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主管但笑不语。
向天歌转身就走，却在出杂志社大门的时候，与正好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陆安怡打了个照面。
陆安怡一见向天歌就笑道：“哟！这么快就找到新工作了，怎么苏总还敢用你？”
刚才的招聘主管从里面出来，一见陆安怡便连忙笑道：“陆总来得及时，我们苏总已经在里面等着您。”然后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向天歌，怒怼：“你怎么还在这里？”
陆安怡来回指了指面前两人，“敢情这是……还没用上呢？”
“这女人在行业里的名声早都臭了，《mamour》都不敢用她，像我们这样的小杂志社，又怎么敢供这尊大佛，不怕再被她给卖了啊？”
陆安怡大笑，“聪明。”
向天歌怒视陆安怡道：“散播假消息的人是你！”
“你可别这么说，向姐，你知道的，我一向都很尊重你。当初要不是你带我出道，我又怎么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更何况，这是不是什么假消息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当初你是怎么教我的，你忘了吗？敢做不敢认，我看你也就是个笑话而已！”
“泄露商业机密的人明明就是你！”
陆安怡作吃惊状，“你明辨是非，那当初怎么不敢报警，让警察来查查，到底是不是我？”
“……”
“说白了，你就是心虚。贼喊抓贼，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陆安怡说着，已经倾身上前，覆在向天歌的耳边道：“你自己没本事，争不过我，就别再自取其辱，赶紧从这一行消失！”
向天歌转头怒视了陆安怡一眼，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快步走进电梯，将电梯门关上。
……
上午跑到下午，再到后来几天，向天歌才真真是相信，陆安怡把自己在这一行的出路全都给堵死了。
杨美丽收到消息的时候直接从原地蹦起，“这女人怎么回事，难道非要赶尽杀绝把人逼死不成吗？”
向天歌没有接话，却在低头的时候，发现杨美丽拎了个新包，hermes鸵鸟皮，动则十几二十万。
“你这包……”
杨美丽赶忙把包抱到身前，一副生怕她抢的样子。
“我男朋友送的。”
“哦。”
“……你不问我男朋友是谁吗？”
“反正不管是谁，过不了多久，都是nobody。”
杨美丽见向天歌心情低落，赶忙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推到向天歌的跟前道：“我知道上次黄多多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但这次我是真心想要帮你，你去这里，找这位杜社长，他一定会排除万难来聘请你。”
“又是你男朋友给的？”
“这次跟他没有关系，是我有一个远房表妹在里面当前台，是她跟我说，这间杂志社一直都在招人，而且是管理层，你真的可以去试试。”
向天歌先给名片上的所谓杜社长打了通电话，才寻着地址找了过去。
在一处格外荒凉的地界下了车后，一直到走进破败不堪的老式居民楼里，向天歌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地址。
再三打过电话确认，等看清楚角落里的门牌号就是她手中的地址时，一股不祥的预感迎面袭来，令她立刻调头就走。
谁知道刚一转身，就碰上一位提着菜的老头，向天歌刚赔不是，那边已经推搡着她往里走。
“没错没错，就是这里，这就是我们著名的婚纱杂志——《真爱》杂志社。”
“……”
向天歌被推进门去，转身的时候发现，这还真像是一间杂志社——到处都堆放着各类时尚杂志，不过是n年前的，衬着灰蒙蒙的室内和已经斑驳了的墙壁，历史感和时代感都忒强——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91版《编辑部的故事》！
“我……我其实只是路过……”
向天歌说完话立刻夺门而逃，却在门口叫身手更加矫健的老头给拦了下来。
“你怎么可能会是路过？刚才跟你通电话的人可不就是我吗？我刚刚就是去门口买了两根葱，中午给大家烙饼吃。你看我，这一回来就遇上了你，嘿嘿嘿，就是我们要招总编没错，我看你就特别合适，不用面试了，明天直接就来上班！”
向天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连忙后退道：“爷爷，我真的只是路过！”
“‘吹吧吹吧，吹走你的骄傲放纵’，刚才你在电话里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向天歌小脸一垮，“爷爷，求放过。”
“不要叫爷爷这么亲热，我这人是很有原则的，虽然看你是个人才，但坚决不会用人唯亲的。”
“好吧！杜社长，我今天真的只是路过，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冲撞了您的龙王庙，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就走！”
向天歌说完话，立刻往门口奔。
谁知道刚出门口，立刻听到背后一声巨响，紧接是人的哀嚎。
她慌忙跑下楼梯，刚跑了几步，又觉得不放心，迅速折返回来时，果不其然看见那位所谓的杜社长，竟然整个人睡在地上，捂着胸口——这一看就是心脏病发作的节奏。
向天歌赶忙上前去翻他的衣服口袋，“有没有药？！您有没有药啊？！”
“你你你不能走……”
“我现在当然不会走！您的药在哪啊？！”
“《真爱》须要你，我也需要你，我看过你在《mamour》主笔的那些封面跟文章，全都做得特别好，我们须要你啊！”
“都这个时候了您能不能不要再说工作上的事啊？有没有药？！到底有没有药？！您先顾好您自己吧！”向天歌急道。
“我们《真爱》杂志社是91年在西京成立的……”
晕！还真是91版《编辑部的故事》……
老头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真爱》的创业史，从它还是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志社说起，到它接受过市里再到省里这样那样的表彰。因为怀揣着同样的热情，他们第一代创始人历经艰辛，才在纸媒日渐衰落的今天，把杂志社延续至今。
老头越说越是感慨，“自从网媒盛行，中国加入wto，越来越多的行业资源被大机构、大寡头占据。我们这种传统型纸媒，要是再失去像你这样既有经验又有才情的总编，那根本无法与外面的杂志社，特别是有外资背景的杂志社斗。”
向天歌越着急对方越淡定，到了后来，老头开始捂着的是心口，随着说话间越来越激动，竟在不知不觉之间，改为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