这只怪蛙拿出来仔细研究一下时,整个人猛地呆住了。
蛙叫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先是从很遥远的地方然后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多。听起来并不止一只。
我浑身发冷,全身的汗毛都被吓得竖了起来。
蛙叫的声音犹如噩梦般不断撞击着我的神智,近了,似乎已经到了脚边。
我的牙齿止不住的颤抖着,缓缓向下望去。数不清的怪蛙黑压压的塞满了整个杂物房。
它们冲我叫着,死死地瞪起来自己?
接着,无数只怪蛙高高跳起,张开嘴巴向我压了过来。光线在被怪蛙盖尽时,我看到了它们嘴里的牙齿,白森森的牙齿……
“哇……”我按住狂跳的胸口,从梦里醒了过来。
好可怕的梦,几乎都快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汗水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着。我用手抹去额头的冷汗,深深吸了好几口气。
什么时候自己昏倒了?
看看周围,我躺在杂物房的地板上,手里紧拽着相机。脸旁就是装着怪蛙的玻璃盒子。
苍蝇**的死在玻璃壁上,那只蛙像石头一般又蜷缩了起来,令人讨厌的眼睛也闭着,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站起身,细细回想着。
对了,是体型?
这玩意儿的身体明显比昨天见到时大了一圈。
以蛙类缓慢的新陈代谢,就算是在生长速度最快的蝌蚪期也没有长这么快的。
何况还在空气不流通,没有水也没有食物的环境下呢?
普通蛙类遇到这样的状况,不冬眠已经算意志力坚强了。这东西果然很古怪,还是趁早销毁掉吧?
哎……
我有些犹豫是否该手起刀落,但又怕绝了这个后患后,真的会在自己手里消失一个物种。
两种思想碰撞了许久,终于我叹了口气,将玻璃盒好好地放了回去。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手里拿着相机走进小露的房间,我谨慎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对着床上的她一阵猛拍。
汪洲转过头不解的望着我道。
“你这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