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兰姐说得对,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掉格,真是浪费时间。”
“就是,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真的是恶心,依我看啊,赶紧吃完就滚吧,免得在这里影响到别人的食欲。”
王兰那句话一出来之后,看到周边的食客都向杨帆跟叶小艺投来鄙夷的目光,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此时在听到身边几个女生配合的话语,看着叶小艺那“羞愧”得无地自容的表情,她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算了,我们走吧,待会还要跟吕少去参加红绸姐的生日宴呢,哪里有时间跟这两个小丑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又是高傲地说了一句,随后王兰搂住了旁边一个男生的手臂,一脸炫耀的神情,仿佛在说:叶小艺你看,就连男朋友,你都比不过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之后,一行人就像是打了胜仗凯旋那般,昂首挺胸地离开了杨帆他们所在的这张桌子。
“杨帆,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好好的一顿饭变成了这样……”
等她们离开之后,叶小艺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杨帆注意到,她在说话的同时,还偷偷抹了抹眼泪,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说真的,刚刚那群人在奚落叶小艺的时候,杨帆是真的想狠狠打他们的脸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或许今天自己舒服了,但今后叶小艺在学校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
为什么呢?
因为他并不是在江南大学这边的,不可能每天都过来保护着叶小艺,而今天自己要是让这些人颜面扫地了,今后他们恐怕对叶小艺更加刁难了。
当然,要让杨帆吞下这口气也没有那么容易。
要是被嘲讽的只是自己,那杨帆或许也就懒得在意了,毕竟这种低级的语言侮辱对他来说已经基本免疫。
可叶小艺到底是个女孩子,又非常要强,难免会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这都委屈到哭了,让杨帆心里很是生气。
正好王云飞他们那波人好像就是江南大学的,找机会跟他们说一声,以后暗中照顾一下叶小艺吧。
作了这个决定之后,他才冲叶小艺笑了笑,轻声道:“傻丫头,你跟我道什么歉啊,不瞒你说,我从小到大被人嘲讽的次数多了去了,心里已经强大到免疫一切嘲讽技能了,倒是你,其实你不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的,嘴巴长在她们身上,她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那些对你怀有无端恶意的人,都只是因为嫉妒你身上她们没有的品质而已,为此,我觉得别人越是贬低嘲讽我们,我们就更应该高兴,至少证明我们在精神领域比他们富有不是吗?”
“噗呲……”
叶小艺瞬间破涕为笑,白了杨帆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怎么感觉贫穷在你说来反而是一件好事?”
杨帆无语,他刚刚只是想通过切身经历劝慰一下叶小艺而已,哪想那么多,当下认真道:“别误会,我这可不是让你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啊,我只是想说,物质上的贫穷只是暂时的,但是精神上的缺乏却是永久的,以后你在学校少理会刚刚那些人,好好学习知识,充实自己,等以后绝对能够在物质上超越他们,而他们呢,如果一直抱着现在这种想法去看待别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等到你彻底踩在他们头上的那一天,他们只能反过来跪舔你。”
“啧……我发现一个问题。”叶小艺盯着杨帆神情认真道。
“哈?什么问题?”
“你不去当厨师太可惜了。”
“为什么?”
“还为什么,你这一手鸡汤熬得好呀,哈哈……”
杨帆:“叶小艺你过分了啊……”
“行行行,赶紧吃东西吧,上了一早上的课饿死了。”
“不是,那我刚刚的话你听进去没有啊?”
“听了听了,求求大佬您别再说了,再说我都饱了。”
“……”
好在这时候服务生端上来了两份意大利面,缓解了杨帆的尴尬,然后在叶小艺咯咯的笑声中,杨帆把郁闷都给倾泻到了面前的食物中去。
什么鬼啊,明明自己是想开导人来着,结果最后把自己搞郁闷了,还有比这更惨的么?
不过想想,杨帆瞬间觉得自己智障了。
叶小艺那是谁啊,从小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她,对待生活肯定是有自己的规划的啊,从她答应唐烟雨来大学参加培训课程就能看得出来,她绝对是那种不甘于平庸的人啊,以前的她只是缺少机会而已。
结果自己还在这跟人家说了半天这方面的鸡汤,叶小艺没有直接拆穿自己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至于她刚刚为什么会哭,那根本不是因为被骂哭的,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因为她的关系被人奚落嘲讽心里过意不去才哭的……
想清楚这其中关键的杨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唉……
我太难了……
接下来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倒挺融洽的。
另外提一句,其实这家西餐厅的牛排分量很足,不管是杨帆还是叶小艺,其实点一份牛排就够吃了,之所以还要点一份意大利面,主要是杨帆觉得过生日的话应该吃长寿面的,但西餐厅没有长寿面,所以只能用意大利面来代替了。
吃得差不多了,杨帆手机提示音响起,拿起来一看,当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对叶小艺道:“那啥,我出去取个东西,你在这等我一下啊。”
“取什么东西?我也快吃好了,要不一起去?”叶小艺随口问了句。
杨帆连忙摆手:“不用了,我很快回来,你慢慢吃。”
说完,一溜烟跑了,如果不是信得过他的人品,叶小艺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要逃单了。
再说杨帆这边,他当然不是要逃单,也不是要去取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而是要去取蛋糕。
毕竟叶小艺算是比较交心的朋友了,她的生日杨帆又怎么可能让她随随便便就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