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萨文丁对着房门,大喊。
“师兄!这可是师姐的地方,你这么做,万一惊动了师父,不太好吧!”七杀来不及悲伤,硬着头皮拦了过去,“师父的性格你我都很清楚,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为难师姐的!”
“师弟话不能这么说!”萨文丁回应道,“我是奉师父之命才来此处的,而且惹恼师父的,也并不是我,而是师弟你啊!要不是你昨晚的阻拦,为兄又何必这么麻烦!”
“师父那里,我自会去解释,但这是师姐的闺房,没有她的允许,你我都不能贸然闯入!”七杀脸色犯冷,只身挡在了门外。
萨文丁脸色沉了下来,盯着七杀,眯着眼睛说道:“师弟,有些事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不要为难师兄!若是执意如此,我会觉得师弟是在与外籍勾结,背叛通幽!”
“你们在说什么呢?”房门忽然开启,含月揉着惺忪的睡觉,打了一哈气,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萨文丁,故作惊讶的说,“咦!文丁师兄,今日怎么有幸回到这里啊!”
“师妹,好久不见了!”萨文丁一甩脸上的阴霾,转瞬间化成阳光般的微笑,上前说道,“冒犯师妹,文丁真是罪过了!”
“师兄说的是哪里话,你和我们还有北风师兄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这里就像是我们家一样,哪有罪过之理!”含月眨巴眨巴睡眼,有些无奈的摇头道,“都怪我爹爹总是让你干这干那的,这一年下来,都见不了几回,倒是生疏了很多!”
“师妹能想着师兄,那是师兄的福分!”萨文丁笑的更迷人了,看了一眼七杀,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为兄也就有话直说了!”
“啊!对了师兄!”含月忽然打断了萨文丁的话,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向他,担忧的询问道,“我听说师兄你的神子殿,遭到匪徒洗劫了,是真的么?”
“些许匪徒,无关痛痒,让师妹担忧了!”萨文丁脸色一变,这是他的痛处,目前为止也只有师父敢在他面前提及,至于旁人,根本没有这个胆量。
“哎!”含月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匪徒也真够大胆的,师兄,你一定要抓住他,将他痛揍一顿,到时候师妹去帮你呐喊助威!”
“师妹,此事先不着急!”萨文丁皱着眉头,向房内走去,边走边说道,“今日师父要亲授通幽印记,我闻听这里有一名弟子,特来带她离去的!”
“额!你说她啊!她走了!”含月懒散的说道。
“不可能,这里是师父亲自施法布下的封印,没人能走的出去!”萨文丁脸色难看了下来,走入房内开始亲自查看。
“额!没人么?”含月眼珠子转了又转,对着七杀做了一个鬼脸,惊讶的说道,“那师兄你不是进来了么?”
“师姐,此事可怨不得师兄!”七杀对着含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上前解释道,“许是师兄来的时候心里着急,便不小心破坏了师父亲手布下的封印!”
“这么说来!”含月的脸色由惊讶,转变为惊喜,忽然高兴的跳了起来,“我们又可以出去玩了!多谢师兄,师兄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你们是在拖延时间!”萨文丁脸色铁青,以他的心思,已经明白自己被这两个人设计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还是要看师父的心情了。
“我明白了,师兄!”含月压根忽略了萨文丁的话语,再次凑了上去,说道,“一定是师兄方才破坏封印,才让那个人有逃跑的机会,师兄你快追啊,应该来得及!”
“师妹,你可是又偷了师父的令牌?”萨文丁并未去追,反而询问道,“据我所知,只要持有师父的令牌,这封印就可以自由出入!”
“师兄,你就这么对我么?”含月脸色暗了下来,委屈的说道,“谁都知道,私自放走爹爹的要的人,会是什么下场,这罪过,难道你忍心让我承担么?”
看着含月委屈的面容,一旁的七杀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一直憋着,忍俊不禁。
萨文丁的眉头皱的很紧,在师妹面前吃瘪,让他有苦说不出,饶是他大权在握,手下拥有这么多的高手,可如今也不敢动师妹分毫。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
忽然,一个黑影从空中闪过,瞬间就消失在府外的那片树林中。
“什么人!”萨文丁第一个反应过来,那修长的身躯若闪电般追了出去。
“是他么?”后院,含月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两道身影,询问道.
