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黑色的，倒是是什么？”
莘舞有些好奇。
但是弋阳只是手腕提起转了个圈，伸出手指猛地朝下一戳
“轰！”
像是下棋时，一记杀伐果断的重击，整盘棋盘都受了影响。
整个莘家的院落，不管是高墙还是阁楼，亦或者是后山那处幽静的石门，都是在猛然间回应出轰隆隆的回声。
如同打雷的时候，响彻天空之后的回声。
接着，一处别院后的观望风景的阁楼猛然间倾斜，朝下倒塌，巨大的石块、红色的横梁，猛然间砸落在各处。
靠着河源的一边，漫天的水花溅起。
这些都是周遭的景象。
而莘舞更震惊的是，那黑色的那团，像是腐蚀了出一个深邃的洞，无比圆润的弧度，像一口老井。
无比漆黑，无比森寒的气息从里面出来。
弋阳说：“你以为我是靠什么才留在尊主身边的，你又以为剑术才是我的所长？”
“如果你猜测只是忠心的话，那么很遗憾，你的脑子也不怎么灵光！”
被人讥讽了一顿的莘舞没有立即怼他。
只是用一种陌生的，重新大量的目光盯着他、
这个一直跟在傅青城身后，默默无闻，且说话有点小结巴的秀气少年郎。
居然是天盘不说，那惊艳无比的剑术，居然不是所长。
但是她也来不及继续惊讶。
因为，那口老井一样的黑色深洞，居然还会在地面移动，如同人的影子一般，瞬间拉长……
到了莘舞脚下。
莘舞跌落的时候，便有一股狂风从地下冲了上来，带动衣角，吹入骨髓。
带着一种晦暗的死寂气息。
这不是道盘上石玺的功能，不是那种土表之下的遨游。
莘舞可以肯定，这下面一定是另一个空间。
“尊上，还不出手吗，小舞掉下去了……”远处，端午车发出一声惊呼。
苏澈只是用余光瞥了眼段无尘：“无尘，你跟我那么久，也未曾用过全力。”
“你说……这弋阳和你，谁更胜一筹。”
无尘躬身：“没试过，下属不敢胡言。”
苏澈不说话了，也没有开口说救不救莘舞的事。
一双瑰丽的桃花眼在这一瞬变成幽黑，这种黑，和刚刚弋阳那种黑色的墨迹相似，且还要更幽深，更浓烈些。
好比微甜的葡萄酒，和浓烈刺鼻的老抽一样。
但这种气息可不是老抽那种只是嗅觉味觉的刺激，而是真正的戾气和煞气。
段无尘连忙收敛气息，因为她已经看见苏澈的眼。
已经成了青翠诡异的绿色，如同蛰伏的野兽，危险十足。
现在的傅青城可以看透地表下方，能看见莘舞掉落的轨迹。
“幽冥。”
苏澈轻声道。
他眼底硬着黑暗尽头的地方，那里有四个大门。
门上就写着这两个字。
“什么幽冥？”段无尘问了一声。
没想到，苏澈身上的寒气骤然梦降，蔓延到四周的一些地方都是冒出了白雾。
“居然……”
“带她去了幽冥！”苏澈再次重复了句，脸上的不悦已经很明显，且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