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恨古在东大村的屋子只有两间,古小红睡在里屋,算一万与张恨古只能挤在外屋。把古小红送到里屋休息后,张恨古与算一万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
算一万说:“张恨古,你本事不小呀,这个女人可不一般。”
张恨古没有听出算一万话里的意思,随口说:“那当然,她是青红党的大姐大,手底下几十号杀手,专门以杀人为职业的。”
算一万说:“我不是那意思。通过面相我发现,这个女人有旺夫相,而且似乎跟你有夫妻相。等哪天我闲在了,好好推演一下你们两个的生辰八字,看看有没有传说中的那种天婚。”
“什么叫天婚?”张恨古疑惑地问。
算一万眯着眼,透过窗户看着东山黑黑的景色,悠然说道:“据我师傅讲,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男人很普通,有一种女人很普通,他们的出身地点南北相隔,或者东西相距,只要一旦他们结合以后,会产生奇特的变化。”
“你不会说田的变女的女的变男的了吧?”张恨古虽然对算一万有些认可,但是对于他很多捕风捉影的主张还是嗤之以鼻的。
算一万知道张恨古对于神秘文化的成见,这与大眼冯对神秘文化的看法一样。当下也不辩解,说:“这种变化来自于运道的转变。人从出生到死亡,无一不在运道中生活,适应运道的为顺为生,不适应运道的为逆为亡。在中国历史上的战国末期,最早起义的有陈胜吴广,最有势力的是项羽,最有计谋的是张良,最能带兵的是韩信,但是为什么流氓出身的刘邦会得了天下呢?这就是因为运道使然……”
张恨古听着算一万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有些犯困了,打了一个吹欠,说:“行了,你要是从战国开始说到中国现代,然后再从中国讲到傣帮,是不是得一万年以后了?远得别说,你就说说我的运道怎么样?“
算一万狠狠瞪了张恨古一眼,说:“我早就算过,你有连升八级的命,不过遇到这个叫做古小红的后,你的命运可能跟从前不一样了。”
张恨古努力睁开眼,问了睡前最后一句还听得清的话:“是不是会连长九级了?”
算一万在黑暗中笑了,说:“五运六气,自有天道运行,很多事情哪是我可以随便说出来的……”话还没说完呢,早已经听到张恨古打呼噜的声音了。
第二天因为张恨古约了田守仁,早上起来张恨古就开车把古小红与算一万送回到美玉公司。古小红筹备购置到大公岛的物品用具,算一万去探听大公岛的路途。Www..Com张恨古则给田守仁打电话,好实现田守仁此前不止一次提到过的东山之行。
张恨古与田守仁在府前街见了面,然后一起开车来到东大村。
张恨古一直搞不清,田县长为什么会对这个穷地方感兴趣?自从他代替黎主任开会见到田县长至今,田守仁一直向往着要到这个小村子来。张恨古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始终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让人感兴趣的地方,不知道田县长能够在这里找到什么有趣的地方?
张恨古先领着县长参观了自己的小屋,然后来到了屋子外,指着远处的东山说:“二哥,你看那飘的雾的地方,那里就是讲仙台,据说站在那里可以听到天上的神仙**。”
田守仁有兴致地看着远处被云雾笼罩下的东山,说:“不错不错,真是一个聚山拢气的好风水场所。”
张恨古听他的话,似乎对于风水还有研究,想到算一万也是其中高手,却说这山里有妖精横行。搞不清他们两个哪一个才是正经的专家。
“我们随便走走吧。”田县副长建议道。
张恨古不知道田副县长来这里的目的,只好陪着他在村子里来回走着。
东大村自从封山后,村民们除了外出打工以外,基本都是在家里吃喝玩乐。东大村的大街上人来人往,除了没有钱可花,倒也显得很热闹。走到东大村村头的时候,村主任张民生正好从村子外面回来,见张恨古百无事事的样子,离了老远就打着招呼。
“兄弟,你什么时候从县里回来的?”
张恨古冲张民生摆摆手,说:“这不专门陪着田县长来咱们村转转吗?”
张民生立刻丢下自行车,跑过来与田副且长亲切握手,并且强烈要求田县长到他家里坐一坐。
田守仁感谢了他的好意,说:“我们也没别的事,就是到村子里转转看看,张主任千万别拿着当回事,你该忙什么去尽管去忙,我不用陪着,你也别给镇里打电话。”
张恨古向张民生眨眨眼,张民生不知道张恨古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做出明白的意思。可是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是应该跟着他们还是应该通知镇里的领导来陪同。
张恨古与田守仁步行出了东大村,走上了通往东山的小路。
田守仁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东山的山势,问张恨古:“五弟,你们村子看起来不算富裕呀?“
张恨古点头说:“都猫在家里呆着,没个挣钱的地方,富了才怪呢。”
田过仁问:“那你知道这年头做什么最赚钱吗?”
