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师父?”安农紧张兮兮的缩回手,看着金老先生吃痛的表情,不知所以然。
金老先生却咬着牙摇摇头说没事。
这么一来安农更加愧疚了,于是安农伸出手握住了刚才被他捏疼的胳膊,“我看看。”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掀开了金老先生的袖子。
而这一掀开,接着白色如同银水一样的月光,安农看见了金老先生的胳膊上正缠着一个白色的纱布,纱布上沁出了红色的血水。
“师父!你受伤了!”
怪不得,安农刚刚明明没有怎么用力,金老先生又不是瓷娃娃,怎么就疼的忍不住了呢。
一看这道伤口,整整齐齐的,好像是利器划伤的一样。
“师父!是谁伤的你!”
闻言,金老先生终于从安农结实的手劲之中抽出手来,他语塞的支支吾吾没有说话。
安农误以为是伤他的人,身份太高,金老先生怕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弟吃亏所以才没说,于是拍拍胸脯说到:“您放心,这徒弟不是白带的,我虽然武力值不是很高,但是想要收拾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了。”
“他竟然敢拿东西伤你,下次说不定就敢杀了你,不行,师父,我一定替你出气。”
金老先生实在没想到,安农这小子平时让他做事不利索,这会儿不该利索了又利索起来。
刚才的情况他正要糊弄过去谁知道安农趁他还没缓过神就已经掀开了,看见就看见了,还这么有担当的要帮他报仇。
“不用了,只是不小心的。”金老先生说完,郑重地看着安农手里的盒子,说到:“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把我交给你的东西全都吃透了,摸透了,然后再把盒子里的东西保管好,慢慢研究。”
“把我的东西传承下去,你,必须好好活着,不能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冲动。”
安农悲伤的看着金老先生,问道:“师父,他是不是想要杀了你?所以你今天是过来交代遗言的对不对,我说呢,明明你前两天还嫌弃我笨,要重新找徒弟,现在怎么又让我继承你的衣钵了。”
听到这里,江陵踮起脚试图看看金老先生手臂上的伤口。
难道真的是这样?
会是谁呢,金老先生是自己的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不但伤了人,还想要金老先生的命。
江陵目光凝重,侧耳恭听着,只等金老先生说出来之后自己去解决掉这个人。
然而此时的江陵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就是金老先生自己和他。
“不是的,安农,除了少主以外没人敢动我,这次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想那么多,少主是个很好的人,接下来,他有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竭尽全力的帮他解决知道吗?”
闻言,安农含着泪点点头,金老先生不愿意说为什么,安农不好在追问,但是他的心中对金老先生说的话却记住了。
两人出了小树林之后就各自离开了。
金老先生刚进屋,还没来得及躺下,外面就有人大大咧咧的推开门进来了。
“江...江...少主。”金老先生立即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惊恐的说到:“您怎么来了?”
很意外,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江陵怎么会在他刚到房间之后过来的呢。
“嗯。”江陵撇了一眼金老先生的胳膊,淡然的坐下,“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说说吧。”
金老先生顿时心中一沉,立即就反应似的说到:“少主,我也不是有心擅作主张的。主要是这个实在有风险。”
“而我是多年养蛊的体制,所以相对来说的话,风险是会降低的。”
江陵心中尤为奇怪,金老先生这是再说什么?
他明白,金老先生这是紧张之下会错意思了,实际上江陵说的并不是这个事情,而是他刚刚在树林里看到的。
他想问问金老先生这个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金老先生说的是更大的秘密,江陵也装作自己早就知道一样,并不打断,反而是一脸沉重的听着解释。
金老先生气也不带喘的说道:“这样一来,少主你体内的毒就肯定能解开了呢。”
江陵明白了。
他装作不在意的,淡淡的问道:“代价呢?”
“没什么代价。”金老先生干笑一声。
“嗯?”江陵故作生气。
这回金老先生不敢再隐瞒,反正他干的也不是不利于江陵的坏事,于是胆子一大就直接说说了。
笑话,代价不大的话,金老先生怎么会在今晚的大半夜交代遗言呢。
江陵掀开金老先生的胳膊,上面的划痕跟自己身上的这个划痕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江陵身上的这个划痕是金老先生今天给划开的,其目的很是简单,就是为了明天放蛊虫的。
蛊虫进入人的身体需要一个通道,除了划开血肉以外,还可以直接使用。
不过两种完全不一样,因为使用的到了身体里就是死的了,而放进去的虽然有些缓慢,但是在身体里还是活的。
一般来说,食用的都是解药解毒的什么的,而活的进入身体,等它出来的时候就是你身体被蛊虫紊乱了的时候。
“原来如此。”
金老先生如实说了。
这次不同寻常的蛊虫是活着进入江陵的身体的,原本这是有害的象征,但因为是母子蛊虫,母的已经进入了金老先生的身体,所以子蛊就不会再有害了。
进入江陵身体里面的子蛊就会游走到江陵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子蛊吸收完所有有毒的成分之后,它就会从江陵的身体里爬出来。
而与此同时,呆在金老先生身体里的母系蛊虫就会被江陵身体里面的毒给毒死。
相应的,金老先生也会死。
因为母蛊进入了金老先生的身体之后就和他生死一线了。
得知了实情之后,江陵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既然是子蛊还没用,那就不用了吧,母蛊虫仍旧安然无恙。”
这样一来,金老先生也不用做着无谓的牺牲了。
“少主,不可。”金老先生板着脸表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