“不对,缘灭的身形我见过,看着不像!难道还有其他人也闯进来了?”七杀收起了嬉笑,“我得去看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含月拉住七杀,但见七杀回头担忧的看了一眼房内,急忙说道,“放心吧师弟,别的不敢说,师姐我想要在这房里藏东西,只怕就连爹爹都要花费很大的功夫才能找到!回来以后,我保证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灵儿!”
“那就多谢师姐了!”七杀脸色一红,带着含月化成一道火光,飞了出去!
.不得不说,祭神坛的土地十分的宽广,二人越过无数丛林,花费了足足半刻钟的时间,才在一片满是枯枝的森林里看到了萨文丁。
“这么快,都追到苍林了!”含月惊叹,美丽的身影缓缓落地,遥望着四周,最后定格在前方的一个黑衣人身上。
所谓的苍林,恰如其名,这里长满了苍松,如今正值秋分,发黄的落叶,堆积的遍地都是,在加上北风不时的呼啸,这里显得有些嘈杂。
“你是谁呀?”含月开口询问,但片刻间就被七杀死死的拉住。
“师姐,不要多言!”七杀摇头,脸色更凝重了,他已经确认此人不是缘灭,虽然同样都是蒙着面,但这个人却拥有一双灰色的眸子,格外的显眼。
两个人都没有言语,很明显,在这之前,他们已经经历过了一番争斗,此刻正处于对峙当中。
“嘿嘿!”灰瞳人发成古怪的笑声,右脚狠狠的踏出,整个地面仿佛都晃动了一下,无数发黄的枯叶在其周围飞舞,最后形成一把长矛,狠狠的刺了过去。
萨文丁很平静,他似乎依然还沉静在方才的对峙当中,直到那由落叶形成的长矛到了眼前,他的眼睛里才开始有了色彩,那藏在白衣下双指缓缓的伸出,点向了眼前的那根长矛。
在别人眼里,萨文丁的举动毫无疑问是在寻死,可在七杀的心里,却是如惊涛海浪。这可是血罩之法返璞归墟的体现,没有相应的修为,绝对做不到。
果不其然,这一指比矛更坚硬,在这种对轰之中,长矛开始分叉,重新归为落叶。飘洒在萨文丁的周围,让人看着那个身影,有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在反观那根手指,一股淡淡的殷红之色,正缓缓的消退。
而就在这时,萨文丁动了,他的双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煞气,体内的血气直冲霄汉,整个人如猛虎般扑了上去。
静如磐石,动若虎狼,这是萨文丁此刻的真实写照,在这种纠缠中,以那灰瞳之人的感受最为深刻,眼前这个人,不仅功力高强,而且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一种精巧,让人一不留神,就很有可能送了性命。除此之外,那掌指之间的变换,很难让人捉摸,以他的眼光,可以大概判断出眼前这个人至少精通十几种不同的功法,而且将这些功法彻底的融会贯通,运用自如。
“了不起!奇才啊!”灰眸人找准一个机会,化成一团土黄色的光芒,移开了位置,他拍动着手掌,称赞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看来以后,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阁下也不简单!”萨文丁冷冷的说道,“我看阁下的功法,不是中原,也不是西域,难道说在这蛮荒之地,除了当年的索图,还有人想要取而代之么?”
“索图?”灰眸人楞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又何必要藏头露尾!”萨文丁说道,“擅闯巫山,可是死罪!”
“擅闯!哈哈!”灰眸人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里原本就是我的家,如今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不用在送给了,先告辞!”转身就要离去.
“胡言乱语!”萨文丁脸色更冷了,“你以为你跑的掉么!”
一柄银色的弯刀出现在萨文丁的手上,他凝神聚气,挥出了一刀。凌厉的刀气,掀起了一股狂潮,带起无数的落叶,向着灰眸人卷去。
面对这如潮海般的刀光,灰眸人表现的很稳,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在最后的关头,一头血红色的小兽从一旁插了过来,它的身躯快速变大,一口将那狂暴的刀光吞入了腹中,良久以后他的身躯开始缩小,跳到到了灰眸人的肩上,殷红的小眼,看向了萨文丁,作势打出了一个饱嗝。
“好厉害的凶兽!”七杀震惊道。
“那头小兽好可爱啊!”含月一脸惊喜,嘴里嘀咕着,“它跟红红好像啊,说不定能凑成一对!”
