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浠候在病房外,回忆着位面提供的基本信息。
按原剧情,罗小力当然不会死。
他在昏迷后不久就让玩捉迷藏的小孩儿发现被送往医院,醒来便一声不吭地从青山县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宛如人间蒸发。
而再次出现,已过十年。
她可得盯紧这孩子,免得他偷偷离开走上同样错误的路,重蹈覆辙青山县的悲剧。
“罗小力的家属在不在?”年轻的医生在病房外低声询问,摘掉口罩,露出干净清俊的五官。
范晓浠收起思绪,瞄到他胸牌上‘许晨’二字,立刻站起来道,“在,我是他——姐。”
“病人头部遭受外力打击后发生短暂的脑功能障碍,可能发生逆行性遗忘以及头痛恶心和呕吐等症状,这段时间注意补充营养,但是不能吃太油腻。”医生翻阅着病历,眸光不经意瞥到范晓浠的另类装扮,不赞同地皱起眉。
他回头瞧了眼屋内沉睡的少年,轻轻拉上门,再开口话语里便捎上了几分指责,“你是怎么照顾你弟弟的?”
啊?
范晓浠两眼茫然地望向他,很快反应过来,态度良好地认错道,“对不起呀,我昨天才从外地回县城,有些不太清楚情况,我弟弟他怎样了?”
对方投来颇为诧异的视线,似乎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语气渐缓:“你弟弟他严重营养不良,不仅如此,身上还有很多被殴打过的旧伤。
背部左腰下有处碗口大的烫伤,似乎是人为地反复破坏愈合,若不是他自己敷了草药,可能早就化脓烂掉了。
我给他处理了一下,这段时间不能沾水,清洁只能用毛巾擦拭,都记下了吗?”
范晓浠忙不迭点头,眼里霎时蓄满盈盈水花,唇瓣微微抖动着泣不成声,“谢谢许医生,您真是个好人,其实我和小力都是命苦的娃,你别看我年纪轻轻,为了挣点钱,我去大城市打过工,要过饭,搬过砖,碰过瓷——”
“这么辛苦,挣到钱了吗?”
许晨适时出声打住她的话茬,范晓浠抬头,对上他一双染了笑意的清润黑眸。
范晓浠瞬间收起可怜兮兮的惨状,半握拳掩唇干咳一声,“当然,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我现在靠着爹娘留下来财产衣食无忧。”
“……别皮,去给你弟弟准备点易消化的流食,他起码一天没吃饭了。”
“好的,许医生,许医生我才从外地回来,对这里的店铺都不是很熟,你推荐一家呗~”范晓浠见他转身要走,厚着脸皮嬉笑着跟了上去。
自己始终要走的,在此之前务必给罗小力挑个好的监护人,这医生看起来就不错,待她进一步试探再做打算。
范晓浠提着白粥和几个玉米馒头回来,拧开房门蹑手蹑脚靠近床沿察看罗小力的情况。
少年的头发因处理伤口给剪得参差不齐,裹着圈厚厚的绷带。
刘海短了一截,能清楚的看清他整个稚气未褪的样貌。
白皙脆弱的皮肤缺少血色,眉眼秀气斯文,鼻梁小巧,禁闭的双眸睫毛颤动,睡得并不安稳。
范晓浠越瞧他越眼熟,脑海里猛然想起某个纤弱文静易害羞的少年,倏地愣在原地。
等等,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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