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母亲缓一点头道:“若水,那你便带着你的姐妹先出去吧!留下他给娘医治也就是了。”
“好的娘亲。”若水也就只得点头应承了,不待停留,转身而去,当途经敖云身旁时,不忘恳请道:“那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医治的。”
敖云含笑点头,笑得极其开怀舒心。
“哼!”
若琪无可奈何,只得报以一哼,与之一道出门而去。
一时之间,在这里屋,只此两人,相对无言。
“那么?”顿了一顿,敖云思绪如潮,定了定神,移步来到床榻之旁,沉声言道:“我现在便给你医治吧!”
若水母亲只微微一笑,凝视着内心慌乱但却面不改色的敖云,点头问道:“你想要如何医我?”
敖云一怔之后,俯下身子,语声发颤,低沉答道:“自……自然是耗损我自身龙元为你续命了。”
“你果真来自仙界龙族。”
若水母亲毫不为惊,显已有了先见之明。
“我只要替你医治,迟早是会暴露的。”
敖云说这话,显然是不得不加以承认了。
若水母亲不由一问:“那你额上龙角?”
“自是尚在,不过被阵法所隐藏而已。”
敖云也不隐讳,微一寻思,将右手食指咬破,渗出殷红精血,催动元力,聚于指尖,形成血珠。待后屈指一弹,送入若水母亲微微轻启的口中。
这一服下,立竿见影,若水母亲本苍白得面无人色的脸蛋,登时隐泛血色,精神面貌大有好转。
“你且先服下我的精血培养元神,待你休养好后,我再耗损龙元于你。”
敖云说完这话,隐冒虚汗,不待停留,径直出门而去。
“我娘亲怎样?”
刚一待敖云步出里屋,若水当即起身迎去,一声询问。
敖云面色苍白,只给笑道:“你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嗯。”
若水一声应承,便即奔入里屋。
若琪自是明眸善睐看在眼里,没好气道:“你可真是尽心尽力呀!”
敖云并不所答,只想出门透气道:“还是出去再说吧!”
若琪隐生闷气,而若紫则是天真活波,一连问东问西着。
“若水,你可知道那青年男子叫什么名字?”
若水母亲果有好转,此一时刻,已然可以坐在床上。
若水自是欢喜,摇头答道:“还没问呢!我待会就去请教问问。”
“这么说?”若水母亲却给一惊而问:“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了?”
“对呀!”若水如实答道:“今日上午我才只跟他见过一面,然后今天下午,也就在刚才,若紫跟若琪才带着他来找我的。”
“是吗?”若水母亲暗自疑惑了,眉头微皱,也不点破,而是只道:“你待会便去问看看他到底有何所求?”
“嗯。”若水颔首一应,转而问道:“娘亲你怎么样?能否下床走动?”
“已好多了,将养一阵也就行了。”
若水母亲说完这话,慢慢睡下,缓缓闭眼,想是要好好消化一下精血。
若水也不打扰,待得娘亲睡下后,却才悄然离去。一出房门,便只闻见若琪三人坐于院内石凳上说着话。
“若水姐姐,你娘她好多了吗?”
刚一到来,若紫便迫不及待问着。
若水点了点头,转视看向同样看向自己的敖云,盈盈拜道:“真是多谢了,还未请教你叫什么?也好感恩在心。”
敖云喜不自禁,连忙起身回礼道:“这可不敢当,在下敖云,只不略懂医术而已。”
“敖云?”若水默然记下,接着才道:“不知你现居何处?也好教我哥哥或是未婚夫答谢于你。”
“什么?未婚夫?”
敖云这一惊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炸响脑际,呆了一呆,晃了一晃,险些栽倒。
这教旁观在侧的若琪看来,心里当真是百味陈杂,真恨不得即刻便怫然离去。
敖云一定回神,忍不住一问出口:“不知你未婚夫是谁?”
若水毫不隐晦,淡然答道:“八荒城新任城主丁逐强。”
“怎么?是他!那名留有辫子头的青年……”
敖云脸色大变,颓然坐下,只感觉脑袋一阵发懵,发傻。
若水于此只不假辞色看在眼里,待得敖云脸色好转,却才道:“要不这样好了,我写一封书信于你,你拿着去往八荒城,去找我哥哥妙长年,他看到信后,自会重金酬谢。”
“不了,不了。”敖云却是一连摆手,苦涩笑道:“我都还没完全医好,怎能领受呢?”
“你说什么?”