两个人心里都怀着不同的心思,但忽然间他们都感到了一股极度的寒冷。
“师兄,你疯了!”七杀浑身打着冷颤,带着含月瞬间就后退了半里之地.
“放开我!”含月甩开七杀的手掌,她很不满,好奇的看着远处,“师兄要发威了么!这是什么招数!好冷啊,早知道夏天的时候我应该多找找师兄,说不定能解解暑!”
“师姐啊!”七杀被含月的想法弄的哭笑不得,“这招可以将方圆百米之地全部冻成极冰!就连师父,都不晓得它的名字,只知道这是师兄从一位高人身上习得的!”
“我爹都不知道!”含月疑惑,随后又释然开了,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才怪呢!”
七杀再次苦笑,与含月一起,爬在一处山丘上,向下望去。
寒风硕硕,苍林内的一切,全都被笼罩上了一层白霜,灰眸之人停下了脚步,他的眼中,出现了震撼,看着身边的寒霜,他的那股平淡之色,缓缓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一种期待。
“好了,没事的,听话,先躲起来!”枯黄的手掌轻轻的安抚着小兽,小兽点了点头,恐惧的看了一眼正在施法的萨文丁,快速钻向了远方。
“苍灵雪羽!”灰眸人一字一句的开口,“是七木那个家伙教你的吧!在这个世上懂得此招的人,也只有他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萨文丁的神色恢复了平静,他手中的法印也已经到了尾声。无数不知名的雪鸟,扑闪着羽毛围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不知道最好!”灰眸人看了一眼那些由寒气化成的雪鸟,讽刺道,“不过你倒是欠缺了不少,七木用这招的时候,可没你这么慢!”
“留下吧!”萨文丁目光一冷,挥出了最后的法印,四周的寒气开始凝聚,那无数的雪鸟疯狂的扑向灰眸人,将其彻底淹没。良久以后,只剩下了一个冰雕!
萨文丁缓缓收了法印,他脚步有些发虚,显然此招令他消耗甚大,需要一番调息才能回复。
“师兄!厉害啊!”含月不顾七杀的阻拦,怪笑的飞了过来,竖起大拇指,说道,“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我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给你奖励的!到时候他一高兴,说不定你破坏封印的事,就一了百了了!”
“师妹是在挖苦师兄么?”萨文丁脸色有些虚弱,看了看向后面走来的七杀,忽然间瞳孔放大,他看到了在七杀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又站着一名黑衣人。
七杀何其迅敏,几乎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回首挥出一道掌刀,切了过去。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他的掌刀停滞在了半空中,被一只苍白的手掌轻轻的按了下去。黑衣人的目光在七杀和含月身上扫了几眼,随后又看了看萨文丁,似乎想要记住他的样子。
“缘灭你......”七杀想说话,但却喉咙一道古怪的力量被卡主了,一时间只能僵在那里。
黑衣人没有作声,手指上一枚戒指发光,将冰雕收走,临去之时,在路过含月的时候,见她一脸的惊慌失措,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她鼻梁上弹了一下,随后化成一道青光,消失在了远方。
“这就是缘灭么?”萨文丁阴声说道,他的脸色居然显得有些狰狞,方才的一切,对他来说,算是一种屈辱。
“是的!”七杀肯定的说道。
“原来他,真的在这里啊!”含月发呆的看着缘灭消失的方向,伸手摸了摸鼻梁,脸色出现了红润。
后方,无数红色的身影窜出,他们都蒙着面,如同活着的幽灵,将三人团团围住。
“主人有令,巫府之事,他已知晓,此事他令有安排,少主切勿与小姐发生口角,只需管好手上的人即可!”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站出来,说道。
“月卫?”七杀看着眼前的红衣身影,“你们是师父亲自训练出来的月卫?”
“主人还吩咐,封印已经重新加固,烦请小姐和七杀重回巫府,没得允许,不得踏出巫府半步!”月卫头目再次开口,“请!”
七杀点了点头,拉着含月,往巫府走去。
萨文丁脸色阴寒,这一刻他想了很多,这么多年来,谁都知道师父暗中有一只属于自己的队伍,名字叫月卫,可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这只队伍的底细,很多的无头公案,很有可能都是这只队伍暗中发动的,这就奇怪了,如今缘灭之事闹的人心惶惶,这只队伍不对缘灭,反而面朝着自己人,难道说缘灭在这祭神坛横行,是师父有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