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毛藓不开口回他,而是毛藓怕自己一开口,那口中一直衔着的血会顺势流出,不管那半空看到的舒简是不是真的,毛藓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
缓了有十几分钟,毛藓这才觉得胸腔里微微好受了些,重新握紧短剑,毛藓秀眉一簇,提起一口气,脚下一蹬,两个飞跃来到那流着血泪的黎千念的面前,对着她的心窝处就是一剑。
许是因为毛藓是突然袭击,这一下,倒是让她刺了个正着,生怕一剑刺不死她,毛藓握着短剑,在黎千念的体内又转上了一圈,这才一下拔出那深插体内的短剑。
短剑一拔出,赤红的鲜血,像是突然被打开的喷泉一般,刺啦一下,喷了毛藓满身,就连脸上,也是溅了不少的血迹。
看着倒在脚下的尸体,闻着鼻腔里的浓重的血腥味,毛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起来。
不都说人在梦里是感受不到知觉的吗?什么痛觉,味觉,嗅觉都是感受不到的,可是自己此刻为什么可以感受到来自胸腔里的剧烈疼痛和鼻腔里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呢?
不等毛藓多想,那一直没有动的舒简,见黎千念被毛藓所杀,那如死鱼眼一般的眸子,突然如染上碳墨一般,不再是死气一片,反而还流动着黑色的光彩,有如被激活的精灵猛兽一般向毛藓这边直视过来。
看到突然大变的舒简,毛藓心头一沉,刚刚自己侥幸杀了那黎千念已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此刻再让自己对付这个舒简,毛藓真觉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如果就这么乖乖束手待毙,毛藓也是万万做不到,强撑着力气,毛藓将短剑横在胸前,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舒简,只要他敢向自己这边扑过来,毛藓就要拼尽全力一搏。
一直在半空中观战的舒简和黎千念,见毛藓已然是强弩之末,不由焦急的喊道:“阿藓,这是梦境,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你不要去想自己的伤,你要想着你是完好的,没有受伤,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也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你,那样,你就一定可以战胜眼前的这个人。”
听到梦境外的舒简这般喊,毛藓只觉得好笑,转念一想,又未尝不可能呢。自己是在梦境里,连法术都消失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再说了,此刻除了这个办法,似乎自己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想到这,毛藓闭起眸子,强迫自己忘掉胸腔的里剧痛,想象着自己一会该如何除掉那个看起来十分危险的‘舒简’。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是因为在梦境里,毛藓刚想了没一会,胸腔里刚刚还疼的直抽抽,此刻居然真的感觉不到疼痛了,不但感觉不到疼痛,毛藓甚至还觉得自己此刻充满了力量。
就连口中那一直令她作呕的腥甜味也不见了,这一发现,让毛藓欣喜不已,啐了一口唾沫,将口中残余的一点血腥味吐掉,毛藓不等那舒简攻过来,率先挺剑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