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听到一声低沉好听的男声自手镯内传出,毛藓放下心来,放下手,加快两步走到那警察面前。
“走吧。”
跟着那警察直接来到停尸房外,警察对着外面的一间小办公室挥了挥手,随后就见一个秃顶的老头慢条斯理的拿着一串钥匙走了出来。
“何警官来啦。”
听着老头瓮声瓮气的打着招呼,毛藓这才知道带她来的这个警察姓何。
“老刘头,开开门,这是那个家属,带她看看。”“对了,老刘头,你们这个停尸房的钥匙有几把?”趁着老刘头开门的间隙,那个何警官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了这么一句。
听着何警官的问话,毛藓的眸子愈发的狭长起来,呵呵,这个何警官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从发现丢尸体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毛藓不相信警察就没有做过询问笔录,这会还问这么低级的问题,不是明摆着是问给她听的吗?
打从刚刚进殡仪馆的大门,毛藓就发现这个何警官一直有意无意的在打量着她观察着她,现在又这演这么一出,毛藓心里一声冷笑,也罢,他怀疑她,测试她,毛藓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进来停尸房查看一番,尸体不比魂魄,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失踪。
“钥匙啊一共有两把,馆长那有一把,我们值班室有一把,通常都是换班的时候直接交接到替班的人手上,所以啊,这个钥匙外人一般是拿不到的。”老刘头瓮声瓮气的回答完何警官的话后,停尸房的大门‘咯吱’一声,应声打开。
收起钥匙,老刘头率先摸了进去,摸到门后打开里面的日光灯,这才招呼何警官和毛藓进去。
毛藓虽说接了毛九的衣钵十几年了,可这殡仪馆的停尸房,还真真是头一回进来,到了里面,毛藓右手暗暗抚上左手手腕,用指尖在手镯上敲了敲,这才仔细观察起这停尸房的布局来。
一百好几十平的房间,里面放了若干的尸柜,进出只有一个大门,连扇窗子都没有,不知是久不见阳光的缘故,还是因为尸柜比较多的原因,尽管没有开空调,可毛藓还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那种感觉不完全是温度低而使人物理上所打的寒颤,倒更像是人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寒意。
不只是那种莫名的寒意,最让毛藓不舒服的是,打进了这停尸间,便总觉得有一众莫名的压迫感,让人心内发慌。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毛藓这边激灵灵的刚打过一个寒颤后,那边老刘头便自顾抽开一个空的尸柜依然瓮声瓮气的道:“闺女,这个尸柜便是用来放你爷的尸柜,昨天是我亲手放进去的,可是今天,公安局的人要来提尸体尸检的时候,尸体却不见了。”
“老刘头你别的尸柜都检查过了吗?确定没有记错吗?这样,你把别的尸柜打开,让家属看看,万一你们认错了也不是不可能的。”见毛藓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何警官接话说到。
听了何警官的话,老刘头显然是楞了一下,不过这愣神只是一闪而逝,随后就见老刘头接着拉开其它的尸柜道:“何警官说的是,闺女,那你便来看看吧。”
这次抽开的尸柜不是空的,里面赫然躺着一具老婆子的尸体,不知是什么原因,整个人瘦的只剩一层如枯树皮一般的老皮裹在骨头上,全然没有血肉的感觉。
被冰霜覆盖的老皮上还泛着点点老人斑和尸斑,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明晃晃的甚是刺目。