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录说,黄铮的皮肤之所以变美变白,竟然是与重华观的驻颜丹有关,黄铮的脸色登时变得更加惨白了。
时至今日,黄铮才知道,那日在重华观,无极老杂毛往自己药坛子里倒的那些药粉,就是驻颜丹,当时她以为无极老杂毛给她下的,是与那些早来葵水的药相同或相近药效的东西,没想到,竟是驻颜丹。
为什么会是这样?驻颜丹不是珍贵的药吗?重华观也只有天一道人一个人在用,为何无极道人身上有,还会给自己用?
黄铮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知道的,便是这药的药引丧尽天良、令人发指,与那些孕妇和婴孩儿有关。
黄铮突然觉得身上起了一层的战慄,觉得自己身上的罪恶有千斤重万斤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黄铮浑身一片冰冷,身子打起了摆子,杨休忙扶着杨休回黄天霸屋中休息。
林录却不依不饶的在身补问了一句道:“黄铮,这驻颜丹价值千金,就连宫中邀宠的妃子都一丹难求,天一道人常年用它,所以后鹤发童颜,无极为何要用在你身上?你答应他什么了?”
黄铮回过头来,对林录怒目而视,总不能对林录说,无极道人想与收她为徒,想与她相好吧?
黄铮怒着怒着,在最后关头却塌下了肩膀气馁下来,仅用过驻颜丹的这个事实一下子就击垮了她,让她一时无法接受,脸色毫无血色。
杨休一脚将地上打回来的半活的野鸡踢向了林录,怒声叱道:“就你话多!!没人给你做叫化鸡,看你怎么吃鸡!!!!!”
林录怀里接过鸡毛乱飞、咯咯乱叫、爪子乱刨的野鸡,顿时傻了眼,看黄铮这幅模样,怕是得用一宿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怎么可能还会给自己做叫化鸡?
林录肠子都悔青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今晚注定吃不上叫化鸡了。
杨休扶着黄铮回了屋,坐在了热乎的炕头,后背倚着被子,黄铮的身子却仍旧抖如筛糠。
锢儿懂事的倒了一碗热水,杨休接在手里,将汤匙放在唇边吹了吹,将温水递到了黄铮唇边,软声细语安慰道:“丫头,别听林录的,他的名声比天一道长半斤对八两。天一道长草菅人命,他林录手里的人命也不少,他这样说,就是气你呢,以后记得别再得罪他,他哪有小爷我的肚量,圆了扁了都受着你的......”
黄铮扁了扁嘴,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害得杨休再次慌了神,粗糙的大手再再次胡乱的抚上黄铮的小脸上,擦了一行眼泪,又流下了一行,杨休慌着擦了一行又一行,摩擦得黄铮的小脸越发的红了。
杨休更慌了,伸手挑进怀中,掏出一只粉嫩色的软帕子来,赶紧抖落开,撒了一炕的干桃花,香气四溢。
杨休哪里管得上干桃花,直接用帕子轻拭着黄铮的眼泪,慌忙安慰道:“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就把驻颜丹当做胭脂铺子里的香粉、胭脂,当做珠宝铺子里的钗子、簪子,只是让你变漂亮了一些。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过去的黄铮,在我眼里没啥区别......”
黄铮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多想无益,只是脑海里老是想起张小花和苏小翠,以及她们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杨休又舀了一口水递到黄铮唇边,看着她喝下去,才烦恼道:“丫头,你就是心软,在这个世上,心软只会让自己活得痛苦,有时候,必须得心狠一些。”
黄铮怔然的望着杨休,去除了一身痞气的杨休,脸色那样的凝重,眼神那样的深遂,眉毛剑横森然,嘴唇不点而朱,抿成了凛然的线条,肃然的样子,竟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神的魔力。
美中不足的是,因前些时日的操劳,嘴角有些干裂,因刚刚去抓野鸡,头发上还挂着几根野鸡毛,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帅不过三秒。
黄铮很自然的抬手,将杨休头上的鸡毛摘了下来,嗔责道:“男人不都有一个英雄梦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偏偏就成了痞子恶霸,欺男霸女无恶不做,节操碎了一地呢......”
虽然不明白黄铮说的“节操碎了一地”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说他痞子恶霸类的坏话。
杨休心情不悦的瞪圆了眼睛怒道:“小爷哪里是痞子恶霸了?小爷现在不偷不抢、不强不盗,怎么就是痞子恶霸了?臭丫头,你等着,小爷早晚混出个人模狗样给你瞧瞧......”
看着杨休如判逆期的少年不服不爽,倒让黄铮暂时忘动了刚刚的不快,难得嘴角上扬,用手掌扶摸着杨休的头,如给小狗抓痒痒般捋着杨休乱糟糟的头发道:“不用将来,你现在就挺‘人模狗样’的......”
杨休终于明白了黄铮的意思,瞟见黄铮的笑意,眼珠一转,将头发拱向了黄铮的脸,佯装怒道:“敢骂小爷是狗,小爷咬死你个臭丫头......”
头发的毛碴擦在了黄铮的脸上,惹得她痒痒的,“咯咯”的笑出了声,她越笑,杨休越发的欢实,越发的往黄铮身上脸上蹭,用的力气大了些,杨休的脸直接杵在了黄铮的颈弯,嘴唇触到了黄铮的脖颈上。
杨休登时如同泥像般不敢动,感受着黄铮颈子上的温热,以及软嫩的肌肤。
黄铮亦是忘了动作,在她的印像里,好像每次二人相遇,都是故事和事故,自己貌似已经被杨痞子给看光、摸光,在他认为的梦境里还亲过,现在又......
黄铮慌乱的抬手,将杨休猛的推开,声音干涩道:“我、我心情好多了,别寻我开心了。”
在慌乱被推开的瞬间,杨休貌似、好像、大概、可能、也许......看见了黄铮漂亮的锁骨以及圆润的肤色。
杨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了黄铮的某处,心中则与印象中看到过的白花花的某处做起了比较,感觉,那时的她,锁骨好像没有这样明显,现在的她,身形瘦了,皮肤白了,某处却一点儿也没瘦......
杨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头上突然一痛,抬眼间,黄铮的第二个爆栗已经打到,瞪圆了眼睛骂向杨休道:“杨一毛,你在乱看什么呢?”
杨休脸色顿时红了,似乎本能的摇着头道:“我没有,我没有乱看,没有乱想,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