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身布衣穷酸的黄铮,女掌柜难得的没有表现也鄙夷来,这在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朝代,己是难能可贵了。
黄铮展颜一笑道:“掌柜姐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妹子不是来买布料的。”
黄铮笑颜如花的看着女掌柜,一脸的笑容,让人如睦春风,让女掌柜看得心里啧啧称叹,眼前的少女,明明是较寻常女子黑上一些的古铜面色,被她这一笑,竟似春暖花开似的,洒落了一室的阳光。
这种气度,这种亲和力,不是寻常的农女所能拥有的。
如果先前的女掌柜只是生意人的假意逢迎,现在却是真诚的笑了笑道:“无妨,买卖不成人情在,总有一天家里会用个针头线脑啥的。况且,你今日也不是凭白来的,不是给姐姐带来个主顾吗?”
顺着女掌柜的视线,黄铮瞟见了挑绣线比挑金子还仔细的桂花,不由得抚额,若是每个客户都跟桂花一样的吹毛求疵,女掌柜再大的心也会被气死的。
女掌柜倒是个会做生意的通透人儿,黄铮对她多了几丝好感,将手里的黄家针针筒拿出来,递给女掌柜道:“姐姐,这是我家祖传的不锈针,一直没搁舍得用。现在家境每况愈下,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只好拿出来卖了,您看着给个价,价格对得起列祖列宗,我也就认了。”
女掌柜拿出里面的针,一一放在掌心儿仔细瞅了瞅,一脸狐疑道:“这针即然是祖上传下来的,自然有它的过人之处,只是我看着它,除了稀奇了些、打磨得亮闪闪,其他倒是没看出来它的可贵之处。”
黄铮耐心解释道:“姐姐,明人不说暗话,这针亮闪闪,可不是打磨出来的亮光,这种材质,你即使放在水里泡上百年,也不会腐烂生锈,我祖上叫它做不锈针,比铁针耐锈,比骨针结实,端是个好东西。”
见女掌柜还要犹豫,黄铮从针筒里抽出一根针来,推到女掌柜面前,胸有成竹道:“姐姐若是不信,从现在开始就将一只骨针、一只铁针和一只不锈针一起放在水里,一周后我再来取,现研究卖针之事。”
女掌柜没想到黄铮一个小小的农女,竟没有像桂花买绣线那般的睚眦必较。
虽是一根小小的针,却也体现出了一种信任,遂点了点头道:“妹妹即使信得过我,我便试上一试,咱赖话先说在前头,若是生了锈或化没了、出了岔头,我可不赔偿你的。”
黄铮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妹子这点儿信心还是有的,您就瞧好吧!若是这针真如妹妹说的那般好,姐姐得多赏些银钱才行,我家可是等米下锅的。”
女掌柜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笑道:“这针是妹妹‘祖传’的,若是真的如妹妹说的那般百年不腐,姐姐自然会将整套留下来做镇铺之宝,给一个心怡的价格。”
女掌柜揶揄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她己经识破了自己“祖传”的慌言,只是碍于面子没有揭穿,这样说,不过是提醒黄铮到时候在价钱上让一让,别再打“祖传”的招牌了。
黄铮面颊红红的,喃喃道:“姐姐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