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时妗秀眉紧皱,怒视简玦。
假怒,怒的毫无威慑力。
这段时间,简玦的行径和上一世相比,除了那张脸依旧帅的惨绝人寰外,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这一世的简玦总体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变态。
聪明的人变态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上一世的简玦,学生时代清冷通透,再往后,做事有理、成熟稳重,绝不会做一丝一毫出格的事。她还记得他们确定关系的那几个月,简玦工作忙碌,黑白颠倒连轴转,但总会抽出时间陪她。
那时她不懂得知足,简玦做的再好,她心里也有疙瘩。
现在再仔细想想,简玦所做的,似乎已经超过大部分人的男朋友。
但凡自己有时间,都会到时妗家,那时她工作也忙,为了跟新闻,常常顾不得吃饭,他便会尽可能的为她备好三餐。即便人在外地拍戏,也会让助理替她订好外卖,他知道她自己一人时,总是糊弄着来。
即便是最后相处的那段时光,简玦也没过多吐露自己的心事,可他对她是真的好。他总是沉默着,替时妗打理好一切。
重回高中后,每每想起那段日子,时妗总会心悸。
而现在……
男神的牌子摇摇欲坠。
时妗拧眉深思的时候,简玦已经慢步走到车旁。
他穿着宽松的牛仔裤,与后几年流行的风格相近,上身是白色T恤和外套。
简玦略过副驾驶,直接拉后排的车门,时妗下意识挡了一下,却架不住他力气大手速快。她还没来得及锁死车门,简玦已经不客气的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带进一股清冽的气息。
想到简玦方才秋后算账的架势,时妗本能的向后躲,警惕的看他。
简玦却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
瞥了她一眼,也未再说什么,仿佛在车外耍流氓要去开/房的不是他一样。他略微直起身子,脱下自己的外套,不客气的扔到她身上。
正义凛然。
简玦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T恤,却感觉不到冷似的,面色平平静静,没有波澜。
司机叔叔一言不发的从后视镜看着这两人。
要不怎么说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都让人看不懂,他那好好的车门怎么就变成房门了?还有这个小男生,嘴里说着不来接,身体比谁都诚实,还要脱外套送温暖。现在果真是女朋友为王的时代。
原本还以为长成这样的小伙子,能挽救一下他们男性的地位呢,哼。
简玦报了地址。
当然,就是司机叔叔接到简玦的地方。
司机叔叔静默,开车。
本来以为是要去个什么连锁酒店,结果是……直接拉回家。
直接、拉回家。
……嫉妒。
车平稳开起,简玦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估算下时间,然后便阖起眼睛,不再言语。
秋后要算的账呢?
时妗僵在车的另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简玦看了好半晌,还是不太确定他到底在想什么。
吃醋?不太可能。
他们不过相处了几个星期的时间,他那颗不为女色而动的心就能为她动?她可没出色到这个地步。
或许是担心她的安危?
有可能,上一辈子的简玦对她也很好,虽然从不明说,但为了她已经是尽心尽力。
时妗心稍安。
她转身坐正,尝试找点话题,“今天本来下午就要回去了,结果遇到点突发状况……哎,你说,从奢侈的生活向普通生活过度,真的这么难吗?”
她从来都不是有钱人,所以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苏婕家则是典型。
简玦面色如玉。抱臂,一动未动,声音也冷,凉凉的语调慵懒地回答她:“要看和谁一起。”
时妗:“什么意思?”
简玦微微睁开眼,窗外街景一闪而过,青葱绿树只剩枯枝,有凄楚之感。
他扭头盯着窗外,淡淡道:“如果你指的是苏婕,我想她过的大概很辛苦。她父亲的公司破产倒闭后,父母都接受不了现实,还想过有钱人的生活,在物质上的要求一直很高。苏婕原本倒是能接受,不过父母如此,她也没办法吧。”
时妗讶然:“……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苏婕?”
她不想将苏婕的事到处宣扬,所以连简玦都没说。
简玦瞥了她一眼,冷哼:“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
时妗:……
嘲讽她。
也对,苏婕隐瞒的再好,学校里也有与他父母相识的人,知道实情也正常。高中生不是初中生,思想相对成熟,大家都有缄口不言的默契。
时妗点头:“那你的脚趾头还挺厉害的。”
简玦:……
眼见着简玦的脸色一点点黑下去,时妗心情愉悦,转移话题。
听说在关键时刻转移话题是一个能够气死人的举动,她励志气死简玦!
时妗追问,“所以你说的要看和谁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简玦皱了皱眉。
目视前方,沉默。
如果简家只是个普通家庭,简父简母不是什么红遍大江南北的明星,生活作息正常,平日会在家开灶做饭。简玦想,他大概会更喜欢这种没钱的生活。他和时妗的日子,大概也能过的更舒服些。
最起码家里有个家的样子。
没有司机,没有帮忙的张嫂,没有空荡荡没人气的房子,所有家务由家庭成员分摊。每日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样的生活,应当比现在有意思的多。
如果真是如此,他的性格或许也会像同龄人一样,疯疯闹闹调皮捣蛋,没事早个恋,躲家长躲老师,发一发年轻时才会发的海誓山盟。
可惜,如果永远只是如果。
他静默不言。
时妗隐约猜到什么。
她看了看简玦黯淡的神色,胸口有点堵。
简玦这辈子,最期望的大概就是有一个温暖的家。简父简母永远也给不了他。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微笑。
笑眯眯的凑过去,温热的气息扑在简玦耳根,他的心也跟着暖了一分。低头,无言的看着时妗,好像她能懂他此刻的想法似的。他听到她柔声道——
“你的意思应该是,和我一起同甘共苦就很愿意了吧?原来你这么看重我啊?”挑逗的话。
凝滞到悲伤的气氛瞬间炸裂。
简玦:……
这个时妗……!
隔几天撩一下,中间就当他是陌生人,不管不闻不顾,到底是几个意思?!
有没有点追人的自觉性?!
简玦深吸口气,平定胸口那股火气。
他向来冷静,这几日情绪起伏大,频繁的大,还有些不适应。
他告诉自己,要镇定。
扭头,微笑:“当然。没有父亲不想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的。”他眼梢含着暖暖的笑意。
停了片刻,他笑容更暖,一字一顿道——
“乖,叫爸爸。”
时妗:……
司机叔叔:……
车就抖了抖。
出租车抵达目的地,时妗和简玦刚下车,出租车便等不及似的扬长而去。
发动机声音太大,时妗望了眼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蹙蹙眉,不解的问:“司机怎么了?”见了鬼似的。
简玦也皱眉,顺着时妗望去的地方看了一眼,轻描淡写:“抽疯。”
时妗赞同的点头:“是有点毛病。”
简玦转身去开门:“一会他会为自己抽疯的行为后悔。”
时妗:“为什么?”
简玦:“哦,他开的方向是死路。”
寂静的夜里,刹车声格外响亮。
*
两人一同走进别墅,简玦在前,时妗跟在后面,身上还裹着简玦的外套。他的外套又松又长,时妗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几乎与裙子的长度齐平。
上面还有些许简玦的味道。
时妗裹紧外套,笑的灿烂。
先进门的简玦去开灯,客厅亮起来后,简玦第一眼便看到时妗灿烂的笑容。她时常笑,但从未像今天这样,笑的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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