若水秀眉微蹙,大是不解。
一定回神,敖云正色道:“想要将你母亲医好可不是这么简单容易的,须得花费许多精力时日才行。”
“这……”
若水一时难以理解,只不迟疑难言了。
敖云转而则道:“这样吧!你去问问你母亲,愿否将我留下,替她慢慢医治?”
“你的意思是说……”以若水的兰质蕙心,瞬间明悟问道:“你要留下来?”
敖云不假思索点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你母亲久病卧床,岂是一朝一夕便能医治好的。”
若水顿有了然,不由疑难道:“我家狭小,不便留宿,你只得另寻住处了。”
“这个自然。”敖云讪讪一笑,心中苦涩已极,平生哪有遭受如此冷落待遇,可为了抱得美人归,也只得忍受道:“在下四处飘流惯了,姑娘若不嫌弃,那我便在这院内露宿也就是了。”
“哼!”闻听至此的若琪,再也忍受不了,怒气勃发,怫然离去道:“你可真是会献殷勤啊!只不可惜人家若水早就有了未婚夫。”
若紫自也看出来了,小小年纪饱受情感创伤,一声不吭跟着站起身来,直到跨出院门却才喊道:“那大哥哥你就好好在这里医治吧!我们走了。”
“唉!”
敖云心中发苦,仍旧坐在石凳上,发出一声长叹。
“少陪了。”
以若水的冰雪聪明,自有所知,轻声一语过后,径直回房里去了。
这一下子,可就真苦了敖云独自一人坐着冷板凳,此时日已偏西,一阵风吹来,在这树荫下,微感凉意,同时肚里也已饥了。当真是饥寒交迫,狼狈落魄……
若水自然没去找自己母亲问话,而是径回闺房,怔愣出神的望着天边云霞,思念着心上人何时归来,迎娶自己?
在院内树荫下,敖云失魂落魄,支颐独坐,只得强自忍受暗道:“不过是未婚夫罢了,只要尚未成亲,我还是有机会的。更为何况,那辫子青年哪有我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多情,只消慢慢儿的,多接触一段时间,我必胜他。”
一念及此,敖云信心倍增,不再将眼前处境放在眼里,忽抬头,只觉得天边的霞云要比刚才艳丽好看多了。
“是吗?那青年男子还在若水院子内?”
闻听得报的妙氏族长,在大殿内,更加惊疑不解了。
凡云大叔却是答道:“据我问若琪若紫得知,是要医治若水母亲,所以才留了下来。”
“这样吗?”妙氏族长目露精光,沉吟片刻道:“去传丽婶前来。”
沐萍长老不禁问道:“族长大人是想要丽婶暗中探查吗?”
妙氏族长沉吟答道:“也只有丽婶才能混进去了。”
沐风长老却是道:“可自从若水回来后,丽婶不是已经搬离出去了吗?”
“现在多了一个人,自然需要丽婶去做饭了。”
妙氏族长还真不是一般的老谋深算,一声笑语。
“哈哈哈……丁兄弟这头火鸟当真难得,速度惊人,为兄甘拜下风。”
“敖胜兄过谦了,以敖胜兄脚踏飞剑冲刺神速,短距离内,定然远胜。”
“竟未想到,这岙星城如此之远,看这天色,怕是赶不到了。”
“的确,依地图上来看,明日午时或能赶到。”
“啾啾……”
你言我语间,丁逐强则已御驾着金丝如意鸟落足在了一座山头,眼望着面前这一大片陌生地域,似沼泽,又像是丘陵。
敖胜同样落足在了另一座山头,两个山头相距莫约里许,眼望着天边的晚霞,陷入思绪。
虽然一道赶了一天的路,但两人之间除了互相认识外,并无深交。反而越是接近目的地,两人越是相互提防戒备。
一想到明日午时便可赶往岙星城一探敌情,丁逐强就免不了有些心浮气躁,按耐不住。遂自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荷包,依照清灵所教之法,取出一坛美酒,喝了起来。
“咦?”
这看在相隔于另一座山头的敖胜眼里,暗自一惊,不动声色,看在眼里。
若非不是心存警惕,不知敖胜是何身份来历?丁逐强倒是有心想结交,共饮一番,但既然先前有言不拘形迹,也不好再打听,只得到了岙星城后,是敌是友,自有眉目。
一想到清灵对自己的深深情意,丁逐强手握着这只储物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甜蜜笑容。但一想到,若水跟闭月,则就有点思绪如潮,尤为是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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