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无故失踪?!”众人惊呼道。可见不少重要讯息,伏屠一直掌控在手,却未公开。
“不错!”伏屠声若洪钟,“自上月中旬起始,我们诸多官员便在郦京接连失踪,其中不乏一些朝中大臣。就于昨日深夜,又有一个重要人物神秘失踪,此人名叫河芜枫,是朝中的兵部侍郎!所以今日我急于设宴,号召众位,正为共同商议此事!”
待伏屠说清原委后,底下诸人皆一脸茫然,部分人忽感紧张,担心自身安危,另一些心思缜密之人却想:这一次,伏太师葫芦里,又埋了什么药呢?
“众位都知,郦京虽非我大殷都城,却属命脉之地,郦京若是一乱,必然震荡朝野,伤我大殷元气!”伏屠又道。
“伏太师……那你招我们前来……”终于有一人问道。
“既然如此多官员无故失踪,那就极可能是有人蓄意与我大殷作对,或是故弄玄虚,胡作非为!难道……我们不该集合人力,来将此事彻查,弄明一切来龙去脉么?”伏屠冷冷道。
诸人点点头,装作伏屠的话很有道理。
黄祎望向赵之言,赵之言同样点了点头。
龙鹫看在眼里,也是明白,赵之言虽和伏屠不对,但毕竟事关大殷气数,赵之言必是义无反顾,定会查个明白。
这时候,他又想起刚来郦京时,曾见那被誉为郦京第一美人的金燕公主出手制服沙海帮帮众,看来,伏屠所言非虚,近期郦京城内,动荡不安,真有些惊天动地之事恐怕就要发生。
便在一切谈妥,伏屠大杯大杯敬酒之际,门外忽然闯入一人,以一种清亮却又不失凌厉的嗓音说道:
“这件事,我也要参与!”
诸人皆朝门口望去,龙鹫不仅一愣,只见来者是名女子,居然正是金燕公主纱宁!
这金燕公主今日依然是一副冷艳、孤傲的形象,身着一件飘飘如仙般的蚕丝宝衣,辉煌灯火下,比当日所见更显美貌芳泽,此刻紧盯着伏屠,其他人根本未瞧上一眼。
在场诸人,自然全认得她。
“原来是金燕公主到场,真是有失远迎!请入座吧?”伏屠一边陪笑,一边心里在想:这丫头来做什么?
“行了,伏太师,你不必客套,你们方才所议论的,我都听说了,总而言之,关于这件事,我也要参与!”纱宁冷冷道。
“金燕公主,你一个女流之辈,好像不大妥当吧?难不成……”一位亲王,嘻笑说道。
纱宁也不理会那人,直接拿起一只酒杯,一饮而尽。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了!”她语气坚定道。
除龙鹫和段孝外,在场诸人都知纱宁是什么脾气,但不大有人将她放在眼中,故也没去细想她究竟目的何在。
“金燕公主,我可以问下原因么?”李公公突然问道。
“我虽出身民间,却是皇帝册封的公主,也算朝中人士,既然最近诡异之事接连发生,连兵部侍郎河大人都失踪了,我出手相助,帮忙查明真相,有何不对?”回话时,纱宁挪动几步,竟慢慢来至赵之言身旁,龙鹫顿时闻到一阵清香飘过。
偏在这时,龙鹫注意到纱宁在一瞬间与赵之言目光交汇,神色间,顿时浮现一抹亲切之意,与她先前那般冷漠之态完全不同。
纱宁这一理由,听上去虽是不妥,却也让人无从反驳。
停了半晌,伏屠终于一笑,说道:
“也好,难得金燕公主心系社稷,再说能多一人,对我们有益无害,我为何不答应呢?”
伏屠装模作样地说完一番话后,其他人也都纷纷默许。
“那就这么说定了,算我一个!”见伏屠答应,纱宁丢下这句话后,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赵之言深吸口气,眼望着黄祎,龙鹫看得出来,对于纱宁的出现,两人有些措手不及。
他虽不明白纱宁和赵亲王府有何联系,但凭刚刚那出戏,他已然觉得,这金燕公主和赵亲王府的交情定不寻常。
隐约间,他感到朝中关系甚是复杂,互相间都是勾心斗角,几乎每个人的一言一行,只为自身利益考虑。
意见达成一致后,众人纷纷表示,会尽快查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伏屠一个交代。
同时众人亦隐隐觉得,这些官员失踪,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或某个势力所为,无论如何,对方敢于如此挑衅,事态必定大不寻常,想到这一点,众人心下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惶恐。
赵之言全程目无表情,宴会一结束,就在黄祎、段孝、龙鹫陪同下离开白玉楼。
就在准备上马车时,李公公忽然经过,这时他注意到了龙鹫和段孝,不仅笑道:
“赵王爷真是慧眼识人,又收纳了两名少年英才,这两位小弟,是新入赵府的护卫吧?”
“李公公真是过奖,两位少年,均是初出茅庐的小辈,怎能入公公法眼。”黄祎笑道。
“嘿嘿……话也不能这么说,小辈,也会成为长辈,我们伏太师和赵王爷,当年不也是从小辈过来的么?赵王爷乃人中龙凤,他看上的人,一定不错。”李公公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回道。
“李公公说话实在太过,我赵某人,怎敢和伏太师相提并论。两位小兄弟,都曾与赵某有过些许交情,能来赵府,纯是因缘际会。”赵之言谦逊道。
“嗯……老奴未记错的话,这位小兄弟,名叫段孝,从丰延省来,而这位名叫龙鹫的小兄弟,可来得远了,是从霁州省来!”
听得李公公竟能道出他们来历,龙鹫和段孝心下均是一惊,就连赵之言和黄祎,都是面色微沉,他们也是想不到,伏屠会对赵府如此关注,就连新入护卫,都会调查清楚。
李公公面带笑容,神情傲然,就仿佛在告诉赵之言:你赵府的一举一动,皆在我伏太师监视之下,任你赵之言本事再大,也难逃伏太师的掌心!
“是……是……”赵之言有些难堪,一时接不上话。
“如若没事,老奴就先告辞了。”李公公一笑,也不再为难,随即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赵之言深叹口气,而后在大风中,四人同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