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这里的路径在哪里?从砖道到这个地方只有几米多,怎么会没有其他脚印的痕迹,难道她是跳过来的?”
“据我分析的话,她的弹跳力绝对没这么好。”我因为无法解释而苦笑起来,不知为什么在内心深处微微有一丝不安。
汪洲烦躁的的开口。
“不要管那么多了。既然有线索我们就快点找下去。说不定小露还被陷在这个迷宫里,哭着等我们去救她呢。”
终于有了一丝线索,这家伙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稻草精神大为昂奋。
“那你先去除草吧。”我将手里的砍刀递给他。
我用力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这里只有一个脚印,而路又四通八达,我怎么可能判断的出你的小露向什么地方走的,给我多找几个脚印出来啊。”
眼看汪洲委屈的摸着自己的头,汪雪捂住嘴笑起来。
“我哥他呀本来就已经够笨了,你再敲他的脑袋,这小子会变白痴的。”
“说什么呢你。”汪洲脸色难看起来,我失笑了一声。
我们三个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在最右边的一条隐蔽的十分巧妙的小路上,找到了脚印。
顺着路一直朝里走,不久,一栋老旧的四合院出现在眼前。门前也有徐露的脚印。
看这个脚印推想她的姿势,似乎是想要进院子?
我抬头缓缓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扇院门也是虚掩着,中间的蜘蛛丝全都破了,上边还有蜘蛛在努力的编织着新网。
“看来她应该是进去了。”我用力推开门,只感觉一阵清爽的新鲜空气迎面扑了过来。
身后的沈雪惊讶的叫着。
“哇。”只见眼前院子里的景色,和外边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在这个院子里,花台上的牡丹和芍药开的正旺盛。
各色的鲜花引来了无数的蝴蝶、蜜蜂翩翩飞舞,让人禁不住眼花撩乱。
而附近的摆设也井然有序,安静待在它们该待的位置。
地上路是路土是土,丝毫没有长一丁点杂草。
而院子的正中央,如同前宅一般有座耀武扬威的铜狮子,它趾高气扬的仰头后望着。
在它旁边还种着两棵桂花树,此时上边也开出了无数淡白色小花,正散发出浓烈腻人的香气。
我惊讶的全身都呆住了,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我一个快步冲上去,我不断地打量那些怒放盛开的鲜花抱着头呻吟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汪雪他俩也走进来,她用手指轻轻戳着我的背,好奇的问。
“什么不可能?”
汪洲看到我这个样子很担心。
“你怎么了?”
我顿时就用像要和人干架一般的粗鲁语气,大声吼。
“只要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牡丹的花期是四至五月左右。而芍药晚一点。两个的花期偶然碰在一起,我还可以理解。但是这两株桂花树。”
“我对花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听你这么说好象有些道理啊。”汪雪觉得我说的有模有样,就附和了一句。
“你要表达什么?和小露失踪有什么珠丝马迹的关系?”
我用手从树上扯下一片叶子叫道。
“你看!这是银桂,它的花期是在九月,只会后延不会提前,这三种东西怎么可能一起开花,这不是实在太怪异了吗?
汪洲满不在乎的踹了身旁的铜狮子一脚。
“管他那么多,说不定这是以前哪个汪家的怪才闲着无聊培育出的新品种。现在去找小露。”
“你知不知道这个多有价值?好的银桂本来产量就不高,你闻闻这花香,又浓厚又淡雅,而且高贵之中还带着一些黯淡的忧郁,这可是极品。”我对他丢了句。
“就算在我那个疯子叔叔的实验室里,也没有见过一棵银桂树上居然能长出这么多花的。”我喃喃自语的丢了句。
疯子叔叔是我家旁系的人,出名的花木狂。现在是某个农业大学的教授,就因为从小受到他的毒害现在才会懂得这么多有关花木的知识。
“究竟是小露重要,还是你那个的银桂重要呀?紫萄姐?”汪雪略为恼怒的瞪着我。
而我心脏一颤,顿时从狂热的情绪里彻底清醒过来。
对了,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会失态,而且那种狂热的什么都不顾的样子,也绝对不符合自己一贯冷静的性格。
难道是这个院子有古怪?
我禁不住又向四周望去,原本井然有序的蝴蝶蜜蜂等等飞虫,被我们一闹,全都忙着飞上了天空,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虫鸣声在一刹间同时默契的停止了嘶叫,只有盛放的各种鲜花,微微在风中摇晃。
但这种怡人的景致,此时却莫名其妙的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花台上那些如芍药红的就像血般,顿时让我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那些红的异常的花瓣被风带起,缓缓飘落在地上,带着一种止不住的诡异气息。
汪洲用手来回摩擦自己裸露在外的双臂。
“你们有没有发现周围突然冷起来了?而且你们闻闻。”她用力吸了几口气。
“好像有股什么奇怪的味道。”
我点点头淡然的开口。
“好像是什么的血。”
话刚出口,就见沈科浑身一颤,随即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我没心情理会他,其实就在刚才清醒的瞬间,我就敏锐的感觉到四周的气氛全都变了。
空气里也开始不断散发出一种怪味,那种味道自己并不陌生,是血腥味?
血腥味压过了银桂的香气变得越来越浓烈了……
我顺着气味来到花坛前,顺手摘了朵鲜红欲滴的芍药轻轻闻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怪味猛冲入鼻子里。
我大吃一惊,立刻惶恐地将它扔到地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人也有点站不住了。
“你怎么了?”沈雪立刻上来扶住我。
汪洲推开汪雪,一把把我揽进他怀里。
“你没事吧?”
我强忍着颤抖,用自认为最平静的语调说。
“血腥味是从芍药里散发出来的。”
汪雪难以置信的惊叫一声,随后也像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汪洲。
他俩不断用眼神交流,最后汪洲满脸恐惧的咬住嘴唇狠狠地点了点头。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我带着几丝头晕不悦地沉声质问他们。
汪洲不断瞄着这个院子,眼睛里充斥着强烈的惊骇不安。”紫萄,你有没有兴趣听汪家一个百多年前的老故事。
“说来听听。”我抬头丢了句。
我不是笨蛋,当然知道那家伙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讲无聊的东西。
汪洲咳嗽了一声。
“很久以前……唉,看到这些怪异状况的时候,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
“不想找扁,快点进正题。”我皱了皱眉头。
汪洲立刻尴尬的笑起来。
“不要那么心急嘛,我又不是不说,好,好,马上讲。”
见我提起了拳头,这个贱骨头顿时认真起来开始陈述。
“一百多年前,汪家出了一个叫汪羽的怪胎。那个怪胎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除了种植花木。他对花木有种疯狂的情结,尤其是牡丹芍药和桂树。”
汪羽站在自己的新家前脸上依然带着冷漠,周围的人不断对他指指点点,他却充耳不闻,不是他不在乎,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在乎。
那时候的几天前,老祖宗要他搬到后宅来,说是因为周围没人受得了他的臭脾气。
他没有争辩什么,爽快的让出房子,搬进了后宅偏僻的一个角落里。
总的来说,这个地方还是令他很满意的,虽然屋子破了一点,而且卧室里还摆放着一面明显是女人用的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