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相比较外面的喧嚣,这地下世界的沉寂让任何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漆黑的前路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阵阵阴寒的风从更深出处吹了出来。
这清晰的如同水滴般的声音在这里回荡。
一个巨大的圆盘,悬在空中,四座链桥横挂在四个方向,粗重的铁链死死地洞穿进圆盘的深处,牢牢地抓住了他。
一个足有两个训练场大小的圆盘..............
上面沉积了一些落叶和尘土,就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一样,如同尘封多年的古迹,拨开了神秘的面纱,看到了岁月长河中的恢宏大气。
刷——
一双黑色的鞋子就般轻飘飘的踩在这圆盘之上,从高空之中缓缓飘落,轻如羽衣,踏碎了一片枯叶。
黑色的衣角在风中轻轻飘动。
头顶是明亮的月光,穿透了巨大的洞口洒了下来,洒在了这近乎万丈悬崖之下。
黑色的大衣上绣着红色的祥云朵朵。
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诡异的人,诡异的环境,让这一切都变得有一些寒冷,可怕。
四座桥通往四个方向,男人站立在圆盘的最中心,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生机,漠然,冷漠到如同一个死人。
四座桥的尽头,四座黑暗的洞口。
似乎是一个需要作出抉择的地方...............
橘黄色的短发随着万丈悬崖下的阴风飘动,吹开了遮挡在额头护额的发丝。
四道刀刻下的印记,如同雨点,表明了他的身份。
然后。
一道更加深,更加用力,没有丝毫颤抖的刀痕从中间划过。
每一个忍者都知道这一道横着的印记意味着什么。
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在那个雨夜里,刻下这一道印记的人有过多么刻骨铭心的痛楚,金属相碰爆发出来的火花在冰冷的雨水下跳动,雨水侵湿了他的头发,沁湿了他不再会跳动的心脏。
那紧握着的刀柄切下那一颗苍老的头颅时...............
扑通——
白皙到可怕的手掌松开,手掌上沾满了鲜血,刚才被他拎在手中的尸体坠落在了空旷的地上,溅起了尘土。
尸体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钢铁护具的男人,脸上的面具都已经粉碎了,掺杂着鲜血,早已模糊一片。
如果有木叶的忍者在附近就会立刻认出来。
暗部的忍者。
在这个黑衣男人的手中居然连还手的余地都做不到..............
万丈悬崖下的阴风更加剧烈了。
呼啸了起来,吹动着黑衣男人的衣角,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就像是为他们的同伴哀嚎。
“这里就是............”
“木叶的暗部..............”
一双灰色的眸子缓缓睁开,轮回的波纹一点一点的扩散开,让人忍不住战栗的恐惧在那一双眸子中。
“呵。”
白净的脸颊上钉着几颗如同黑色钉子一样,在耳朵上,在鼻子的两侧,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丝冷笑。
兹~~~~~~
监控室内的灰白画面一阵电流,发生了一些扭曲,但在转瞬间恢复了平静。
而监控室内也是一阵沉寂。
仅仅只留下了沉重的呼吸声。
“是............轮回眼。”
那个站在监控器面前的老人,一双拳头紧紧的攥着,沙哑的声音在监控室内回荡。
那屏幕上最后的一个画面。
那个人最后抬起头跟他对视的一眼。
那深刺入眼底的仇恨,刻骨铭心的仇恨,让他在那一瞬间都有一些动摇,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熟悉。
“他是...............”
“他是..............”
一滴冷汗顺着团藏的额头流淌下来,细小的眼睛眯了起来,手掌紧紧的攥着,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拐杖。
轮回眼,他当然很熟悉。
“想要救这个女孩.............”
“就先杀掉他!”
刷——
一把闪烁寒光的苦无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那苍老的手指,指向的方向。
那个橘黄色短发的少年,就那般仰着头看着他,看着他们,目光如熊熊烈焰,就算这漫天雨水也浇不灭这个少年内心的这一团烈火。
他挺起的胸膛,没有丝毫的退缩。
就算最后面对同伴的苦无。
“想让我们帮你除掉这支力量............”
“可以。”
烛火摇曳,两道身影跪坐,在阴沉,在漫天雨幕,在这个只知道哭泣的国家看不到一丝阳光,显得格外清晰。
“传闻,那个组织中有传说中的轮回眼.............”
“传闻罢了。”
“我要那一双眼睛!”
“..............”
“好!”
咔——
监控室内一片沉寂,团藏竟然捏碎了手中的拐杖,破碎的木屑扎在了手心,鲜血夹杂着木屑流淌了下来。
“他叫.............”
那是一个很模糊的名字,过去了这么久他近乎已经忘记了那个名字,但那个少年最后仰着头,那瞳孔中的熊熊烈焰一直没有在他的脑海中消失。
“弥彦!”
“他...........怎么可能的还活着.............”
手心的剧痛传来团藏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就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任由鲜血滴答在地板上,只是在喃喃自语。
“团藏大人!”
站在团藏身后的黑衣人默然道。
他们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世界上有千奇百怪的忍术,但是死而复生的忍术他们都没有见过。
他们都是当年参与过那次围杀雨隐神秘组织的忍者。
“麻烦了............”
兹~~~~~
屏幕一阵颤抖,电流波动声音,那监控的画面消失了,变成了一片漆黑,就像是笼罩在人们心头的恐惧。
团藏眯起了细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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