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上抹得雪白、走路直掉粉的女人,见到佟贵,娇嗔的挥了挥手里嫩粉嫩粉的帕子,调笑道:“佟小哥,又偷到银子了?晚上到姐姐那儿去坐坐?”
佟贵挑了挑眉头,回了个痞笑道:“姐姐,昨天我起夜的时候,可是看见柳叔儿摸进你屋里去了,凭我和柳叔的关系,一日为婶,终身为婶,我若是到你屋里‘坐坐’,岂不是有悖纲常了......”
妇人用粉帕子掩住了嘴,哧哧的笑道:“小鬼头,你双海爷爷还到我屋里坐坐了呢,你莫不是还要管我叫奶奶?”
佟贵丝毫不以为杵,接着妇人的话头道:“婶子,双海爷爷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别说上你屋坐坐,就是在你屋住下了,你也成不了奶奶,你还是可着柳叔这颗小歪脖子树儿过好下半辈子吧,可千万别把歪脖树都给搞丢了。”
别看佟贵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即使遇上对面这个做暗娼的三十岁女人,嘴上的荤话功夫,丝毫不落下风。
女人本来也只是闲瑕时间调笑而矣,这佟贵喜欢巷子口挑担儿陈六家的大闺女小莲儿,巷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陈父看不上佟贵而矣。
离开了女人,走到巷子最深处一处破败的院子,佟贵伸手去推房门,房门已经先一步打开,从院子里走出两个男人来,三人走了个对头碰。
佟贵狐疑的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嘻笑着对旁边身材稍矮些的男子笑道:“大哥,今天有客人啊?”
许多扑哧一声乐了,用拳头怼了怼佟贵的胸口笑道:“好事儿,小莲儿前几日卖鸡蛋的时候不是险些被梁权欺负了吗?我也被县衙那帮鹰犬们关进了大牢,这个仇,我必须得报。这位竹香村来的的杨休杨大哥,同样和梁权有不共戴天之仇。”
佟贵顿时喜上眉稍,仔细看了眼杨休,见男人身子是比寻常人壮实了些,但对付梁权这个酷吏,好像也是不够看啊。
佟贵不由得又有些气馁了,叹了口气道:“大哥,我和小莲儿的事儿,不想连累大家伙儿,我成天盯着梁权,等他哪天月黑风光落了单,我抽冷子打他两棒子!!!”
杨休扑哧一声乐了,学着许多的样子,用拳头直接袭向佟贵的胸口。
佟贵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许多跟自己做了好些年的兄弟了,怼几下也就怼几下了,这个男人只第一次见面,还是个乡下来的浑楞子,也太拿自己不当外人儿了吧?
佟贵心里顿时不满,身子本能的向侧面一闪,哪知躲过了拳头,却没躲得过脚下,被杨休不知何时伸出来的脚直接给绊倒了,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前趴。
佟贵气恼的站起身来,撸起袖子就要和杨休大干一场。
杨休已经抱着膀子,哧笑道:“能使旁门左道,为何要正面冲突?能四两拨千斤,为何要使上吃奶的力气?这样,不是也能绊倒对方吗?”
佟贵顿时一怔,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男子半天,好像要从男人的脸上看出朵花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