张恨古不知道田守仁要说什么,按着他自己的思路理解,印钞票应该是最赚钱的,但是这话等于没说,就顺手把大眼冯的赚钱点子拿来用了,说:“据说现在折腾玉最赚钱。”
田副县长对他这个回答很意外,说:“倒玉能赚钱?我倒没听说过。”
张恨古便向他解释伍世辉那一套投机生意,把石头收上来偷运到中国,然后当做玉石卖掉,专门赚中国暴发户的钱。
田守仁对于这个想法感觉很新鲜,说:“还别说,这个买卖的确不错,不过风险太大了。傣帮还好说,无论是南越还是中国,哪里出了问题都是赔血本。最近大公岛那里又出了乱子,这个买卖估计不好做了。”
张恨古反问:“二哥,那你说做什么赚钱?”
田守仁说:“你从北京上过学,应该知道现在中国的建设。我敢说,现在的中国,就是十年后二十年后的傣帮。根据你的经验,现在的中国搞什么最赚钱?”
张恨古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房地产啦?那个是空手套白狼的事,只要批了地,那就只等着数钱,不把手数到抽筋你都别想停下来。”
“对,”田守仁指着面前的东大村说,“如果我们把这块地拿下来,你说能挣多少钱?”
“这里?”
张恨古没有去看东大村,而是怀疑地看着田守仁,莫非这位新拜的二哥喝多了说胡话呢吧?这里的一草一木张恨古那是再熟悉不过了的,穷乡僻壤,连棵值得钱的树都不长,从哪里他都看不这里会是一个能挣钱的地方。
田守仁看张恨古茫然的样子,解释道:“当然,现在这里是没有什么可以开发的,也不值钱。正因为不值钱,我们才有能力拿下这块地方。等到哪一天需要开发这里了,你想那该值多少钱呢?老五,你知道香港有个叫李加诚的人吧,他就是这样发的家。”
李家庄还是张家诚,张恨古都不知道,他就听明白了两个个字挣钱。
田守仁看着东大村,指点着说,这里的风景就不用说了,傣帮没有几个地方能超过这里。如果从这里有一条快速路通到南越或者中国,你想这里的房子会值多少钱?
张恨古这才听明白县长的意思,说:“那当然了,不翻个十倍八倍的都不止吧?不过这里不是没路吗?要有路东大村早就发财了。”
田县长拍拍张恨古的肩膀说:“咱们不会想办法让路从这里经过吗?”
钱原来是这样赚的!张恨古脑子里突然开了一扇窗,对于田守仁的想法豁然明白。突然之间似乎自己离亿万富翁也并不那么遥远。
田守仁与张恨古从山下走上来,说:“老五,我看你刚才那样子是不是开了窍了?”
张恨古点头说:“可不是吗,原来只要有权,挣钱就是一句话。”
“这次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竞争建设局的副局长了吧?”田守仁语重心长地说。
张恨古点点头,原来二哥这样帮助自己,他还一直怀疑二哥有别的企图呢。
田守仁说:“老五你现在也算从了政了,政界不同于任何行业与职业,这是一个血淋淋的战场,任何疏忽都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个世界最赚钱的是权力,他可以是银行,可以是黄金,可以是石油,可是人的性命。一旦你进入这个世界,你就别想清清白白的混下去。有人说,政治就是不流血的战争。这话对,也不对。政治就是一场战争,既然是战争,那肯定是要死人的。”
张恨古听田守仁的理论,突然想到在平江被古小红控制时的情形,不禁说道:“我明白,好多事情,不是别人死在你的手上,就是你死在别人的手上。”
田守仁点点头,他没想到看似没什么文化的张恨古居然能说出这样直面现实的话语来。
“真这么残酷?”张恨古小声问。“那么花海县政真死过人吗?”
张恨古这话问得冒似无心,其实却在他心里已经压抑了很久。自从他认识高杉以后,就慢慢知道高杉的老公似乎是让人害死的,而凶手据传说就是胡志清。这道听叙途说的消息,他非常希望能够从田守仁嘴里得到证实。
“当然死过,而且死得很惨。”田守仁淡然说道。
张恨古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的答案,看着这些公务员们一个一个穿得跟个人似的,难道也会下刀子杀人?
田守仁解释说:“花海县原来有一个副县长,叫做阮得水,在我之前分管文教卫生的。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从四楼跳楼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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